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白凡失眠了,他站在窗邊,看著那一窗的黑暗,腦海裏是他在這個皇宮的十年,那些痛苦與悲傷似乎都漸漸離他遠去,現在他更多的卻是想起在山上時的日子。


    雖然他在山上的日子少的可憐,但是卻一點一滴的沒有遺漏全部在腦海裏,想起似乎還是昨天發生的一般。


    那樣閑適,那樣舒心,似乎從來沒有什麽煩惱,可是那樣的日子真的很少很少。


    他知道自己是矛盾的,他喜歡那樣的閑適,可是卻又向往逐鹿天下的快感,也許是童年的記憶太過深刻,深刻的讓他知道了權勢的好處,所以他向往權勢,想要站在世界的頂峰。


    隻是腦海裏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問自己,“如果已經站在了權勢的巔峰呢?那你想要什麽?”


    “想她陪在身邊。”他幾乎是想也沒有想就給出了這個答案,的確他想和她分享這個天下。


    可是,她不想。


    “如果沒有她陪在身邊呢?那你還想要站在權勢的巔峰嗎?”


    這一次白凡想了許久,他想嗎?


    可是隻是這一個答案,他就想了許久許久都沒有答案,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天漸漸亮了,白凡就這樣站了一個晚上,雖然他沒有相處答案,但是卻看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經把洛依放的和他對權勢的執念一樣的重。


    他不能沒有她。


    “來人!”他輕聲叫道。


    一直守候在外麵的明月推門進來,“皇上,有什麽吩咐?”


    “莫離走了嗎?”


    “嗯,走了,莫公子似乎很忙,四更剛過就走了。”


    明月的聲音剛落下,他就發現本來還在他麵前的皇上也消失了。頓時著急了,“皇上,一會是先皇的葬禮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隻可惜他叫破喉嚨也叫不回白凡了,於是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就算是為了找洛小姐也不至於這麽著急吧,反正她就在宮裏麵又跑不掉,可是先皇的葬禮您不能缺席啊。”


    “算了,替身吧。”明月也沒有糾纏多長時間,反正先皇他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公子參加他的葬禮那是給他麵子。不參加那是應該的。


    白凡風風火火的闖進莫離的房間,沒有任何意外的看到睡的很熟的洛依,可是雖然是在睡夢中。她的眉頭還是無意識的皺著。


    白凡坐在床邊凝視了她一會,然後叫醒她,“小師妹,起來,小師妹。”


    洛依一般都是睡到大中午頭才會起來。這會是打死她她也絕對不會起床的,所以她伸出小手朝著噪音的發源地胡亂的扇著,不知道扇到了什麽,滑滑軟軟的,於是忍不住又捏了兩下。


    白凡嘴角抽了抽,這個熊孩子睡覺的時候都能調戲人嗎?


    白凡叫了一會也沒有把洛依給叫起來。反而被她狠狠的蹂躪了一頓,於是也不叫她了,幹脆直接把她從被窩裏挖出來。然後網上套衣服。


    洛依睡的迷迷糊糊的隨便被白凡擺弄著,昨晚她是大半夜才睡著,這會真的是連眼睛也睜不開,迷迷糊糊的問著,“你幹嘛啊?”


    “帶你去一個地方。”白凡以為洛依醒過來了。所以停下手卻看到她很放心的又睡過去了,這麽連迷糊的掙紮都沒有了。


    就是隨君擺弄。


    白凡寵溺笑笑。還真是替她穿好衣服,然後抱著她出門了,看到了等在門外的瀟然,他一身清冷,看到白凡也沒有什麽意外之色,“決定了?”


    “嗯。”


    “不要讓她傷心。”


    “我也愛她。”白凡這麽回答。


    雖然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但是瀟然還是退了一步,給他讓出地方來,“娘子很脆弱。”


    白凡的身子一頓,“我知道。”他扔下這麽一句話,抱著洛依大步往前走。


    白凡抱著洛依一路出了皇宮然後上了馬車,緩緩的朝著郊外駛去,也許是馬車的速度並不快,也許是白凡的懷抱很舒服,洛依就這麽躺在他懷抱裏一路都沒有醒過來。


    到了地方,白凡抱著她下馬車,看她依舊睡得香,連一點想起來的意味也沒有,不由得苦笑,“小師妹,你的警惕心如此之小,如果是被劫匪綁架了你也能睡這麽香嗎?”


