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劉醫生——”


    淩晨三點多,劉醫生聽到有人叫門。他擱暖暖的被窩裏正睡得昏天黑地,聽見聲音的時候,還以為是做夢咧。


    夢裏都是香芹的聲音,這也有點兒……


    不多久之後,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讓劉醫生渾身一個激靈。


    哪怕他再欲|求不滿,也不會有那方麵的嗜好。


    翻身起**,掀開被子,身下暴|露出的窘態已經很好的證實他此刻尷尬的處境。


    他確實該找個女人了。


    大半夜叫人,應該是有急診。


    劉醫生沒敢怠慢,迅速穿好了衣裳,出門被冷風一吹,整個人清醒好多,也冷靜下來。


    香芹和段昊在診所外麵,又是敲門又是喊人。


    等到劉醫生出來的那一刻,兩人都如釋重負。


    來不及鬆懈,香芹急忙就說:“劉醫生,我妗子家的豬好像不行嘞,你過去給吧!”


    劉醫生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獸醫!”他是給人病的啊……


    “這咋辦?”香芹越發著急嘞,愛枝家裏的母豬真要是死嘞,那可不是一屍兩命的事兒。


    “我跟你們一塊兒過去吧。”劉醫生妥協。


    反正都已經起來嘞,路又不遠,劉醫生索性就跟著香芹和段昊往段家莊跑樂一趟。


    愛枝家遭殃,劉醫生這個局外人了都心驚肉跳。


    在得知家裏就一個女人跟小孩兒的時候。他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香芹他們回來的時候,愛枝家裏來了好多人。其中不乏香芹的姥爺跟二姥爺,也就是段文跟段武。


    意外的是。不光竇氏,竟連馮蘭花跟段二華也聞風跑來嘞。


    蹲在臭烘烘的豬圈裏,劉醫生認真給三頭豬檢查了一下,最後得出讓人放心的結論,“沒事兒,上去好像是被打了麻醉藥,睡上一陣兒就醒嘞。”


    周圍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那母豬肚子裏,少說得有十隻豬娃子!


    愛枝一放鬆。竟當著眾人的麵落下眼淚。


    馮蘭花也不象征性的安慰她,就亮著嗓子跟說的一樣,精神頭可大,“我說那轟隆一聲是啥嘞。原來是愛枝家的牆塌嘞。我要是趕緊過來,說不定還能抓住那幾個偷豬的賊咧!”


    她眉飛色舞的說著話,還比手劃腳,想方設法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就沒幾個人睬她的臉。


    哼哼,誰不知道馮蘭花就這一張嘴厲害的很,她要是真及時趕來,估計嚇得屁滾尿流的逃走嘞,還說抓賊的話。牛都被她吹到天上去嘞!


    好在是有驚無險,這要是真出啥事兒……


    段文想想都害怕,他安慰了愛枝幾句。又臉對著香芹,不讚賞她有功勞,反過來卻是對她大加責備,“你說說你,出來的時候叫上我跟你哥都行誒,你一個人出來。要是出了啥事兒咋辦咧!”


    香芹解釋,“我當時聽見車響。又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更不知道他們是來偷豬的。”


    “唉,這馬上過年,訛人錢財的訛人錢財,偷豬的偷豬,這叫啥事兒啊!”段文唉聲歎氣起來。


    “外莊的人吧。”段勇源還不知道段家莊誰家有機動三輪車的,之前走雪地裏查了車輪印,那三輪車確實是從大馬路上開進來的。


    段祥還算是有腦子的人,也是氣憤不已,“外莊的人咋會知道愛枝姐家有養豬咧?還專挑軟柿子捏,那麽多養豬的人家咋沒有招來賊哦,恐怕那些人早就知道這個家裏就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咱們莊上肯定有內鬼!”


    “我覺得也是,我那車輪印,就擱這巷子裏轉著圈兒,別的地方都沒有去,來他們針對的就是愛枝嬸兒家。”段勇源附和著段祥。


    段昊說:“跟著車輪印,說不定還能找到偷豬的人家是誰嘞!”


    雪地裏留下那麽明顯的蛛絲馬跡,這要是再過幾個小時,車輪印怕是就要被大雪覆蓋住嘞。


    這時候成順的娘幽幽的來了一句,“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愛枝望向她,帶著淚痕的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


    她猛地站起來,走到成順娘跟前,動作迅猛的讓人心驚。


    愛枝逼視著成順娘,哪怕對方垂下眼睛,她也沒想放過。


    “祥子說的那個內鬼就是你吧!”愛枝尖聲道,她不是質問,幾乎可以肯定。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還想叫愛枝忍氣吞聲嗎,這時候她可不怕跟誰撕破臉。


    “你……你可別瞎說!”成順娘神情躲閃,說話也有些支支吾吾。


    “我就覺得奇怪,我跟你也沒啥交情,前天你就突然跑我家來問我豬娃子的事情,沒兩天就有人上我們家偷豬來嘞,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啥會這麽巧咧!”此刻,愛枝的臉,比堂屋外頭的寒風還要冷。


    一屋子人都望著愛枝與成順娘,有的不敢置信,有的恍然大悟,有的神情恍惚……


    “我就是想知道你家的老母豬,啥時候下豬娃子!”成順娘打死不承認。


    愛枝冷笑,“當初我生小寶兒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麽關心過,我家的開幕式要下豬娃子嘞,你倒是勤快的很。”


    這裏頭要是沒有文章,說出去誰信誒!


