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有位老人,看到報紙上的一副照片,大雨中,一個年少的中國士兵衣衫濕透冒雨在前沿站崗,於是用自己僅有的錢買了一把油紙傘寄到了軍政府,托他們帶給這個年輕的士兵。


    駱羽杉收到這把傘感動得哭了。她拿著這把來自蘇杭有名的油紙傘對記者道:“請轉告這位可敬的老母親,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個戰士,把這把傘交給他。”


    美麗的少帥夫人流著淚手拿油紙傘的照片刊登以後,感動了無數的民眾,民心助戰再起高潮。


    駱羽杉已經決定,要和趙其玉他們一起去前線!王海文那樣的青年為國家可以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自己是個醫生,用自己的所學所長,救死扶傷,救一個受傷的戰士,國家的未來就會多一份希望!左元芷她們也要去勞軍,為什麽自己不上去?


    聽駱羽杉認真懇切地說完上前線的請求,譚嗣慶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媳婦上去,老二肯定是擔心的,但是,去了或者也是好事,畢竟老二太辛苦!一個人支撐著這場大仗,雖然前麵還算順利,但是接下來的這場,應該才是真正的惡戰!媳婦上去,就算不能幫他分憂起碼也是一份鼓勵……


    再想到王海文,譚嗣慶終於點了頭。


    工商業界不僅捐款,還在駱世璋等人的主持下,買了十輛救護車送給戰地醫院和紅十字會,還有上百輛軍用卡車,並且源源不斷地購買汽油送到前線,戰爭打得不僅是前沿,還有後方的緊密支持。


    戰事越來越慘烈,趙其玉和衛生部的同事,以及各大醫院都紛紛組織醫術最好的醫生,組成醫療隊,準備到戰地醫院去。因為大家看到,一些傷勢嚴重的戰士在送回來淩州的途中已經感染而延誤了醫治的時機,這是多麽令人心痛的事。


    而左元芷在這些事情上,素來是最為積極和認真的,她不滿於前線的南方軍新聞處發來的報紙通稿,再三申請要去前線采訪,經過駱羽杉的協助,最終獲得了批準。


    而到過武昌起義現場救死扶傷一個月的趙其璧雄心猶在,她組織了自己的學生們,隨著醫生誌願團出發,學生們沒有經驗但是可以做醫護人員,到了前線,怎麽會沒有用處?


    聶崇平和譚永宜是左元芷勞軍團的得力幹將,她們帶著一批淩州的名媛捐出錢物,並購買了數卡車的物品,浩浩蕩蕩準備出發。


    讓駱羽杉沒想到的是,譚永寧和嚴霜華和她的演藝界朋友主動找了過來也要跟去。看著駱羽杉有些遲疑的目光,嚴霜華微低了頭,發紅的眼睛還是濕潤的:“少夫人,我是演員,前線的戰士也需要我們的吧?盡管我們每個人有不同的生活經曆,有不同的性格、長處和短處,但是大家都有一顆願和自己的祖國同甘苦、共存亡的心,都有一腔熱忱;而我,我隻是想……為他做點事……要不,我這心裏……難受……”


    駱羽杉明白,她說的是王海文,聞言不由心裏一酸。


    “少夫人,如果你不安排她們帶上我們,我們就是自己去也一定會去到的!”聽不到她的回答,嚴霜華有些著急,抬起頭很是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駱羽杉暗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讓邢秘書帶嚴霜華去找譚永宜。


    她和永宜去前線,是經過譚嗣慶同意的,但是永寧?駱羽杉看了看她,輕聲問道:“永寧,你去前線,父親同意了嗎?”


    出乎駱羽杉意外,對譚永寧去前線,譚嗣慶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在他看來,我譚嗣慶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應該有錚錚鐵骨,永寧是最小的孩子,從小吃苦最少,所以有些嬌氣和傲氣,去看看真實的戰場,對她是有好處的。


    針對譚永寧的專業,駱羽杉將她托付給了左元芷,不過再三囑咐,前敵采訪元芷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像個“拚命三郎”似的,左元芷笑嘻嘻地答應了。


    就在駱羽杉、左元芷她們為出發去前線做準備的時候,美人關前已經斷斷續續進行了幾次交鋒。


    戰事初起,不止岡崎,日本政府和公使館也一致認為,今天的日本,已是世界級的軍事強權國家,有著完整的國防工業體係、全國動員參戰的體製,政府與軍部認為,麵對日軍,中國軍隊必定防守不住,隻有默認,除了外交抗議之外是無可奈何的。南方軍政府也決不能抵抗日軍的武力,和日軍對抗簡直就是發瘋,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的戰事證明,這隻軍隊恰恰就是通過這樣的浴血奮戰令他們不敢再小覷。


