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對她這個小姑子還是了解的很,畢竟是川妹子,比大多姑娘要外向,還可會利用自己的先天優勢,仗著自己生了副好皮囊,經常與不清不楚的人勾三搭四。


    那些天有一對小倆口來孫家的川菜館吃了幾次飯,柳氏對那女的沒注意,倒是對那男的很有印象,因那男的不止長得俊,還很會心疼人,尤其是那溫柔的似能滴出水眼神兒,能迷得姑娘家神魂顛倒。


    她小姑子可不就是惦記上人家,大概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孫菲菲著急著想知道人家有沒有成家,這幾天常見她打聽對方的身份,也是托她的福,柳氏才知道那男的出身還挺富裕,不過可惜的是這塊兒肥肉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叼在嘴裏了。可是她還是不管不顧的往人家跟前湊,也不知道她憑的是啥本事。


    柳氏按孫菲菲說的方向,摸到洪家酒店的門上,將一到門口,就伸著頭喊了兩聲“丫丫”。


    小丫丫擱酒店裏頭好吃好喝,洪福拿出甜茶和水果毫不吝惜得招待這位小客人,恨不得將她當成小祖宗來伺候。


    丫丫聽見熟悉的聲音,懵懵然的回了一聲“媽媽”,然後屁股從小板凳上抬起來,蹬蹬蹬的循聲往外麵跑去,手裏還抓了一瓣桔子,見麵就往柳氏的腿上撲。


    待她揚起小臉兒,柳氏看見她左邊臉上一個鮮紅且觸目驚心的五指手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富有川味特色的大嗓門一開,就說了一句,“咦!?這臉是咋弄的!”


    見著最親的人,小丫丫神經一鬆,想起了臉上的疼,頓時又委屈的不行,皺著小臉兒“吭吭”了兩聲,又嗚嗚啊啊的大哭起來。


    柳氏那叫一個心疼,板正臉色,拉著丫丫的小手往酒店裏頭衝,她今兒個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欺負到她家閨女的頭上。雖說丫丫是個女娃娃,那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跟洪家三口人將打了個照麵,柳氏便不分青紅皂白,抖著手指著他們一個個的臉罵起來,“難為一個孩子,你們要不要臉!?”


    丫丫離開板凳的時候,洪福唯恐她摔倒,忙起身跟在她後頭。他沒見過柳氏,但聽丫丫喊那一聲“媽媽”,也就啥都明白了。


    聽柳氏沒來由的指控,洪福稍微斂住神色,心想著孫菲菲把丫丫丟在這兒卻自己跑了,照顧丫丫的他們還沒覺得為難好嗎?


    “我們給你閨女好吃好喝,啥時候為難她了?”洪福背著手,側身扭頭望了一眼。


    香芹原先擱酒店門口擇紅椒,方才外頭起了風,這才把東西都挪進了店裏來。應香芹的要求,洪誠正坐在小桌子跟前剝花生。倆人都是一邊忙活一邊望洪福那邊瞅。


    那張低矮的小方桌還是洪福特意為小丫丫搬出來的,就怕她吃東西伸手的時候夠不著。


    柳氏將丫丫拽到洪福跟前,動作強硬的讓旁人看了止不住皺眉。她指著小丫丫左臉上的紅印,怒不可遏的質問:“那她的臉咋回事兒?”