    段祥想起來一件事兒,忽的一下拍著大腿站起來,和愛枝站在一塊兒,跟成順娘對峙起來,“成順他娘,我記得你弟弟家裏就有一輛機動三輪車吧。他每次到你家走親戚來的時候,都是開著三輪車過來的。”


    成順娘死鴨子嘴硬,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那種人,理直氣壯的狡辯起來,“祥子,你咋也瞎說起來嘞!我弟弟家裏有三輪車是沒錯,不能因為這樣就認為是我弟弟要偷愛枝家的豬吧。都是一個莊上的人,我能這樣嗎?”


    “那好,昊子,你帶幾個人跟著車輪印找去,最好是帶你們所裏的人去。這叫啥,這叫入室盜竊吧!”段祥這麽一安排,成順娘才知道怕嘞,見她露出惶恐的神色,所有人都清楚是咋回事兒嘞。


    這還不是不打自招麽?


    人窮誌短,這話擱在成順娘身上,形容的一點兒也沒錯。


    一屋子人對成順娘批鬥起來,段武這個村長先發話,“成順他娘,你占人便宜,一回兩回,我也就不說啥嘞。跟人合夥兒偷豬,你都幹的出來,可有本事啊!”


    段文緊接著,“別人以後不起你也就算嘞,你叫成順咋做人咧?叫他以後也學你,到人家家去偷東西是吧?”


    “成順要是跟他娘一樣,那他一輩子就毀嘞。”段祥也附和著。


    成順娘羞愧難當的低著頭,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嘞。


    馮蘭花對著成順娘的背影“呸”了一聲,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樣,卻也不知道是在給誰鳴不平,“這世上咋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嘞,以後就不能給她好臉兒!要是我,早把她的臉扇爛嘞!”


    段文猛地頓樂一下足,對她喝道:“你也不是啥好東西,趕緊哪兒來滾哪兒去!”


    馮蘭花被瞪著眼罵,立時嘟嘟囔囔起來,“好心好意的……”她可是“好心好意”的來熱鬧,被段文說了一句還不服氣,扯著段二華,“二華,咱們走。咱們回家睡覺去!”


    聽她那陰陽怪氣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在得意個啥。


    打發了馮蘭花跟段二華,段文往裏屋瞅去,臉色馬上變得鐵青。竇氏可真好,真不知道客氣,也真沒學到教訓,竟自顧自的去裏屋,自己打開電視,坐那兒起來。


    段文起身大步往裏屋去,對著正的津津有味的竇氏質問:“你不回家睡覺,還擱這兒幹啥嘞?”沒得到回應,他上前推了竇氏一下,重複著剛才的問話。


    竇氏這才慢吞吞的站起來,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


    天蒙蒙亮的時候,劉醫生被段勇源送走。


    段勇源回來之後,就跟段祥和段昊一起搬磚,把愛枝家的院牆重新壘了起來。


    一時間找不著水泥,就算是找到了水泥,這麽冷的天也怪麻煩的。隻怕水泥一和好,就還沒砌到磚頭上就凍成冰棍兒嘞。


    於是隻好將磚頭一塊兒一塊兒的壘起來,等壘好之後,在從牆頂上澆水,好歹水這時候水能凍成冰塊兒,代替了水泥的作用。


    等他們幹完活兒,香芹跟愛枝就已經做好飯嘞。


    段祥他們被叫進堂屋吃飯,凍僵的身子也漸漸暖和起來。uu看書 .uukanshu


    “這家裏沒個男人就是不行,愛枝姐,你再給我段江哥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就算段祥不提醒,愛枝也有這個意思。


    打電話的事兒倒是不急,就是段江沒能趕回來的這幾天,愛枝一想到自己跟小寶兒娘倆在家,難免心驚膽戰。


    她央求香芹,“香芹,你這兩天擱妗子家睡吧!”


    香芹想了想,“也好。”


    她約莫著偷豬的那些人不會再拐回來,卻也理解愛枝現在害怕的心情。


    留下來給她做個伴兒,至少能給她心裏上一個安慰。


    村莊小,啥事兒都傳的可快。


    偷豬的事兒,馬上就成了段家莊上家家戶戶茶前飯後的談資。


    一時間,香芹的名聲大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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