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濤走了以後,洪誠頂替了他的位置。(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作為經理,不僅要管人,還得幹活兒。


    平時看郭濤做的輕鬆多麽輕鬆,那是因為他很少幹活兒。


    香芹比較輕鬆,她的工作就是擦桌子,桌子上的其他東西都不用她收拾。


    唐莎可是能耐的很,好像終於等到了懲治香芹的辦法,她的眼睛就黏在香芹身上。


    香芹去擦桌子,唐莎就擱她屁股後麵呼來喝去,除了“快點兒”還是“快點兒”,“你的動作咋恁慢”,除了類似的這些話,就沒有其他的嘞。


    香芹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唐莎當空氣,她該幹啥還是幹啥。


    洪福打從家裏過來,他來的時候腳上穿的是膠鞋,看那膠鞋上的泥,就知道他是一路走過來的。他還帶了一雙布鞋,到了酒店門口,他就把膠鞋給換下來嘞。


    洪福看見香芹擦桌子,欣慰的笑起來,“我還以為你跟洪誠你倆到城裏玩兒去嘞。”


    “我倆沒有到城裏去,擱河堤上轉了轉,就到這兒來嘞。”香芹想起大娟來,於是問洪福,“洪叔,那邊的橋塌嘞,大娟過不來,我代她跟你說一聲。”


    “她給我打電話說過來,她說找著進城來的車,就讓人把她捎過來。”


    香芹想,大娟應該是往段祥家借的電話,打進了洪家去的。


    洪福到櫃台裏算賬,還沒開始算的時候,小妹就告訴他差錢。


    洪福瞅見洪誠,便問他,“你往抽屜裏拿錢啦?”


    “我沒拿,郭濤拿的。”


    洪誠還沒來得及多做解釋,洪福就發起脾氣來,“差了一千多塊錢,咋回事兒!誰讓他往抽屜裏拿錢嘞?”


    小妹嚇得不敢吭聲,唯恐惹火上身,不住的向洪誠投去求助的眼神。


    洪誠安撫洪福,“我已經把他辭嘞,別那麽多事兒嘞。”


    洪誠沒當一回事兒,洪福可不能當這沒發生過。


    一千多塊錢啊,都頂一個員工一年的工資嘞。酒店一個月的淨利潤也沒有這麽多錢啊!


    洪福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遷怒洪誠,“我當時就不想讓他到酒店裏來,你非要把他弄進來。以前他擱櫃台拿幾塊錢,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嘞,現在可好,一下一千多就沒有嘞,你去找他把錢給我要過來!”


    洪誠倒是也想把錢給要回來,但是到了郭濤手裏的錢,還能要的回來嗎?那跟白日做夢沒啥兩樣。


    郭濤跟他那守財奴一樣的娘不一樣,他花錢大手大腳,口袋裏有多少錢,那他就花多少錢。本來就是沒有資本的人,結果揮霍得比洪誠還厲害。


    洪誠苦哈哈的歎了一聲氣,表示自己也是無奈,“別想著把錢要回來嘞,他跟人打牌,那些錢全輸人家手裏嘞。”


    洪福罵罵咧咧,“娘了個逼,沒本事掙錢,花錢的本手倒是厲害的很!”


    “以後我姑他們家再來人,就不能理他們的臉!”洪誠可是下定決心跟郭家斷絕關係,拖個那麽大的油瓶,洪家遲早有一天就敗在他們手上!


    洪福要把錢存到銀行去,他一個人不敢帶著這麽多錢上路,就讓洪誠陪著他一塊兒去。


    洪誠本來要帶著香芹一塊兒去的,可是香芹要留下來擦桌子。


    往往看上去很簡單的工作,做起來其實很不容易。


    擦桌子,不僅是體力活兒,還要講究技術。


    酒店得桌子有大有小,清一色是圓木桌,大的桌子周圍能坐十來個人,小桌子周圍也能做三四個人。


    桌子上並沒有鋪桌布,一旦有菜湯灑在桌子上,就很難擦幹淨。撒出來的菜湯裏的油會使得整張桌子變得油乎乎的,想要把桌麵上的油漬清除幹淨,隻用蘸了水的抹布擦桌子,根本就沒有用。這時候必須得使用清潔劑。


    僅僅擦了三四張桌子,香芹的胳膊就又酸又累。擦完了桌子,她還要負責清掃桌子周圍的地麵。


    端著一摞空盤子的小張從樓上下來,對香芹說:“香芹,上麵三號包廂的桌子,我收拾好嘞。”


    香芹還沒來得及回應小張,唐莎就抓住了機會指揮香芹,“你沒聽見都收拾好嘞,還不趕緊去?”


    這時候香芹正掃地,她直起身子,把手裏的掃把遞到唐莎跟前,“那我上去收拾桌子,你來掃地。”


    “那是你的活兒,還想著讓我幫你幹啊,你想的咋那麽好呢?”唐莎環著手臂,對香芹翻著白眼,明擺著一臉的不屑。“幹個啥都磨磨唧唧的!”