    現在,岡崎對這支南方軍已經不敢小瞧,為了完成軍部交給自己的“務必打勝,一定要給南方軍政府一點顏色”的命令,他將第三師團的全部精銳調集到了美人關以北,安插到廖耀武部之間。他認為,有海空軍的全力配合,沒有了上次南方軍搶到地利的情況下,自己說什麽也不可能輸給對麵那個年輕的中國指揮官。


    南方軍拿下石河子後,並沒有迅即進攻美人關。因為譚少軒明白,日軍已經換下製服,秘密埋伏在廖耀武部之後,就等自己衝上去。


    雙方都在等待戰機,美人關前的空氣顯得安靜而緊張,大家都明白,隻要一聲槍響,瞬時間便是地動山搖一場血戰。


    零星和局部的戰鬥,卻一直沒有停止。南方軍第一個和敵人交手的,還是陳洪昌部。


    為了奪回丟失的石河子,雙方已經圍繞石河子附近的幾處高地,展開過數次激烈的爭奪。這次薑明義的部隊後麵是有日軍秘密支援的,所以炮火較之以前強了很多。連日的激戰,陳洪昌和燕中華部都有傷亡,於是兩人經過商量認為,日軍具有武器裝備上的優勢,若想取勝,必須以己之長克敵之短,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


    於是,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陳洪昌部最常用的特殊裝備——大刀上。


    陳洪昌部跟在譚嗣慶麾下已經很長時間,是他手下的嫡係部隊之一。當時因為部隊擴充很快,槍支彈藥不足,所以配發了大刀。這種大刀,與日軍的武士刀不同,是長柄、寬刃、刀尖傾斜的傳統中國式刀具,十分利於劈殺。


    陳洪昌本人少年時曾跟隨武林高手練過功夫,後來接手這批刀具後又聘請武術人士專門設計了一套適合對付敵人刺刀的刀術,每天督促部隊勤加練習。


    之後,就算鳥槍換炮,武器裝備一再更新,陳洪昌部也沒有扔下自己特色的大刀,而且一直當作重要武器之一。現在形勢危急,大刀又被提了起來。


    於是,經過再三斟酌,陳洪昌決定挑選趙遠海團、馮誌剛團,兵分兩路打突襲,燕中華也從手下挑選出上千名擅長刀術和近身肉搏的士兵,一起組成大刀突襲隊,隨身隻攜帶大刀和手榴彈出發,其餘士兵火力掩護。


    這天晚上,趙遠海團首先出發,趁著皓月當空,摸到薑明義部後麵,日軍的宿營地。因為前麵還有薑明義部做替死鬼,所以日軍正很放心的在酣睡。


    突襲隊迅速解決了哨兵,揮舞著大刀衝進了營房。先扔了一陣手榴彈,緊接著趁混亂之機用大刀劈殺,日軍被打得措手不及,很多人稀裏糊塗就做了刀下之鬼。在夜間,日軍的鋼槍大炮都發揮不了作用,盡管士兵也是從入伍就接受刺殺訓練,但在英勇善戰的大刀隊麵前,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接著趙遠海下令,讓士兵把鬼子的鋼槍等武器順手牽羊,拿不動的,全部放火焚毀。等日軍其他部隊見到火光,趕來增援時,趙遠海團已經結束戰鬥遠走了。


    在趙遠海團與日軍酣戰之時,馮誌剛團也趕到了薑明義部隊陣地。突襲隊大顯神威,不僅差點將已經嚇破膽的廖兵砍殺殆盡,而且還殺死了上百名正在睡覺的日軍炮兵,繳獲了大量的火炮和彈藥。


    陳洪昌部的襲擊,令廖耀武膽寒,也讓日軍十分吃驚,迅速調集了大批部隊進行反撲,陳洪昌部在己方後續部隊的協助下,與日軍展開肉搏。燒毀了大批的輜重糧草,炸毀了繳獲的火炮和裝甲車,然後在後續部隊的掩護下撤出戰場,突襲大獲全勝。


    以前,日軍夜間都是舒舒服服脫衣而臥,警備鬆懈,囂張狂妄得很。經此次打擊之後,沒有人再敢囂張,都是和衣持搶睡覺,甚至還有人晚上睡覺也要戴著鋼盔以防被砍頭。岡崎不得不哀歎石河子之戰是“皇軍的奇恥大辱”。


    這次戰鬥開創了大刀隊夜襲日軍的先例,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南方軍的信心為之高漲!後來,作曲家麥新以這場戰鬥為素材,創作了鼓舞民心士氣的經典歌曲《大刀進行曲》:“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再後來隨著抗戰的全麵展開,“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成了一個民族在危亡中發出的驚天動地呐喊。


    在這些局部作戰的同時,雙方高層都在運籌決策。


    岡崎的戰略總方針是“速戰速決”,通過這一戰徹底消滅南方軍政府的精銳力量,使其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政權,並不足以代表中國,不要再對大日本帝國在中國的動作說三道四;當然最好的結局是從此南部中國能在大日本的勢力範圍之下。


