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兒……”譚少軒不理會駱羽杉的話,見她看著自己,便又握住了她的手,手下抱得緊緊,但吻卻依舊異樣的纏綿輕柔。譚少軒極有耐心地輕吻著,甜蜜地折磨著,慢慢地不由自主地,駱羽杉渾身繃緊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


    這變化令譚少軒十分興奮。杉兒的呼吸低沉而緩慢,她渾身的顫抖已化作了無意識的柔順,譚少軒輕輕解開了旗袍,露出雪白、有著精致花邊的內衣。她顫抖著無力掙紮。


    杉兒總是如此單純的回應令譚少軒著迷。他的指尖遊離到她的肌膚上,在他羽毛般輕柔的撫/摸下,駱羽杉的呼吸又加快起來,這令譚少軒禁不住浮想聯翩。


    “等等,讓我幫你洗澡……”杉兒的反應令譚少軒心中竊喜,再度握緊了她的手,摟緊了她幫她褪掉衣衫衝洗起來。那滑如凝脂的肌膚上,羞窘中泛起了嫣紅,駱羽杉隻能微閉起眼睛,貝齒輕咬紅唇,心跳得那樣激烈,仿佛要跳出了胸腔一般。


    那人的手隨著水流滑動,駱羽杉嬌羞窘迫不勝,欲要掙紮卻再無氣力。身上顫栗著,雞皮疙瘩此起彼伏。於是譚少軒益發地溫柔,為她這般青澀和順從而欣喜不已。當他加大了壓力和速度,駱羽杉終於隱忍不住,喉嚨中發出了急促而無助的一聲輕吟。


    “今晚是值得記住的日子,杉兒,讓我們從容一些……”譚少軒低笑著,迅速衝洗一下身上,拿過浴巾將駱羽杉包住,然後抱起來走回了臥室。


    一直用薄唇將她的嘴封住,今夜,我不想聽到任何不要和不願,杉兒,不要讓我在遠處的戰場上還要牽掛和遺憾,譚少軒看著她閉起的眼睛,心裏暗暗說道。


    駱羽杉嬌慵無力地靠著他,譚少軒將她放在柔順光滑的絲緞上,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將它們舉過頭頂,開始從上向下緩慢的甜蜜折磨,耳邊是駱羽杉隱忍的低低喘息。


    空氣是如此珍貴,她的呼吸如此艱難,今夜的譚老二異樣的溫柔,卻似乎發掘出了她身上隱藏在心底的不為人知的軟弱,那雙手極其輕柔而有耐心,卻令她渾身燃燒著火焰……


    駱羽杉無力抗爭,唯有沉淪。譚少軒能感覺得到她的身體已經向自己展開,這種柔順的屈服勝過了一切激情,令他異常興奮,他的唇舌過處,她肌膚繃緊,神經緊張,激情象美酒般傾瀉……


    除了他的臉,駱羽杉感覺自己什麽也看不見。除了那海浪般的心醉神迷什麽也感覺不到。搖曳的燈光照著她暈紅的花顏,如此柔和,如此美麗,夜風起,吹著窗外的樹枝,似乎有樂聲響起……


    駱羽杉的手無力地從他肩上滑落。


    “沒有人象我這樣懂你,沒有人象我這樣愛你,杉兒,不要再拒絕我……”聽得到譚少軒低沉寵溺的話語,駱羽杉卻已說不出話來。


    迷離的視線中,那雙黑亮的眸子有些高深莫測,那微揚的薄唇令她在沉迷中找不到自己,此刻卻轉化為柔和的曲線和淡淡的微笑……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男子?


    夜深了,譚少軒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懷中睡了過去、睡顏沉靜的駱羽杉,臉上浮起一抹疼愛的笑容。隨即在那光潔的額上輕輕一吻,慢慢把她移開,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


    隨即起身,輕手輕腳地穿上軍裝,杉兒,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但願寧——曹之戰我準備的足夠,能很快結束,我們能夠很快再見。


    譚少軒走進了盥洗室,床上的駱羽杉慢慢睜開了眼睛。他要走了吧,在這樣的一個雨夜上戰場去……


    一時,心裏感覺不出來是什麽滋味,想著便裹著薄被坐起身來,譚少軒整理完畢剛走出來,二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譚少軒微微一愣後,旋即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影:“杉兒,吵醒你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說著,大步走到床前,俯身捧起駱羽杉沉睡初醒海棠般泛著紅暈的臉頰,溫柔地親了下去,低聲囑咐著:“記得好好吃飯,不許不心疼自己……”


    囑咐完了,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幾步,忽然很是認真地舉手敬了一個軍禮,接著轉身大步走出去。


    駱羽杉微微一怔,看著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大廳,不由自主地低低說了一聲:“你……也保重……”