    “啪”的一聲,香芹猛地將掃把甩到她腳跟前,沒有甩到唐莎臉上,唐莎就該感激她嘞。


    別人累死累活忙忙碌碌的時候,唐莎都做了些啥?


    香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唐莎就會追著人屁股後麵瞎指揮,她越是“指揮”,別人的腳步就越亂。她哪裏是來酒店幹活兒的,分明就是來添亂。


    當掃把落到她跟前時,唐莎往後退了一小步,不敢置信地往地上瞄了一眼,她抬眼望著香芹,眼裏滿是嘲弄,“咋嘞?幹了還不到半天,就受不了了是吧?”


    香芹嗤笑一聲,絲毫不留餘力的對唐莎冷嘲熱諷,“大學生,你文化水平那麽高,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領班’的意思?啥叫‘領班’?到底是領著大家一塊兒幹活兒的叫領班,還是追著人屁股後麵瞎指揮叫領班?我看你來酒店不是幹活兒的,是來吃閑飯的吧!現在話多嘞,吃飯的時候咋沒見你有這麽多話誒?你不幹活兒你就站遠點兒,可別讓誰弄髒了你那身衣裳,我們可賠不起啊!”她上下打量得唐莎一眼,目光落在對方的腳上,不加掩飾得冷笑一聲,“還穿著高跟鞋,你是來選美的吧?拿著比誰都高的工資,還啥也不幹,你良心上也真能過得去!”


    唐莎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好像那青白相間的蘿卜一樣。


    她掃視一眼周圍的人,這時候還沒到飯點,客人寥寥無幾,多是酒店裏的員工。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快意,可見唐莎平時就擱這裏不得人心。


    小張還端著空盤子,他假模假樣的勸著香芹,“香芹,你少說兩句,我們領班就這樣。”


    這句話無異於是在唐莎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她雙眼一紅,流下眼淚來。


    香芹去把掃把撿起來,繼續掃地。


    這時候洪家父子從銀行回來。


    大堂裏氣氛怪異,洪誠一下就察覺出來,再一看唐莎獨自垂淚,香芹臉色也不大愉快,他就覺得是這倆人之間發生了啥事兒。


    “咋嘞?哭啥呢?”洪福先開口詢問情況。


    將才發生的那些事兒,唐莎咋好意思跟洪福告狀?


    她要是說明白,無疑就是在自己的臉上又打了一巴掌。


    香芹也沒理人,掃完地之後,就端著盆帶著掃把往樓上去嘞。


    洪誠追上她,避開了人群,小聲問香芹,“香芹,咋回事兒,你把唐莎給弄哭啦?”


    洪誠滿心好奇,可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說不定就是為了他在爭風吃醋,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啥。


    唐莎找香芹的茬兒,跟洪誠有沒有關係,還真不好說。不過香芹教訓唐莎,那可是跟洪誠半點兒關係也沒有。


    “那是她自找的。”香芹輕輕哼了一聲。


    洪誠追問:“咋回事兒咋回事兒,到底咋回事兒,你跟我說說唄,是不是因為我哦……”


    香芹懶懶的瞪他一眼,心裏不大明白這男人在高興個啥。


    “你去跟那個唐莎好好說說去,讓她別再來故意找我的事兒!”香芹憤憤不平,她容忍了唐莎好幾回,可是那個女人越來越得寸進尺,還想在所有人的麵前給她一個難堪,香芹就笑嘞。唐莎還真的以為她是好欺負的?“自己啥也不幹,還央這個央那個,搞的她好像是老板一樣,光她吆喝別人指揮別人的時間,她自己就把活幹完嘞!”


    洪誠有些恍然,無非就是兩個女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誒誒,她是領班,就那樣吧。”洪誠無奈,唐莎一直就是那德性,他早就習慣嘞。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領班’的意思,uu看書.uknshu到底是她領著大家一塊兒幹活兒,還是她光用眼睛看著,用嘴說著。要是那樣就能把活兒幹完嘞,那其他人也不要動手嘞!”


    哪怕香芹做的不是小本生意,哪怕她當真經營一個這麽大的酒店,也不會讓人進來濫竽充數。與其把錢浪費在那樣的人身上,她還不如自己去揮霍那些錢嘞!


    洪誠唉聲歎氣,“我也沒辦法。”他攬住香芹的肩膀,安撫道,“等她把賬還完,我就不讓她擱這兒幹嘞。”


    香芹仰頭,臉上茫然,“啥賬?”


    “她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家管咱們借了一些錢,也不多。”洪誠為啥給唐莎那麽高的工資,就是想著讓她趕緊把賬還清,也好讓她趕緊走人。


    香芹扯了一下嘴角,“讓她這樣還錢,那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她借的錢都不用還了嘞!”


    “她想渾水摸魚就讓她渾水摸魚去,反正也用不了她多長時間嘞。”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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