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施了一個清潔術。


    全身上下簡直就像是練劍之前一樣幹淨清爽,沒有一點汙漬。


    清秋嘖了一聲。


    這待遇,確實是好啊。


    七夜這家夥良心發現了?


    不過剛才那句誇讚……她就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問心無愧啊。


    剛才練到後麵,她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隻知道機械的出劍揮劍收劍,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支撐下來的。


    隻知道要是七夜不收手,她最後不是力竭而亡,就是被竹葉捅成馬蜂窩。


    當然,七夜是不可能對她這樣做的。


    要說是七夜會眼睜睜的看她去死,寧清秋認為不可能。


    他站起身來,伸出手掌,像是玉石雕刻而成,陽光下甚至是泛著淺淺的光。


    清秋一邊看著羨慕嫉妒恨,一邊把自己小了一個號……或者說兩個號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那人的手冰涼,寧清秋的手卻是滾燙的,清潔術可以清潔身體,但是生理狀態一時之間是沒有辦法調整的。


    比如說劇烈運動之後的身體溫度與器官活躍程度。


    用在修士的世界來說,也就是超負荷戰鬥修煉之後的那個軟弱無能的脫力期。


    也就是俗稱的肌肉疲勞。


    七夜伸手把人輕輕巧巧的拉了起來,她很輕,像是骨頭都沒有幾兩重。


    到底是寧清秋太瘦了,還是女人都是這個樣子,七夜不得而知,隻是沒來由的想著要多給她靈膳補補。


    她腿有點軟,一站起來,就晃了晃。


    口中倒抽一口冷氣,發出“嘶”的一聲。


    “累了走不動?”


    寧清秋尷尬的咳了咳,下頜微揚,滿不在乎還能再來一場的樣子:“沒有啊……一點兒也不累。”


    打死也不能讓這家夥看扁了。


    一定會被抓住痛腳狠狠嘲笑的。


    為了充胖子,就隻有打腫臉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總而言之,對待七夜就不能示弱!


    七夜目光閃爍的看了她一眼,很輕易就發現人是在死鴨子嘴硬,站都站不穩,有點抖的樣子,還裝這麽硬氣。


    他簡直是想開口說那既然這樣的話,就繼續練劍好了,到底是看著她有點疲倦的眉目,心軟了。


    七夜伸出腳踝輕輕一踢她的小腿,勾起絆倒,她驚呼一聲向後倒去,男人輕輕一彎腰,攬住肩膀和膝窩,輕鬆將人抱起。


    站直了身體,大步便走。


    微微側眸看了一眼竹林右後方,淡淡涼涼,而後一掃而過,便帶著寧清秋走了。


    林驚風和花英隻有一個感覺,心驚肉跳。


    感覺是看著了死亡的眸子一樣,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他們今日打坐修煉結束,本想著過去找明遠還有寧清秋問一下展覽會的具體事宜,但是就出門聽到了竹林的響動。


    然後看到了少女正在練劍,和昨日一般無二,正想著上前打個招呼,卻驟然看到了旁邊不遠處的帶著白玉玲瓏通天冠的青年。


    俊逸無雙,尊貴傲岸。


    關鍵是一身的氣勢,即便是不外露,也是如淵如獄,讓人膽戰心驚。


    他射出那片竹葉的時候,林驚風差點跳出去救人,雖然知道自己也是打不過那個不認識的俊美到了極致的男人。


    是的,每個看到七夜的人,都會為那樣的驚世容顏所攝,關鍵是這樣完美精致的臉竟然沒有半絲兒的女氣,那是屬於男人的美。


    英氣桀驁,帶著唯我獨尊的傲慢,還有絲絲縷縷的神秘。


    花英拉住了他,傳音道:“他們應該是認識的,這個修士是在指導寧清秋的修煉。”


    林驚風也看出來,那些竹葉沒有任何的殺氣,再說了,憑借著那個修士本身的實力,也是不需要這麽長久的功夫戲弄她。


    花英和林驚風便看到接下來寧清秋練劍的全過程,心驚不已。


    那些竹葉沒有靈氣便是如此厲害,花英自襯自己躲不過這麽厲害的竹葉,即便是躲過一些,也達不到寧清秋的程度。


    最後那個男人轉身看向這邊的那一眼,說明他確實是發現了他們。


    兩個人也沒有想過要瞞著七夜,畢竟是瞞也瞞不過。


    實力的差距,就像是鴻溝。在修士的世界,拳頭就是唯一的真理。


    林驚風深吸了口氣,道:“若是寧姑娘都是這樣訓練的劍法……那麽我不如她倒是正常。”


    他說話間眉目中閃爍著不放棄的倔強堅毅的光,想來也是決定更加刻苦拚命的練劍了。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比你有天分比你厲害的人,竟然比你還要刻苦勤奮,拚命不已,那麽這樣懈怠下去的話,前麵的會被後來者反超,而本就是在這樣的人後麵苦苦掙紮的人,隻會被越托越遠。


    直到連前麵的人的背影都看不見。


    花英點頭讚同,然後目光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偷偷看著林驚風的表情,發現他隻是有些震驚和失落,倒是沒有什麽黯淡晦澀。


    還好還好,林驚風雖然對於寧清秋有點過於關注了,但現在看來確實是因為她劍法高超,精妙絕倫,不是林驚風產生了什麽別的心思。


    他悄悄鬆了口氣,一看那對男女郎才女貌,如此行為親密,想來便是情投意合,隻不過男修下手略微狠了點。


    壓根就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啊……


    情竇初開的男女們,最怕的是什麽?


    就是這第一份猶如花開般的純潔美好的感情,投錯了對象,喜歡的人要是有了兩情相悅的人,更甚至本就是道侶,那這樣的話,就悲慘了。


    還好林驚風沒陷進去……或者說還沒有長出那根筋來。


    當然,對於七夜對寧清秋訓練有點過狠的話,花英不過是感歎感歎,那樣的男人的情感生活,殺了他他都不敢去對人家語重心長的說三道四。


    一不小心就是要撲街的節奏。


    其實這沒受傷沒流血的,哪裏又算得上什麽狠?


    那些體修煉體的時候,就是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那就是身上斷斷續續沒徹底的好過,那才叫苦。


    花英拍拍林驚風的肩膀道:“咱們走吧。”


    林驚風抬腳就要往那邊走。


    花英拉住他,翻了個白眼:“我的哥哥哎,你這是往哪裏走?咱的院子在這邊!”


    說著就往原路返回。


    林驚風還沒有回過味兒來:“不是說要去……”


    花英隻好苦口婆心,掰碎了的給他解釋:“那個陪在寧清秋身邊的男人,應該就是昨天明遠說的那位同行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寧清秋的道侶一樣的人物,難怪昨天語焉不詳……”


    “寧清秋練了劍之後必定很是疲憊,還需要時間吸收消化所得,我們這個時候去了不是打擾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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