    經過再三考慮,和飛機的空中偵查,岡崎最終確定“主力單刀直入,兩翼輔助”的的總體進攻計劃。美人關前以步兵第三旅、野炮兵第六聯隊、獨立山炮兵第二聯隊等為主要作戰力量,務必以重炮將對方壓製地抬不起頭來,左麵輔助進攻的是步兵第十一旅,右邊是山田混合旅,剩餘的部分兵力作為預備隊。


    具體的進攻位置安排,是中間直撲美人關,右邊輔助從偃武嶺過大牌坊,然後包抄南華寺;左邊部隊從西山、北山之間,撲後寨。左右兩麵配合中間,齊頭並進,以對美人關前的南方軍實施大包圍,以鉗形攻勢壓死南方軍。


    而且強調空海軍力量的配合,要求緊密聯絡,不能讓南方軍對主要作戰部隊形成威脅,摧毀敵空軍力量和攻擊敵要衝;海軍方麵要爭取消滅南方軍薄弱的海軍力量,使其徹底不能再戰鬥力。


    麵對嚴峻的局麵,譚少軒和南方軍將領多次召開聯席會議,明確要求,利用地形,極力消耗疲憊敵人,予以局部殲滅,嚴密監視,時刻保持主動地位……不管是從正麵冒死突進,還是由側麵繞道截擊,或是迂回包抄圍攻殲滅,或縱兵深入斷敵後路……一定要陷敵人於被動之後,使之顧此失彼,應付不暇才能全力殲滅,絕對不打無準備之仗,不僅要贏,而且要保存己方的實力。


    雙方都陳重兵相對,但卻沒有哪一方輕舉妄動,展開的都是一些偵察性進攻,以試探對方防守的重點與防線薄弱之處,大規模的作戰沒有立時展開,美人關前出現了大戰之前出乎想象的沉寂。似乎整個戰場都僵住了,這種沉寂令人異常不安,因為它預示著猛烈的暴風雨就在厚厚的雲層中醞釀。


    氣氛越來越死寂,時而響起的零散槍聲,提醒著人們,血戰即將來臨。


    酷暑炎熱籠罩著美人關,臨時指揮所裏,岡崎臉色陰沉地踱著步子。


    他沒有想到,對麵那個年輕的指揮官竟然如此耐得住性子!


    不管怎麽說,這場仗已經拖得時間不短,而且越拖越對己方不利。連續數天的大雨等惡劣天氣,以及南方軍政府空軍的不時出現,使日軍地麵部隊越來越難得到空中的有效支援,通信聯絡和地麵交通運輸也遇到了困難,再加上南方軍每每抓住戰機,不斷從側麵、背麵實施襲擾性的小規模攻擊,人員不時有傷亡,彈藥、醫藥、給養供應等逐漸緊張。


    二十八日,陰雨了幾日的天終於放晴,日軍象緩過氣來的野獸,準備肆虐,戰火又一次在美人關前熊熊燃燒。


    二十九日晨,右線的山田混合旅在野炮兵第六聯隊的掩護下,兵出偃武嶺,與廖耀武部匯合後,攻擊石河子。這種迂回的打法,看得出來岡崎很狡猾,這一著既想試探南方軍的虛實,又可以在側攻不利的時候壓上主力部隊,看得出是引蛇出洞的老辣手法。


    防守滴水不漏的譚少軒當然明白岡崎的意思,於是下令布防石河子的陳洪昌部正麵進攻,同時在南華寺和一孔橋的馬文起第三集團軍第一炮兵旅、第三機槍旅見機攔腰出擊,一定動作要快,爭取在日軍主力上來以前,徹底消滅山田旅。雙方攻防激烈,陷入混戰。


    整個陣地上硝煙彌漫,血肉橫飛。南方軍英勇的官兵們奮不顧身,與敵血戰。許多負傷的官兵,裹傷後繼續堅持戰鬥。陣地被敵人的炮火摧毀了,就利用彈坑作掩護。彈藥用盡了,就與敵人進行白刃戰。一名戰士在與敵肉搏時,和敵人扭在了一起,被敵人咬掉左耳,他奮力用雙手卡住敵人的咽喉,將敵人卡死……、少尉排長方榮華彈藥用盡,全排士兵陣亡殆盡之時,眼看陣地要被敵人攻占,於是將手榴彈集中在一起向敵人投擲,炸死炸傷數十人。最後,把唯一一顆手榴彈抱在懷裏,拉了斷導火索……進攻的日軍,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山田混合旅發現戰況越來越不妙,對方的兵力越來越多,激戰規模越來越大,自己已經如陷入泥潭,拔不出腳來了。岡崎也沒有料到,南方軍的後援會來的這樣迅速,日軍的主力部隊卻還沒有上去,更不要提廖耀武的部隊了……半夜的激戰,山田旅被南方軍悉數殲滅,連被日本軍部授於“猛將”稱號的山田旅旅團長山田國五郎也身中五槍而死。