    像是回應他的問題似的,洛依咂巴咂巴嘴然後往他懷裏鑽了鑽睡得更香了,白凡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啊。”


    看到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墓碑,白凡抱著洛依緩緩跪了下來,“母親,我為您報仇了,害您死的那個女人她以最恥辱的方式死去,害了您一輩子的那個男人他也以他應得的方式死去,毀了思煙身子的越磷也得到了他應得的報應,母親,孩兒給您的承諾除了那一條都做到了。”


    他說著,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母親,我懷裏的這個女人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她在一起。”


    “母親,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如果您泉下有知請您保佑我們能最後在一起,母親,孩兒給你的承諾孩兒一定會完成,一定一樣不差的完成。”


    洛依扭了扭身子,眼睛也動了幾下,雖然沒有睜開,但是也感覺似乎和躺在床上不太一樣,而且微風拂麵空氣中的清香盈溢在她的周圍,她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的瞌睡蟲還是占了上風,又想睡過去,白凡看她好不容易要醒了,哪裏肯讓她再睡過去,伏在她耳邊輕聲的叫著,“小師妹,起來了。”


    聽到白凡的聲音洛依的瞌睡蟲頓時少了一半,她猛然間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凡,“二師兄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她記得昨晚應該是和莫離在一起的啊。


    “我帶你來看望我的母親,今天是她的忌日。”


    於是洛依剩下一半的瞌睡蟲也跑了,她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塊並不怎麽顯然的墓碑,“今天是伯母的忌日?”


    “嗯。”


    洛依大叫著從他的懷裏跳了出來,“你怎呢不叫醒我呢!”話音還沒有落下她已經跑到了墓碑前麵,“伯母啊,不好意思睡到現在才醒,都是二師兄,他都不告訴我,他是不是很壞?”


    洛依先聊著就像是和一個活著的熟悉的長輩在聊天,看的白凡心裏暖暖酸酸的。


    白凡一直坐在原地,慢慢的揉著胳膊,活動著身子,為了不驚醒洛依也為了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白凡幾乎沒有怎麽動,這幾個時辰下來,他被壓到的地方麻到死。


    但是還好人家的身子棒,揉了一會覺得好多了,於是也站起身慢慢的走到洛依身邊,“我能感受的到母親很喜歡你。”


    洛依一愣,然後笑的開心,“那當然,我是人見人愛的嘛。”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伯母,你說是不是?”


    雖然沒有回應,但是洛依也能聊的開心。


    “母親是在十一年前,今天的申時一刻去世的。”白凡忽然沉沉的開口,洛依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母親是傲梅園的宮女,有一天他喝醉強奸的母親,那一晚母親有了我。”


    白凡停頓了一會說道:“我也許是真的福大命大,如果我是生到了別的女人肚子裏,恐怕剛剛開始發育就被抹殺,但是母親宮女的身份救了我,我成功的降生到了這個世上,對於我的降生對於皇後來說恐怕是一輩子最大的汙點與噩夢了。”


    “皇後不允許宮裏除了她意外的女人懷孕,也不允許除了她的孩子活在這個世上,他懦弱,皇後強勢,整個皇宮幾乎都是在皇後的掌控之下,母親不敢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除了和她住在一起的宮女思煙,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直到四歲那年。”白凡看向了洛依,“母親的身子柔弱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死去,是思煙救了母親,她冒著生命危險偷了一個人參給母親煲湯,把自己的食物留給母親,沒有她,也許我和母親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洛依不管看他的黑眸,uu看書.ukanshu 她心裏惶惶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和她說這個。


    “小師妹,我不愛她,但是我必須要讓她生活的很幸福,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洛依更心慌了,他這是告訴她他要和思煙在一起嗎?她不知道說什麽,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


    洛依以為他還會說些什麽,沒有想到他又接著講她母親的故事,“母親和思煙都是小宮女,俸祿很少,食物也不多,再加上母親的身子不好,小時候的我們日子過的真的很苦,那天我終於餓的有些忍不住了,從小屋子裏跑了出來,想要找些吃的,誤打誤撞來到了他和皇後麵前。”


    “當時寒梅怒放,正是賞梅的最好時機,嬪妃大臣們都在,於是我直接暴露在所有人麵前,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確定了我的身份後,他很開心,因為我是他第二個兒子,於是封我母親為嬪,可是皇後哪裏甘願,她好不容讓整個皇宮隻有她一個人有孩子,我的突然出現讓她震怒,從此更悲慘的日子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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