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傾一身懵懂的執著,錯付不明她憐他之心意自顧冷心而無情的人,於是一生念一生誤,幾多癡幾多苦,輪回錯落間,究竟是誰錯了?誰對了?


    “你終於來了。”玄奇暗處一紅發男子對前方忽然出現的白衣人道。“不怕讓人察覺嗎?”


    白衣人看了一眼麵前的四人道:“我自會小心安排,不必擔心。”


    一綠眸女子妖冶地笑道:“魔君真是好手腕,竟能藏身仙門如此之久絲毫不露出馬腳。”


    卻見那白衣人眼中異光一閃而過:“非是絲毫不露,有一人曾誤見,應當除去。”


    金發男子叫器道:“魔君報上名來,我等為你除去!”


    白衣人沉吟:“我已對她下了魔盅按理以她的仙力早該已死卻不知為何如今尚在……”


    “有人替他解了?”紅發男子猜測道。


    白衣人搖頭:“要除此盅除非天魔出手。”


    “天魔?”金發男子聲如洪鍾,驚詫問道。


    “此魔盅是我得意之作,非天魔之力不能將其轉移吸收……隻能任它在體內噬盡仙力再食精元最後枯竭而死。”


    “如此肯定?”紅發男子似有懷疑。


    “當然,不過若在它未噬盡仙力前抽空廢去一身仙力也是極端解盅之法,不過據我所知那丫頭仙力仍在不減反增。”


    “那丫頭?”綠眸女子臉上現了詫異:“難不成就是上回魔君讓紫木師去抓的雲訣的小徙弟?”聽到這話一旁一直靜立不言的藍發女子身子不禁顫了顫。


    白衣人點頭:“就是被她無意間窺見了一回。”


    “那雲訣可有察覺?”紅發男子立即擰眉道。


    “應是沒有,那丫頭應是未明白什麽故而未對雲訣提過,我隻擔心她日後忽然明白到時豈不被動。”白衣人慢慢道:“還是我暗中早日除了她吧。”


    藍發女子忽然出了聲:“我們什麽時候能殺雲訣?”


    眾人聽了都看向她,那金發男子更是嚷道:“因愛成恨的女人真可怕!”


    白衣人半晌才道:“等。”


    一絲噬血冷光在藍發女子眼中一閃而過:“等?為什麽要等?我們已成妖宗而你是魔君,難道我們六人連手都殺不了他嗎?”


    白衣人冷道:“你以為雲訣是普通的上仙嗎?仙界有級從散仙、靈仙、天仙、玄仙、真仙、羅天上仙,直至大羅金仙、九天玄仙、仙君、仙帝,隻要成天仙就可稱為上仙,雲訣不是普通的上仙,千萬年來修到大羅金仙的也就他一人,你以為那麽容易殺得了他嗎?”


    藍發女子恨然轉身:“難道他就無半絲弱點?”


    白衣人毫不遲疑道:“定是有的隻是我們不得而知。如今我們已錯過了殺他最佳的回嬰期。”


    紅發男子立即接道:“但我們已知他進入了靜老期,因此應等他入病纏期仙體大損時出手。”


    白衣人冷冷點頭:“雲訣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夢邪,你的仇我此生必報!你的野心我也會替你完成……他又抬頭看向眾人:“神器可有線索?”


    綠眸女子軟而無骨的聲音響起:“有一樣在你兒子手裏。”


    白衣人抬頭:“你是指……夕?”


    綠眸女子點頭,又道:“還有一樣在鬼王蒼冥手中。”


    “鬼王蒼冥?”白衣人冷哼:“那個膽小如鼠的無能之輩?”當年仙魔大戰鬼界若肯出手加入他們又何至於一敗塗地!“他怎樣?還是不肯合作?”


    綠眸女子嬌笑:“何止不肯……還布下了萬鬼噬魂陣阻我們再入冥界。”


    紅發男子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不識好歹的東西!硬奪了他手中的神器又何妨!”


    “哎喲……”綠眸女子一臉向往:“他可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呀……若是出手可別忘了事後把他給我。”


    “這事先不急以免驚動仙門。”白衣人淡道:“其它神器呢?”


    綠眸女子嬌嗔半晌才語:“鎖心盒在墮仙白蓮手中,陰陽天令劍無蹤可尋,弱水之鈴毫無線索。”


    “鎖心盒可出手,其它一邊等著一邊慢慢查。”白衣人斂了斂神忽然道:“紫木師為何不在?”


    綠眸女子攤手搖頭:“魔君那日交待後他跟我學了個陣法便去抓那丫頭了。至今未回。”


    紅發男子皺眉道:“據說雲訣並未對他下殺手。”


    綠眸女子懶懶擺手:“管他呢,不定又是鑽進哪個深山野林裏療傷修煉去了。”


    白衣人點點頭:“我回去了,有事再通知你們。”


    四人才一點頭,轉瞬間白衣人已消失無蹤。綠眸女子不由怪聲道:“我們是妖王昔日手下要殺雲訣替夢王報仇實屬合情,他貴為魔界至尊隻身入仙門幾番驚險倒是為何呀?”