    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同樣為人父母,洪福頷首表示能理解柳氏此時此刻的心情。


    倒是香芹哭笑不得,與洪誠麵麵相覷,倆人多少明白當時孫菲菲為啥會那麽驚慌失措。家裏有個這麽彪悍的成員,她不怕都難。


    柳氏不是那種身材纖柔的女性,生得濃眉大眼,臉盤方圓,又是人高體壯,便是靜靜的往那兒一站,也跟“嫻靜”一次掛不到邊。她氣勢外放,袖子擼起,露出粗圓的手肘與小手臂,深色的皮膚透著的滿是韌勁,好像“胳膊擰不過大腿”到了她這兒就不頂用了。


    被柳氏這麽氣勢洶洶的瞪著,原本無辜的洪福真有種做錯事百口莫辯的感覺。


    一看香芹要放下手上的活兒過去,洪誠趕緊按住她,“你趕緊把東西弄出來吧,熏得到處都是辣椒味兒。”


    他倒不是真的有怨言,了解香芹也是個有話就說的直腸子,萬一她過去跟丫丫的媽媽話不投機,鬧得不可開交,那時候可真的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洪誠前去,和顏悅色的讓人難對他有脾氣,“這位大姐,丫丫的臉不是我們打的,你不信你聽丫丫咋說。”


    洪誠好幾次去他們川菜館吃飯,柳氏對他的印象還不錯,視線越過洪誠,還看見了全副武裝的香芹。


    丫丫扯著柳氏手,委屈兮兮的哽聲說:“媽媽,不是爺爺打我,是姑姑打的我……”她人小鬼大,手起手落模仿著當時的情況,“她就這樣一下子打我臉上了!”


    柳氏一愣,神情變得不自然。盡管她不大相信,但是也知道小孩子總不至於當著她的麵說謊。


    她回想孫菲菲回到川菜館時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裏就約摸出了一些名堂。


    頓時,柳氏臉青一陣白一陣,心裏咬牙切齒,孫菲菲那小妮子真是三天不被收拾一頓,就無法無天,尾巴就翹過頭頂嘞!


    柳氏也是個明事理的人,想通了之後,忙不迭給洪福賠笑道歉:“老大哥,真是對不住……”


    洪福擺擺手,不在意並表示理解,“你也是心疼孩子。”


    見他好說話,態度也和藹,柳氏心裏消了大半的氣,又賠了幾句不是,就領著小丫丫走了。


    洪福目送她們離開,直到看不見娘倆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回酒店。


    柳氏領著小丫丫回川菜館,一看見畏畏縮縮的孫菲菲,火氣噌的一下竄上來,丟下小丫丫,大步流星衝到孫菲菲跟前,揪著她的馬尾辮,蠻橫的把縮在櫃台裏的她連拖帶拽的扯了出來。


    孫菲菲兩手抱頭,按住發根和頭皮,重心不穩,倒在地上,還來不及尖叫,左右臉上就各挨了一巴掌,頓時眼冒金星,一時間天旋地轉。


    這時候川菜館的客人並不多,卻全都被驚動了,一個個瞠目觀望著動靜。


    要不是孫菲菲的大哥孫兆興攔住柳氏,隻怕柳氏就要騎壓到孫菲菲的身上,把孫菲菲爆捶一頓!


    “你這是弄啥呢!”孫兆興嗬斥道。


    柳氏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可見她將才對孫菲菲動手出了多麽大的力。


    她氣紅了眼,把小丫丫拉到孫兆興跟前告狀,“你看看她把丫丫的臉打的!”


    一看到丫丫紅腫的臉龐,孫兆興臉色一緊,望向孫菲菲的眼睛裏也帶了些慍色。


    孫菲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披頭散發,哪裏還有一點兒平時甜美的形象,足叫人大跌眼鏡。


    柳氏氣不打一處來,又一腳將她踹趴下。


    這一腳正中孫菲菲的小腹,疼得她腦門上沁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柳氏指著她蒼白而忍痛的臉吼道,不乏惡毒,“丫丫一個小孩子是咋惹到你了,你下那麽重的手,你看看你把她的臉打的!打完了你還把小孩兒丟到人家那兒,做賊心虛還跑回來,你咋不死到外麵哦!”


    委屈的淚水湧出眼眶,孫菲菲強撐著身子,卻不敢從地上完全起來,唯恐又被柳氏打壓。她性子裏也有倔強的成分,當即不服氣道:“怪我是吧,要不是她幫著外人一塊兒罵我,我能不打她嗎!”


