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被逼得連連後退。


    心裏麵暗暗叫苦。


    一柄玉色長簫就是這麽橫檔麵前,和煉心劍互相撞擊的時候,簡直是動聽的樂曲一般,金石缹擊之聲不絕於耳。


    青羽一路後退,拖出了長長的一條痕跡。


    心裏麵暗道,本來以為寧清秋的名聲大多數不過是倚仗懸空山的少主七夜得來的,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的劍道果然是強到可怕的程度。


    關鍵是他們現在每一個人都是被堵住了,想要逃出生天,基本上是做夢。


    那麽不如拚死一搏。


    他站定,俊朗的臉上一片漠然,玉簫舉起,抵在唇邊,然後便是悅耳的樂曲就是這麽奏響。


    玉簫公子,青羽,賴以成名的功法,名字叫做——碧海潮生曲!


    音波攻擊,向來是易學難精,非真正的天才不可學,而且也無法學精,但是青羽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明月閣的關門弟子,堂堂的首席師兄,自然是強悍無比的。


    寧清秋的無生、無回、無傷劍,乃是自己的招數,本來就是沒有什麽定數,雲無常勢水無常形,頗帶幾分縹緲真意,打鬥中隻要是第一次遇到這劍法的修士,都是要狠狠地吃個大虧的。


    青羽自然也是不例外。


    但是他的碧海潮生曲也果然是不愧是天下神曲之一,竟然是能夠讓所有的人都是聽得心緒幾番紊亂,要知道到了化神這個層次,能夠被擾亂精神的攻擊,那都是了不得的功法。


    寧清秋覺得點子紮手,也不知道青羽心裏麵更是暗暗叫苦。


    這個女人,難道是什麽洪荒異種史前暴龍不成,這每一劍都是勢大力沉,讓他都是招架不住,簡直是被暴力摧殘,生怕有一劍架不住,就是要徹底的死翹翹。


    寧清秋一個旋身,落在一棵蒼青鬆樹上麵。


    她問道:“明月閣的大師兄,九州聞名的玉簫公子,何等的風流倜儻的人物,竟然是背棄人族,願意去當魔族的走狗......你確定自己乃是清醒的嗎?迷途知返,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這也是給他的一個機會。


    青羽臉色慘淡,唇色青白。


    “這些廢話,就是用不著多說了,想必,石門主已然是落在了你們的手裏吧?”


    寧清秋頓了頓:“那是自然,他實屬咎由自取。”


    青羽便是淡淡的笑起來,倒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可是寧清秋隻要是想到他和石門主那樣的人是一邊的,秉承的自然也是差不多的信念,便是覺得哪裏都是不對味不順眼。


    他猶自不知道寧清秋內心的惡意如何泛濫,隻是說道:“那麽想必你們也是差不多得知了我們的想法和信念,怎麽樣,你願意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嗎?”


    寧清秋氣極:“休要胡言亂語!”


    就算是死一萬遍,她也沒有辦法和這一群反社會的恐怖分子有什麽共同語言,所以青羽這話純粹就是對她的羞辱。


    青羽倒是不出所料的感覺:“你看,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你們不用想著招降我們,就像是我們也無法說通你們改變這該死的循規守舊的想法一樣,我們隻需要分出勝負、還有生死即可。”


    碧海潮生曲再一次奏響,這一次速度再快了三分,簡直是一個人吹出了千軍萬馬的架勢。


    明遠站在圈子外麵,還有閑暇的喊了一句:“清秋你要不要幫忙啊?要就是說出來,別不好意思啊。”


    那個青羽,貌似還是挺厲害的。


    就像是之前的那個石門主,要不是寧清秋和陳玄感都是化神修士中數一數二的戰鬥高手,還不一定拿得下那個家夥。


    你看,就是這麽厲害的高手,怎麽都是非要有那麽古怪的想法,竟然是見了鬼的決定把人族踹下雲端拖入泥淖?


    反正這個想法,他們正常人絕對是不敢苟同。


    那麽說不服,就是隻有打服氣。


    要是冥頑不靈,那麽也沒什麽好說的,斬除這樣的害群之馬,人人有責。


    寧清秋雪色容顏上麵泛著桃花瓣的色澤,杏眸裏麵沒有了往日的春水蘊意,而是帶著秋意寒涼,煉心劍發出嗖嗖的破空聲,和音符互相撞擊,消散。


    “不用了。”


    “打敗他,我一個,足矣!”


    電光火石之間,煉心劍爆發出無盡璀璨的光芒,幾乎是讓所有的人都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再次看清的時候,青衣羽冠的修士已經是跌落在地,唇邊一縷紅,血液噴吐,玉簫墜落在地,徒然沾染泥土汙漬。


    煉心劍的劍尖,指著他的咽喉要害。


    隻要是輕輕一送,就是可以殺了他。


    寧清秋微微揚起下頜:“我就說,我可以的。”


    明遠鼓了鼓掌。


    其他的人都是被抓了起來。


    最倒黴的就是錦衣華服的老頭,被蘇紅衣和玄女來了個冰火兩重天的男女混合雙打,已然是鼻青臉腫,一半焦黑一半青紫僵硬,看起來甭提多麽的淒慘了。


    至於說那個麻衣散修,什麽風流不羈灑脫都是喂了狗,已然是被天荒誅魔槍穿透了琵琶骨,就是這麽提在陳玄感的手上。


    寧清秋問:“服不服?”


    劍尖朝著前麵送了一點。


    白皙的脖頸上麵一縷嫣紅。


    但是青羽隻是淡淡的垂下眼簾,倒是不見畏懼。


    不管這些人多麽的瘋狂,但是他們這樣的不懼生死的表現,倒是可以引得人敬重幾分,但是寧清秋隻要是想起他們這樣不貪生怕死是為了什麽樣的瘋狂的念頭,又是覺得不寒而栗,恨不得這樣的人還是早點的死絕比較好,簡直是修士界的邪教啊。


    男人低沉淡漠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技不如人,那麽就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


    最後的尾音像是染上了一點笑意。


    倒是詭異。


    寧清秋突然開口道:“你該不會以為那個叫做鴻雁的百花塚的女弟子,就是真的逃出去了吧?那未免太小看懸空山了。”


    青羽麵色驟然狂變。


    已然是維持不住那股淡定的表情。


    不單單是因為鴻雁是他喜歡的女人,更因為她的身上有著一個大秘密,隻要是她逃了出去,那麽後續計劃還有可以開展的可能性,他們都死了也不要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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