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元嬰修士也都沒有閑著。


    都是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自然是爽。


    但是——


    這件事,他們不得不管。


    因為很有理由,懷疑這樣的變故,都是來自於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生麵孔。


    也就是自稱是青州修士的兀殺。


    這是不是外界的修士針對他們幽州搞出來的陰謀?


    這是不是什麽別有用心的人,正在布局?


    是不是有一次的對於他們幽州有著不利影響的行動?


    他們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樣的可能性的存在。


    以前也有過這樣一次類似的事件。


    那個時候,幽州的修士還沒有這麽強的警惕心,說白了,也就是傻白甜那樣的天真。


    後來就差點沒被外界的九州修士聯合起來,把他們幽州的年青一代的天才修士給一網打盡。


    不少的幽州門派還有世家,在那一次的行動中,沒落下去,再不複往日輝煌。


    如此深刻的教訓,簡直是刻骨銘心。


    現在的幽州修士,說好聽點兒,是警惕性十足,防備心重,說難聽點,那就是個個都是有被害妄想症的。


    他們聯合起來攻擊龍卷風屏障,那威力自然是不可小覷。


    陸長生畢竟隻是隨手弄下的防護罩,而且他也不想弄得太厲害,那樣的話,他們的來曆很可能被懷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樣的話,隻會招來更多的高手。


    就是要給這些人一個錯覺,那就是他們雖然厲害,但是也就是比起在場的修士剛剛好要強上那麽一點兒,隻要他們努力點,也就可以勝利。


    就在這樣的臨界點上。


    外麵的修士越打,越是心驚。


    越是驚訝,他們越是全力以赴。


    這陰謀......所圖者甚大啊!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派出如此高手。


    他們有了不好的猜測。


    難不成,是想要在幽州的交流隊伍上麵下黑手?


    還是說......衝著檳城的靈石秘境來的?


    雲城主更是憂心忡忡。


    難道說......消息泄露出去了?


    陰陽和合宗的傳承,必定是他的女兒的。


    旁的人,想都不要想。


    若是誰敢動手,他就剁了誰的爪子!


    ......


    陸長生輕喝一聲:“試探到此結束,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距離上次見麵已然是有五十年了,你還是這樣的水平,當真是沒有半點兒長進,邪魔外道果然是邪魔外道,前期進展快速,不過是提前透支潛力罷了。”


    兀殺眼珠子發紅。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陸長生,你休要猖狂!別以為羞辱我就可以讓我大意敗於你手,這一招,早就不好使了!”


    “三千大道,殊途同歸,你說我是邪魔外道,我照樣可以登頂長生峰頂,成為化神真君,你就用你的命,來為我鋪路吧!”


    “化血融神,末日黃昏,三千陰靈,祭我糜途,千毒萬蛛手第三手,滅魂手!”


    一道血色掌印。


    遮蔽了整個天空。


    血色浪潮,鋪天蓋地的襲來。


    那裏麵,有著無數的劇毒蟲蛇。


    它們翻滾、嘶吼。


    牙齒上麵有著綠色的熒光。


    陸長生麵色不動,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站立在血海之中。


    一身白衣,翩然若神。


    卻是半點兒不染塵埃。


    倒像是天然的一副仙人心境。


    塵垢不染。


    大道無情。


    他的手掌互相的纏繞,翩然若蝴蝶。


    無數的銀色小針在他的指尖穿梭。


    就像是一條條銀色的小魚。


    或者是......蛇。


    靈活遊動。


    它們飛快的衝向了那無邊的血海,自身也是無窮無盡的,像是能夠化身千萬一般。


    然後,砰然炸響。


    驚天動地的聲音,以及巨大的靈氣潮湧,一起朝著眾人襲來。


    朝陽郡主一條長鞭舞得是滴水不漏,潑墨不進,倒是沒有半點兒損傷。


    壓根不用人操心。


    童童的小靴子底下,生出了無數的根莖,密密麻麻,紮進了地下深處。


    他本體本就是草木,有這樣的部分化形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穩穩紮根,屹立不倒。


    小小的身體,倒是有了淵停嶽峙的宗師氣度。


    寧清秋拔出煉心劍,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


    一把黑色的傘,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阻擋了所有的餘波。


    她微微抬眸,清澈的眸中有著訝異。


    這是......


    蘇紅衣的遮天傘。


    她沒有認錯。


    但是——


    她對上了蘇紅衣笑意盈盈的桃花眸。


    裏麵燦燦生輝。


    她的心裏,滿是疑竇。


    是他沒錯,但是——


    蘇紅衣怎麽會這麽大發善心要救她?


    確定裏麵沒有什麽陰謀?


    還是說這人肚子裏有著什麽壞水兒?


    蘇紅衣微微一笑:“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就當我是無事獻殷勤好了。”


    寧清秋依然是保持警惕。


    煉心劍都沒有收回去,依然是提在手中。


    “你既然都說了前半句,自然是知道後半句,我怎麽覺著......你沒有安什麽好心?”


    蘇紅衣尤自無奈。


    他這個人,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什麽好事,這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想著她的實力在這樣的餘波中還是有些吃力,捉襟見肘的,若是受了點傷,之後陸長生又要拖上半天給她療傷,還要說他防護不力什麽的......


    為了節省麻煩,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功夫,他就順手在她的麵前撐開了遮天傘。


    這下好了,反而是被懷疑了。


    蘇紅衣便反問她:“那你說說,我是哪一種?”


    寧清秋想了想,非奸即盜,好像是和蘇紅衣沒有太大的關係。


    她自己,也沒什麽好圖謀的。


    於是——


    她繡眉微蹙:“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你在想什麽?”


    “蛔蟲?”蘇紅衣皺著眉,滿臉疑惑,“那是什麽東西?蠱蟲的一種?不過那玩意兒不是在南疆比較盛行,在這一片兒,倒是沒有聽說過,怎麽,你對這個還有研究?”


    寧清秋:......


    “算了,沒什麽好說的了。”


    三觀不同,用語不同,那就隻好中斷談話了。


    雷楊在後麵欲哭無淚。


    他用盡渾身解數,才在這餘波裏麵逃過一劫。


    話說,你們閑聊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這裏還有這個人,可憐巴巴的等著......救命啊......


    他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手一鬆,摔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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