    柳氏的火氣不減反增,“人家罵你是你活該,跑到人家跟前去勾引人家的男人,真是沒臉沒皮的東西!丫丫一個小孩子,正是學話的時候,她懂得啥?你拿她來撒氣,你還是當長輩的人啊,你受氣你不如意就拿你侄女撒氣,那我要是在別人跟前受了氣,是不是也能找你來撒氣!?”


    孫菲菲無言以對,一手捂著臉,一手捧著肚子,透過散亂在眼前的頭發狠狠地瞪著柳氏,眼裏填滿了惡毒。


    “要點兒臉、長點兒記性吧!”柳氏用手指劃著自己的臉皮,“別忘了咱們家是因為啥背井離鄉,跑到這邊來做生意的!”


    聞言,孫菲菲渾身顫栗了一下,臉色蒼白了幾分,眼裏的惡毒褪去卻又被驚懼充滿。


    柳氏不斷逞口舌,“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勤快,擱到以前,你這樣的女的早就被浸豬籠了!長了一張好臉有啥用,靠臉能吃飯的話,你還靠著我們弄啥!一看上別人就馬上跑去抱人家的大腿,那也得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這種貨色啊!”


    孫兆興搖頭歎息一聲,扯住柳氏的胳膊,“行了,別說了。”


    柳氏冷笑一聲,無情的甩開孫兆興,“你不說,我不說,全家都不說她,她能長記性?她死性不改,在這兒也弄得跟在家一樣,那咱們是不是還要為了她再搬一次家?”


    聽柳氏這麽一說,孫兆興也覺得不能再縱容孫菲菲為所欲為了,他立馬也板正臉色,“菲菲,你也別怪你嫂子對你置那麽大的氣,你老大不小了,誰也不想費口舌說你。你一個二十多的人,要不是我跟你嫂子看咱們爹娘的麵兒上,你還以為你還能在這個家裏待著?”


    柳氏對著孫菲菲喝了一句,“事到如今,你還以為你有資格挑三揀四的?!原裝的都不是……”


    一聽柳氏口不擇言,孫兆興慌忙捂著她的嘴,忌憚的往飯廳裏看了一眼,回過頭來時暗使眼色並低聲惱斥:“你就少說兩句吧!”


    柳氏大約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不該說那些話,便仰臉兒對天瞪了一眼,選擇閉上嘴巴。


    一身狼狽的孫菲菲緊繃著雙唇,似乎在壓抑著咬人的衝動,屈辱的淚水再次從腫痛的臉龐滾落而下,當腦海裏浮現出洪誠和香芹在一起時的畫麵,她內心充斥著不甘與不服……


    ******


    利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香芹將從菜市場買來的紅椒收拾了出來。


    原本看上去糜爛的東西,卻在她一雙巧手下被化腐朽為神奇,半盆紅豔豔的碎椒沒有絲毫不和諧之處,一眼看過去,好似破碎就是它們原本的形態。


    將紅椒洗出來晾了一晚上,就是要讓它們瀝幹水。


    第二天一早,香芹就去菜市場選了幾顆蒜頭。


    別看是大清早,菜市場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生意好的不得了。正所謂“無利不起早”。


    以菜市場為中心,方圓千米內,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飯館,零零總總大約有二十家,小吃店居多。這些飯館日常的食材,基本上都是打這菜市場裏麵來的。


    每天早上,遠遠近近的每家飯館基本上都會派人到這兒來買菜,購進一天所需。


    日子一長,香芹在這地方也與好些人混熟了。她在這地方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香源飯館的老板之一,還是洪家酒店少東家過門兒的小媳婦兒,擱這地方提起香芹來,幾乎沒有人不知道。


    “香芹,來啦!”


