好吧,能混上個“豬倌兒”當也不容易,棒槌這娃兒對待自己的工作額外精心,割草喂水從來不耽誤事兒,再加上還有棒槌娘早來晚走的也要插把手,連王老爺子幫忙的機會都很少,野豬們個個被喂養的膘肥體壯的。


    “棒槌,這樣吧,你喜歡喂豬,那咱再規劃一塊兒場地,我早想好了,就在下風口的位置,建一排豬舍,最起碼也得喂上個幾百頭野豬讓你過癮。”


    阿珠的大餅一勾畫,棒槌的眼神兒就直了,想象一下吧,自己的小身板兒,指揮著幾百頭碩大的野豬行動,“嘮嘮嘮兒——”,就全圍攏來吃食兒……


    於是,黃金蟒悄無聲息的席卷了兩隻正值青春年華的彪悍野豬,經過目測,甚至可以判斷出這兩個似有奸*情,正好可以到深山老林子裏麵生兒育女,以備自己下次出擊捕獲。


    不過,為了這送走的兩員“豬大將”,棒槌到底是傷了不少的心,隨後怏怏的收拾豬草,不再繼續跟在小東家身後當尾巴了。


    現在阿珠也沒有時間跟棒槌繼續許願,那個討人嫌的小少爺——歡兒,終於在後院找到了她。


    “阿珠你咋不吱一聲兒?害我滿藤蔓垛裏尋你,前院正在做紅燒肉哩,那麽大的一個鐵鍋,燉出來的滋味兒,都能把藤蔓給熏香嘍!阿蘭姐姐說了,這些都留著明兒宴席上吃,可是我爹說晚會兒要接我走呢,阿珠你的麵兒大,你跟我爹說說唄。就說你想我了,要留我在你家住幾天……”。


    耳朵根兒又不得清靜了呢!阿珠原本還勉強掛在臉上的笑容就收了回去,瞪起了小眼睛:“什麽叫‘我想你’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想你了?以後說話要有個規矩,不能滿嘴裏跑火車拉不上閘!”


    這訓斥有些強硬了,立刻。原本興勁頭頭兒的歡兒飽受打擊,還沒說完的“廢話”被堵在肚子裏,全化成眼淚花花兒一瓣一瓣兒的往外開放。


    又來了——,阿珠覺得自己天生跟這個紈絝少爺犯衝兒,每次見麵都得不著好兒,一個男人家經常哭的唧唧歪歪的。就跟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說你多少次了?不許哭!把眼淚收回去!別動不動一有不按照你吩咐的做的事兒,你就要擺出這麽一副喪氣臉,我們家個個都忙著呢,這幾天真沒空侍候你,乖。你聽話,跟你爹回你家,你奶奶你娘親肯定想你想的吃不下飯去,見了你,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你,多好的待遇?回吧——”。


    好像——貌似——“廢話流”也是會傳染的,阿珠覺得自己整個兒改換風格了。


    被嫌棄了的少爺也是有自尊心的,盡管他目前還無法承認自己並不是應該被所有人捧著的現實。眼淚花花兒變成了噴湧的海洋,一雙手也自動自發的拽住了阿珠的衣襟,“嗚嗚哇哇——”的崩潰了……


    這個世界怎麽啦?這個孩子發賤嗎?被人罵著攆著都不走?


    “那個——我剛剛——其實也不是故意要吵你的——我是想說好話來著——”。阿珠不好意思繼續毒舌下去,兩隻手去撕扯歡兒拽衣襟的手指頭,也撕扯不開,臭小子賴上自己了。


    其實也沒怎麽討厭歡兒少爺,屁大點兒的娃兒,還四六不懂呢。也沒做過多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就是喜歡黏人。廢話多了些……


    “珠——你又欺負歡兒!”


    “救兵”從天而降,不過。人家立場鮮明,明顯呢不是阿珠的救兵,“美女勇救美男”,阿穗姐姐送溫暖來啦!


    “珠你放開歡兒,他不喜歡跟你玩——”。


    現在是六隻小手在一起扒扯,“刺啦——刺啦”兩聲,悲劇了。


    能不悲劇嗎?就諸葛王朝的織布水平,夏日裏穿的薄麻布,根本抵不住來自四麵八方的扯拽……


    活了兩輩子的女人家,現在露了肉啦!


    還不隻是腰上那一點兒,從前襟到後背,足足扯下去多半拉兒的布料兒,比“惠安女”的打扮還前衛哩……


    就剩下一圈兒立交領,像一根光榮的綬帶,威風凜凜的捍衛著所剩無幾的領地。


    事實證明,小豆丁也不願意在人前暴露身體,小豆丁也是有自尊的!