    岡崎盯著牆上的地圖,目瞪口呆,久久不敢相信。


    地圖上的箭頭是自己昨天剛畫上去的,但是今天,這第一次進攻就夭折了,南方軍和譚少軒的實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岡崎不得不重新衡量戰場的局勢。


    既然分頭出擊要挨打,要被個個擊破,那就握成拳頭,打個硬仗,不信他南方軍的槍炮比大日本皇軍的還硬!岡崎迅速調整了策略。


    通過空中偵察,岡崎發現,南方軍的大部隊都在石河子、南華寺一線,而另外部分兵力在西山附近,預備隊在後寨,戰線拉得不長,也有要“握拳”硬打的意思,而西山以東,到二道河、老龍口一線似乎防守薄弱。


    岡崎不由喜不自勝,認為終於捕捉到了突破點,於是在沒有充分核實情報準確性和周密計劃的情況下,即令廖耀武部從美人關正麵向南方軍發起攻擊,以為牽製和迷惑,而自己帶領主力部隊,匯合原來安排的左翼輔助進攻的步兵第十一旅其迅速向西山北山間推進,準備包抄深入,突入南方軍防守間隙,並向兩翼擴展進攻,徹底撕裂南方軍防線,創造奇兵致勝的“輝煌”戰績。


    岡崎想動之時,譚少軒正為張網捕魚,尋找殲敵良機而苦惱。這天,他帶領幾個高級將領查看地形,走到南華寺東北、西山西南的回龍嶺時,他停下了腳步,沉思良久,沒有出聲。


    回龍嶺是西山西南麵的一個不大的盆地,北臨西山,東麵是老龍口,南麵是俗稱蜈蚣嶺的一片蜿蜒的高地,隻有西麵是寧——曹鐵路的支線,地勢較為平坦。


    譚少軒看了很久,忍不住心裏有些激動,對身旁的曹東瑞道:“要不要在這裏玩一把扇子功?”


    曹東瑞也心領神會地笑了,一旁馬文起摸著光頭笑道:“譚老虎又要張開血盆大口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譚少軒為找到了埋葬日軍的墳墓而開心時,駱羽杉和左元芷她們的誌願團、勞軍團已經到了灤河附近。


    天上下著小雨,雲壓得很低,抬眼看去四麵一片霧氣沉沉。她們坐的是商會捐獻的軍用卡車,大家穿的都是普通的軍用襯衣和軍褲。


    駱羽杉乘坐的車子裏,副駕駛座上是譚嗣慶特意派出的副官柴長榮,邢秘書坐在駱羽杉右側,左邊是執意要上前線的凱萊。


    他們的車子一直在隊伍的最前麵,後麵的二十輛卡車裏是醫療隊和勞軍團的成員,以及民眾捐獻的勞軍物品。一行車輛,前後銜接,飛馳在雨路上。


    連日奔波,駱羽杉臉上現出了倦容。柴副官一直勸說,休息休息再走,駱羽杉也詢問過大家的意見,趙其玉搖頭,左元芷更是堅決不同意,駱羽杉笑著對柴副官無奈地攤了攤手道:“大家都不同意,我們還是走吧,既然已經安排好,就不要改變了。”


    車隊駛下公路,鄉間土路泥濘,下過雨後更加難行。過了大牌坊之後,便見土路上不時有坑坑窪窪的炮彈坑,看來距離前線越來越近了,大家都很興奮。車隊如扭秧歌似地緩緩前行,走不了多遠,就要停下來,刮去車輪上的泥巴。一時間車隊的秩序有些亂。


    正為泥路而苦惱,雲上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轟鳴聲,司機一驚:“不好,有飛機!”


    “不要擔心,我們快些衝出這段路,飛機來的應該不會這麽快。”駱羽杉鎮靜的安慰司機道。


    “過了這段路,到前麵的樹林那裏可以隱蔽。”柴副官指著前方說道。


    車子終於開出了泥巴路,駛上砂石路,駱羽杉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車隊,吩咐司機加快速度,一定要給後麵的車子足夠的距離拉開,這樣如果碰上敵機轟炸便不會一炸一團。


    不久,車隊全部上了砂石路,朝著小樹林而去,駱羽杉讓司機把車速放慢,招呼著後麵的車子快些通過。


    這時,敵機已經近了,呼嘯聲尖利地傳來,震蕩著耳膜。


    看看車隊已經躲了進去,司機加快了車速。但是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這架敵機已經發現了下麵的汽車,一邊躲避後麵追來的南方軍飛機,一邊匆忙投下一顆炸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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