    譚少軒似乎聽到了,身子一頓,慢慢回頭,給了駱羽杉一個微笑,繼而便迅速轉身開門去了。


    屋子裏靜悄悄,有雨點隨風擊打著窗戶的聲音聲聲傳來,驀然心裏似乎空了似的,駱羽杉情不自禁低低歎了口氣,慢慢躺了下去。


    雨水有節奏地拍打在窗欞上,發出點點聲響,駱羽杉靜靜的聽著,雨聲時而迅猛,時而舒緩,那起伏的節奏正如同駱羽杉此時的心情一般。


    倫敦是個多霧的城市,倒是難得聽到這樣細雨滑落的聲音,不過駱羽杉卻喜歡聽雨。雨蕩滌了世間紛揚的塵埃,取代了豔陽天的喧囂。浮躁的塵世在雨水的衝刷下,透出幾許純淨,幾許安謐。


    靜靜地聽著外麵的雨聲,記憶中的曾經再次的浮現。雨絲輕舞中,是昨夜譚少軒挺拔的背影;雨姿搖曳下,是隊伍過處譚老二微蹙的劍眉、認真的眼神;雨聲淅瀝裏,是他喃喃的叮嚀……


    靜靜聽著雨聲,駱羽杉陷入了不能自製的綿綿思緒,不知多少個這樣的雨天,組成了人的一生?也不知道要多少個這樣的日子,才能從少年走到遲暮?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少年無疑是歡樂的,此時可算是中間的坎坷?那老來呢,會不會悲歡總無情?自己會不會有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的心靜如水?


    想著再也無法入睡,半晌,伸手打開了床頭燈,披了薄被起身,駱羽杉從衣櫥中拿了件睡袍披了,倚到床頭上,拿起了書本。


    心裏卻一直無法平靜,書上的字跡一片模糊沒有辦法看到眼裏。駱羽杉微蹙起眉頭,自己不是一直在盼著這一天嗎?譚老二終於走開,不會再來糾纏,可以靜靜地讀書了,自己卻沒有辦法靜下心來這是怎麽了?


    暗暗在心裏罵了兩句罪魁禍首,駱羽杉幹脆起身,赤足走到了窗前,拉開了厚重的呢絨窗簾。雨依然在下著,雨絲飛舞,昏黃的路燈下,交織成細密的網。難道譚老二這樣厲害?短短時日竟然悄悄網住了自己?這可能嗎?


    驀然出現的念頭,令駱羽杉一怔。


    繼而淡淡搖頭,不過是個雨夜,不過是譚老二去打仗,不過是自己被他吵醒了再也睡不著,胡思亂想些什麽?轉身倒了一杯熱水,捧著杯子窩到了沙發上。在倫敦求學的日子,自己也經常這樣度過不眠之夜。


    不過那時,為的卻是功課,還有研究課題罷了。


    倫敦是有名的霧都,她的霧似乎是從康河的漣漪中蕩漾出來的,閃動著水光與燈影,絲絲縷縷,有時會令你誤會她也是康河的一個部分;而夾雜的康乃馨的味道,令人感到一個季節的溫馨。


    那時,自己最喜歡的,便是和威廉姆踩著潑散下來的月光和輕霧,靜靜地在康河邊漫步。對麵尖頂教堂的鍾聲悠遠而動人地敲響,那聲音似乎是感召,令駱羽杉懷想起遠在千山萬水外的東方的燈火。


    踏上石橋台階,威廉姆微笑著問她:“susie,你畢業了留在這裏嗎?”


    駱羽杉看著他,伸手摘了一片柳葉:“在中國,有折柳贈別的說法,柳者,留也。威廉,你是在留我嗎?”


    他們正走上歎息橋。這是聖約翰學院仿照威尼斯同名的橋梁而建的一座精致木橋,兩側都是窗戶的小走廊,月光下迷離著朦朧的氤氳。白衣的金發少女三三兩兩,用長篙撐著小船從橋洞下穿過,將一串串青春爛漫的笑聲帶到遠處。


    威廉姆看過來的眼神是那樣癡迷和深情,這美麗的東方少女,天生麗質,聰慧文雅,不知多少青年男子為之傾倒。然而,最美的還是她的心靈,那樣柔軟那樣善解人意。


    “當然,我真的盼望你能留下。我的父母想從遙遠的杉樹城堡趕來,隻想見你一麵。無論是願意留在倫敦,還是回去杉樹,我都尊重你的選擇……”威廉姆遞過手裏的一疊照片:“這是美麗的杉樹城堡,你喜歡嗎?”


    照片上,是威廉姆的家,位於英格蘭肯特郡夢幻河穀中的杉樹城堡。奢華的建築位於小湖中央秀美的高地上,十分優雅而氣派。


    另一張上是清晨的陽光,照亮了寧靜的湖麵,也喚醒了湖邊美麗的城堡。


    舉行舞會的大廳,十六世紀法國的壁毯和法式壁爐。牆上掛著家族成員的肖像;


    宴會廳中裝飾華麗,帶著亨利八世時的皇家氣派,牆上掛著精美的壁毯,美侖美奐的家具以及各類的藝術品和收藏;


    城堡豐收的葡萄園,放置了巨大橡木酒桶的地窖,被皇室所鍾愛的佳釀;


    飄逸靈秀的大片的草坪,成片的鮮花在風中搖曳,湖水清澈而平靜,遠處還有一隻珍稀的黑天鵝,整個城堡是那樣的夢幻而美麗。


    威廉姆優雅的目光燃燒著渴望,駱羽杉的心無可名狀地輕顫了一下,想起了和威廉姆相戀的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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