    阿珠怒從膽邊生,一個魚躍,小身板兒跳起來,壓到了歡兒身上,倆豆丁“轟”然倒地……


    這還不算完,接下來,小少爺的衣領子被粗暴的扯開,絲綢的夏衣不擔事兒啊,沒長滿兩歲的娃兒就能撓扯成條條兒道道兒,沒多大會兒,一件改良版的“絲綢草裙”,就誕生了。


    還有一個被嚇壞了的小阿穗呢,不知怎的,身上的大褂兒就跑到妹妹身上了,好在小姑娘講究,人家裏麵還套著一個大紅色的肚兜呢,阿珠妹妹真是太善良了……


    披掛著一個碩大的上衣的阿珠姑娘,氣憤憤的回前院了,剩下一個躲在豬草堆兒後麵手足無措的小“豬倌兒”,一個穿著紅肚兜的“人參娃娃”,和一個可以開演“草裙舞”的少年郎。


    “哇——哇——哇——”,哭聲分為三部分,得算是三重奏。


    聞聲而來的王家老爺子老太太趕緊收拾殘局,慌手慌腳的找來了衣服,給二人穿戴上。


    至於原因,誰稀罕問?總不外是這兩個差不多年齡的小娃子翻了臉抓撓起來了罷了,小孩子打個架不稀奇,你說這倆沒數兒的,怎麽就禍害起了衣裳呢?真夠敗家的!


    “阿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哪兒能扒光了衣裳漏在外麵?要叫人笑話的。”王老太太語重心長,還當阿穗也是學習的阿草發飆呢,聽秀娥說過,當初蛇大仙找回來毛栗子果兒,二丫頭就舍命扒了大褂包裹食物的,可那時候是餓狠了的緣由,現在可是閑的!


    阿穗委屈啊,哭的滿臉泥道子,嗚咽解釋:“不是我——我臭阿珠——臭豬——扒走了我的大褂子,給自己穿了,歡兒——歡兒的好衣裳,也是臭阿珠撓壞的——”。


    “那怎麽可能?”王老太太當即變臉,小孩子打個架沒啥,要是還學會誣賴妹妹,那就很不像話了。


    “阿珠多大?你多大?歡兒少爺多大?阿珠能打得過你們倆?還扯壞你兩個的衣裳?”


    確實——有些匪夷所思的節奏,原來阿珠也囂張過,但那都是因為蛇大仙的幫忙,阿珠自己才是個剛剛能走牢穩的小娃兒,怎麽可以毆打欺壓兩個大了好幾歲的哥哥姐姐?


    歡兒和阿穗,剛剛可是在地上打過滾兒的,腦袋上的草屑還沒掉幹淨呢!


    “真的是阿珠!就是她欺負我們!”阿穗徒勞的憤怒的大叫。


    王老爺子是個公正的好人,決心把這事兒給處理一下,也給歡兒少爺一個說法兒。


    可憐的娃兒,陳家根本找不到可以提供給他穿的合適的衣裳,家丁也都被攆走了,王老太太隻能給找來阿草的一件舊大褂將就著,倒是沒繡的花紅柳綠,可那樣式那圖案,分明就是個女娃子專用——


    被收拾的不倫不類的小少爺,答案卻出乎了阿穗的意外,這廝嫌惡的拽著被王老爺子硬套上的花衣裳,嘴裏慢慢悠悠的作證:“不是阿珠,是我跟阿穗鬧著玩兒的——”。


    再拽過來旁觀者小棒槌,回答的更絕:“我沒看到小東家——”。


    兩個弱弱的“小男子漢”,甚至還互相不服氣的對視了一眼呢!


    於是,“撒謊”“誣賴”人的阿穗,被王老太太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歡兒少爺也蔫蔫兒的被家丁領走了,那件極其新潮的“草裙”,被臭小子團在了手裏,誰要都不肯給。


    陳大川倒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糾葛,權當是小少爺自己抽風,非得換件女娃子穿的衣裳新鮮新鮮呢。


    最委屈的反倒是阿穗,硬是憋了後半日都不搭理妹妹,可這法子對阿珠無礙,她原本話就不多,閑暇時寧願跟著小黃鑽深山老林子,阿穗的傲嬌,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家裏的其它成員都忙的腳不沾地兒,u看書 .ukanshu明日的宴席盡可能提前籌備齊全嘍,借來的桌凳擺滿了前院兒,兩個大爐灶裏麵火苗灼灼,肉食全要在今日就料理妥當。


    這季節,沒有冰箱冰櫃,肉類就需要隔兩個時辰就繼續燉煮著才能保鮮,陳家院子內外,香氣始終縈繞不去……


    兩隻小狗到外麵巡邏一圈兒,就得回來啃一塊肉骨頭,還挺不理解,為什麽蟒蛇師傅不喜歡這樣美味兒的東西?懶洋洋對徒弟們的供奉置之不理。


    其實是它吃紅燒肉吃膩了呢!對於一頭蟒蛇來說,那肉燉爛以後就忒油了……


    阿草憤怒的咆哮聲傳來:“是誰?往我屋裏藏骨頭——”!


    天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兒,二姑娘在灶房弄濕了鞋襪兒,想回屋換雙幹鬆的鞋子穿,結果,不但硌腳,腳丫子壓根兒放不進鞋子裏,一塊兒巴掌大的豬骨頭,正神神秘秘的被收藏在裏麵呢!(未完待續)


    ps:感謝百厲千魂、、雲楓樹的粉紅票!忙啊,剛剛碼出一章,急急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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