    跟香芹打招呼的是買菜的老大姐,做這門營生十多年,起早貪黑風雨無阻,她一個人愣是把自己的兒子供到大學,讓所有人佩服。


    香芹是她這兒的老顧客之一,隨旁人喊她“周大姐”。


    “周大姐,我稱幾骨蒜。”


    “誒,那你先選——”


    周大姐這邊攤子上生意頂好,除了香芹,還有好幾個人來買菜。


    見周大姐好半天沒工夫理會她,香芹也沒有不耐煩,在一堆小山一樣的蒜頭中選了幾顆出來,裝在白色透明的塑料袋裏,拎在手上並默默的走到人群後頭去排隊稱菜。


    剛站到隊伍的尾巴上,她整個人被拽著胳膊甩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險些撞到別人身上。


    誰拽她?


    香芹穩住腳後,一抬眼就看到一個胸脯劇烈起伏的紅衣女子站在她跟前,氣勢洶洶的要吃人一樣。


    香芹定睛一看,認出了那一身紅衣裳,如果她沒記錯,昨天孫菲菲穿的就是這身衣裳,那此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孫菲菲的頭發過肩長,平時都是有一根花色皮筋紮成馬尾辮,看上去跟小獸的尾巴一樣,毛茸茸的撓人心癢。


    然而此時此刻,香芹看到的孫菲菲卻是披頭散發,好似女鬼一樣。


    孫菲菲必須把頭發放下來,不然遮不住臉上的紅腫。她正想去洪家酒店找香芹理論,結果老天真是開眼,讓她買菜的時候在菜市場碰到了這個女人!


    孫菲菲上前一步,吃了炮仗一樣,繼續對香芹發難,“你昨天在我嫂子跟前說的啥!?”


    尖銳的質問聲響徹菜市場,連漫天的討價還價聲都淹沒不了,就像從天空中投下的一顆炸/彈,驚動了周圍三三兩兩的人群。


    刹那間,香芹和孫菲菲兩個大閨女,成了菜市場中的焦點,幾句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比那菜攤上的果肉鮮蔬還要惹人注目。


    香芹不明覺厲,老天爺都可以作證,昨天柳氏去洪家酒店找丫丫的時候,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香芹,咋回事兒?”有認識香芹的人上前來搭話。


    香芹此時此刻的茫然不亞於他,“我也想知道咋回事兒。”


    孫菲菲又上前一步,撩起頭發,露出青腫的臉蛋,卻不止給香芹一個人看,好似獻寶一樣在人群中轉了一圈,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個清楚。


    在一陣抽氣聲過後,緊接著聽到嘩然一片的紛紛議論聲,孫菲菲才滿意得放下頭發。


    香芹隻聽說過“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還是頭一次見到肇事的不怕把事情鬧大。


    孫菲菲為了讓香芹在眾人麵前出洋相,竟不惜自己丟醜,這等勇氣也算是可以嘉獎了。


    香芹冷眼看著她一個人對大夥兒自說自話——


    “都看看,就是因為昨天這個女的不知道在我嫂子跟前說的啥,我嫂子回去之後就把我打成這樣嘞!”


    眾人投向香芹的目光,幾乎都多了些異樣,但是還有幾個人對孫菲菲的指控抱持了不相信的態度,周大姐就是其中之一。


    周大姐對孫菲菲說:“大閨女,你可不能冤枉人啊。”


    “這位大姐,我有沒有冤枉她,你咋知道呢?”孫菲菲仰著臉反駁周大姐,那口氣真是不可一世。


    周大姐跟人討價還價還可以,卻是個不怎麽會說話的人,她猶豫了一下,後道:“我啥時候也沒聽見香芹擱人背後說人的壞話啊!”


    孫菲菲冷笑一聲,“那是她沒在你跟前說吧,你敢保證她沒在其他人跟前說過誰的壞話嗎?”