    紅發男子嗤道:“他與夢王之事我早知,但依我看他也並非隻為替夢王報仇。”


    藍發女子柔媚的臉上寒如冰霜:“我隻想殺雲訣,其它事與我無關。”藍衣一甩人已離去。


    金發男子撇嘴:“女人……”


    止水峰上,寒潭一側。


    雲訣老神在在地持書而閱。


    “師……師父……一柱香過了嗎?”益鈴上下兩牙顫個不停,忍不住小聲問道。


    雲訣將書翻了一頁:“還未。”


    片刻後。


    “師……師父……一柱香過了嗎?”益鈴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了。


    “……還未。”輕輕地翻書聲。


    又過片刻。


    “師……父……半柱香過了嗎?”聲音顫得連她自己都聽得不太清楚。


    “還……”雲訣終於轉頭看向寒潭中的益鈴,淡淡看著她盤腿靜坐,整個人除了頭全浸在寒潭中,全身顫抖不停。“鈴兒,你很冷麽?”


    益鈴艱難地掀開已結了薄薄白霜的長睫,楚楚可憐地望了眼雲訣。不知是不是他麵容不複衰老因而顯得不如往日慈祥……一年未到他已恢複年輕至聖仙容,進入靜老中期,與回嬰相同,身體有變化的依舊隻有初期而已。益鈴猶豫了半晌,終是咬了牙:“鈴兒……不冷。”


    雲訣點了點頭:“那再加一柱香如何?”


    “師父……”益鈴想哭了。


    小若在空中飛了片刻,而後停立在雲訣左手的雪玉指環上,“仙尊,你為什麽要破鈴在這個寒潭裏修行呀?”


    益鈴剛入潭小若便強烈要求出鈴,原因無他,太冷了連它弱水河靈都受不了!


    雲訣好整以暇地端坐石凳低眸看書同時輕聲道:“此潭之水引自蓬萊四周海水淨化成潭中淡水,至寒至冷,又在止水峰上受千百年仙氣浸潤,是止水峰上仙氣最濃之處,此中修行可淨氣助修……與她同入蓬萊的幾位弟子如今都已過辟穀期,隻有鈴兒尚在靈虛中期徘徊。”


    益鈴慚愧:“對不起……我讓師父丟臉了……”


    雲訣沉吟,“這為師倒不在意,隻是你既有心要修玄清訣,玄清訣下兩套劍法名為‘凝雪’‘懸冰’一守一攻皆與冰、雪為伍,因而為師不得不提高你的耐寒之能。”雲訣無奈:“否則隻怕你連劍都握不住。”


    益鈴與小若心道:原來是這樣。益鈴不由強忍寒冷問道:“那師父以前也經受過這樣的耐寒訓練嗎?”


    雲訣淡淡搖頭:“不曾。我天生耐寒。”


    益鈴不由心裏嘀咕:師父你自身都如冰雪一樣,又怎麽會怕冷?


    忽然聽雲訣道:“好了,一柱香已至你起來吧。”


    益鈴望著雲訣幹笑:“師父……”


    雲訣合起書冊站立起身就要離去聽她喚又停下:“怎麽?”


    “鈴兒手腳都沒知覺了……”益鈴苦道。


    “鈴兒……”雲訣口中語氣雖是無奈但仍微抬指將其從潭中移到岸上,給她掐了個暖身咒。


    “師父!”身上一暖和益鈴頓時活生起來,一身濕衣就撲進雲訣懷裏。她環著雲訣樂喊:“師父最好了!”


    “噫——都十二歲了破鈴還跟仙尊撒嬌,羞羞啦!”小若飛到半空大聲取笑道。


    益鈴臉上一紅,抬頭嬌叱道:“壞小若……看我下回還放不放你出鈴!”


    小若傲氣地抬頭睨她:“本來就是嘛!”


    雲訣不由莞爾,uu看書 .uuanshu揮手蒸幹了兩人身上的衣物:“鈴兒,回屋靜坐凝氣一番便去吃飯吧。不是說午後想去破幻念空心陣嗎?”


    益鈴抬頭展臂對雲訣眯眼一笑:“師父抱!”


    雲訣看她全心信任一臉嬌憨不由心頭一動,似四年來的許多次那般伸手毫不猶豫地將她抱進懷中,抬腿邁步,往止水殿方向走去。


    “喲喲喲……”小若跟在他們身後朝著益鈴不停做著不屑的鬼臉。


    益鈴跟它鬧了半晌羸不過它便一回頭抱著雲訣的脖子再不理它。


    小若無趣,找話道:“仙尊你都在止水峰上布了多少陣法讓破鈴去破呀?”


    聽了小若的話益鈴想到什麽也不由道:“是呀師父,陣法雖不同於結界定要關連著布陣者的安危,但鈴兒不知道師父布的是哪一種,是不是我破陣師父可能會受傷呢?而且同時布著這麽多陣不是很損仙力嗎?”


    雲訣清和道:“為師最多隻能同時布下七七四十九陣,且這些陣法為師都是隻取其形其神不取其威,因而陣破之時即便仙力有波動也不至於受傷。”


    益鈴有些擔憂地看他:“真的不會受傷嗎?”見他點頭她才放下心來。“那鈴兒下午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雲訣不語,偏頭看她一眼抿唇淡笑。


    “師父——”益鈴驚喜地咧嘴對他笑,埋頭進他胸前。引來小若的又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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