    周大姐啞口無言了,沒能幫上忙,略有些慚愧的看了香芹一眼。


    香芹發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小看了孫菲菲顛倒是非的本領。


    她嗬嗬了一聲,“我想問,我都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嫂子,我能在她跟前說你啥壞話?你做了啥事兒值得我去說你的壞話?”


    說完,香芹無辜的眨著眼睛望著她,似乎在等她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


    “我——你——”像是有啥東西堵在了嗓子眼,孫菲菲變結巴。


    她好意思把昨天的事兒說出來麽?


    香芹諒她不敢!


    因為孫菲菲還要維持她受害人的形象。


    香芹偏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欺負到她頭上,還覬覦她的男人,香芹咋也說服不了自己去隱忍這些事情。


    “那我就在你跟前說說你的壞話——”香芹嗤之以鼻,似笑非笑,冷眼瞥著臉色僵硬的孫菲菲,放開了聲音,“這個女的是西頭那條街上川菜館裏的,我跟我家男人聽說那邊開了個川菜館,味道還不錯,就去吃了幾次飯,我就不知道這個女的咋就把我家男人給惦記上嘞,昨天捧了一碗麻辣燙找到我們家門上,我在我男人跟前,她理都不帶理我,直接就把麻辣燙碰到我們家洪誠跟前,說是讓他嚐嚐味道。”


    香芹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觀望了一幹人異常的臉色,又繼續說下去,“過年的時候,我們家洪誠得了痔瘡,不能經常吃辣,有幾個朋友都知道——”


    香芹話一落,就有幾個人附和,說是過年的時候在醫院碰到過,證明香芹說的不假。


    “洪誠說不吃她端來的那碗麻辣燙,她居然揚言說洪誠要是不吃她就潑掉,還差點兒就潑到我頭上,洪誠對她發了一通脾氣,就沒理她。誰知道她走了以後,到了下午又帶著她侄女跑到我們家去,當著我的麵跟洪誠說了幾句不正經的話,我惱了她幾句,她一生氣,一巴掌呼到她侄女臉上,一個人跑走,把小丫頭丟到我們那兒。她嫂子來尋小丫頭,我幹活兒,壓根兒就沒跟小丫頭的媽媽說過一句話,我能擱她跟前說誰的壞話?”


    香芹一番話,落實了孫菲菲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孫菲菲氣的要發狂,指著香芹的鼻子,歇斯底裏的尖叫,“你閉嘴吧!”


    香芹又輕笑一聲,沒有半點兒得意和愉悅,u看書 ww.uukanshu反而像是在挑釁,“就不能我開口說你冤枉我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孫菲菲對香芹的了解也太少了,她要是安安分分的,也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高聲說了一句,“我記得她,那邊川菜館老板家的閨女,前幾天我去吃飯的時候,她還跟我打聽洪誠的事兒咧!”


    此話一出,人群立馬沸騰起來,不少人交頭接耳,對孫菲菲指指點點,看她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嫌惡與鄙夷。


    這些都不及香芹的一句話給孫菲菲的打擊大——


    “我家洪誠要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勾走的,我也不至於跟他擱一塊兒過日子,不信你就來試試!”


    孫菲菲還想來?那她就是自取其辱!


    此刻的孫菲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又羞又惱,氣不過卻又沒能力為自己出氣,想讓香芹丟人現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粉拳捏緊,勾著頭,散開的頭發重新覆蓋住臉龐,不僅遮住了她臉上受傷的痕跡,還有她不堪的神情。


    孫菲菲排開眾人,落荒而逃。


    對著她的背影,香芹蹙眉搖頭,心上懸的一顆石頭悄悄落地,天知道昨天孫菲菲出現在洪家酒店的時候,她感到了多麽大的危機。


    重生以前的記憶洶湧而來,讓香芹無所適從。在她的記憶中,洪誠經常和孫菲菲開著葷素不忌的玩笑……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孫菲菲要是能學到教訓,就該知道不能來招惹香芹,但願她能安安分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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