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穀,bang kwang中央監獄。頌堪在獄警的引導下穿過一道道的鐵閘,終於進入了這所被稱作“曼穀希爾頓酒店”的泰國最高等級監獄。


    bang kwang中央監獄是一所專門為死刑犯和重刑法設立的特別監獄,有大約4000多名全泰國最為窮凶極惡的囚犯被關押在這裏。而與此同時,這裏也是泰國基礎設施最好以及安全措施最為嚴密的監獄。正是因為bang kwang中央監獄如此的特殊,所以頌堪才特地的將黑死病一案的主犯——亞曆山大·烏布利希單獨關押在這裏的死囚牢房裏。


    “唰!”


    隨著牢房鐵門上的小窗被打開,頌堪透過小窗觀察著牢房內亞曆山大·烏布利希的情況。隻見牢房的角落裏,一個虛弱的身影正蹲坐在那裏。他的上身沒有穿衣服,長長的頭發完全的遮蓋住了他的麵部。而她的兩隻手上,則分別纏著厚厚的紗布。看上去就像是帶了兩個拳擊手套一般。唯一有一點讓頌堪感到困惑的,就是烏布利希的兩隻手全都被鐵鏈固定在了牆壁上。看上去,就像是這裏的獄警有意要刁難他似得。


    “唰!”


    隨著提門上的小窗再度被關閉,頌堪朝著遠離牢門的方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將這裏的負責人叫道了自己的身邊,小聲的向對方問道:


    “你們怎麽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們真就打算讓我把一個看起來明顯被虐待過的烏布利希交給美國人嗎?你們知不知道要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西方記者看到了烏布利希這個樣子,他們會怎麽在媒體上詆毀我們泰國的司法係統……”


    盡管頌堪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是他的話語還是讓監獄的負責人感到難堪。現在誰都知道他濃·頌堪是泰國警察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不但警察係統的高層賞識他,連fbi也很看重他。所以麵對頌堪的不滿,bang kwang中央監獄的負責人自然不敢怠慢。


    頌堪警官,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個家夥從被關進這裏之後已經自殺過兩次了,第一次是用毛巾綁在門把手上,想要用蹲坐上吊的方式自殺,第二次他是用自己的牙齒要斷了自己兩隻手腕上的動脈,要不是我們的人發現的早,他差一點就死掉了,我們之所以這麽捆著他,就是害怕他什麽時候又要自殺……


    “什麽?已經自殺過兩次了?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


    頌堪有些不滿的向bang kwang中央監獄的人質問道。


    “我們就是覺得,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對監獄的名聲不太好,所以……”


    “所以你們就瞞著我,你們看看他現在像個什麽樣子,美國人下個星期就要到了,到時候你們就讓烏布利希這幅模樣的出現在媒體的鏡頭前嗎?”


    “頌堪警官,實不相瞞,烏布利希現在正在絕食,我們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辦法了……”


    監獄的負責人一臉為難的向頌堪回答道。頌堪有些不滿的盯著對方,然後沉默了許久,才向監獄方麵的官員說道。


    “實在不行,就把他捆起來,用輸液的方式給他補充點營養吧!反正不能讓他像現在這幅樣子去見美國人。絕對不行,你們這裏有醫生嗎?”


    “我們這裏的醫生都是從外麵請來的。這裏的醫生隻能處理一些簡單的問題……”


    “馬上去找個大夫來,把烏布利希弄的精神點,要不然你們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頌堪不滿的向bang kwang中央監獄的官員們訓斥道。隨後他又走到了牢房前,再次打開了門上的小窗查看了一下關在裏麵的烏布利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門外的想動,烏布利希居然虛弱的抬起頭來,看了頌堪一眼。


    頌堪和烏布利希對視了好長時間,隻要確定這個家夥還好好的活著,頌堪就算是放心了。他再次關上牢門上的小窗,又轉過身來向身邊的那些監獄的官員們交代了幾句,然後便徑直離開了bang kwang中央監獄。


    “怎麽樣,典獄長,要按照他說的做嗎?”


    當bang kwang中央監獄的官員們站在門前,目送著頌堪的汽車離開的時候,有人小聲的湊到了典獄長的耳旁,輕聲的詢問道:


    “當然了,現在正是頌堪最得意的時候,我們可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去吧,盡快去外麵找個醫生來,把那家夥照顧的好一點……”


    ……


    被困在牢房裏的烏布利希其實很清楚,現在死亡才是他最好的結局。自從被關進了這裏之後,烏布利希已經不止一次的嚐試過自我了斷了。第一次他利用了自己的毛巾想要把自己吊死在門把手上,但是很可惜,他還是活過來了。而第二次,烏布利希發狠咬斷了自己手上的血管,不過這依舊是一次失敗的嚐試。兩次不成功的自殺經曆讓監獄方麵對他采取了更加嚴格的照顧,於是乎他就成為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為今之計,烏布利希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夠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他知道,外麵有很多人都在等著找他的麻煩,如果落入了這些人的手裏,他會生不如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牢房的鐵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已經把自己餓的頭昏眼花的烏布利希隱隱約約間看到了一個醫生打扮的人從門外拎著皮箱走了進來。


    “大夫,就是這個家夥!麻煩您費心了!”


    陪同的獄警恭敬地向那位被稱作大夫的人說道。隻見對方點了點頭,隨後先是用手摸了摸烏布利希的額頭,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瞼和脈搏,還拿出聽診器來聽了聽他的心跳。


    “不……不要!”


    烏布利希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說道。


    “有些脫水和營養不良,我想他隻能靠輸液來維持營養了,這樣吧,我先給他打一針!”


    “哦,那麻煩您了大夫!”


    醫生從自己的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了一直針管,隨後又取出了一隻注射劑來。隻見他有條不紊地將藥劑抽進了針筒裏。


    “不……不要!”


    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努力尋死的苦心馬上又要白費了,烏布利希突然激動的向醫生拒絕道。


    “別太激動,孩子!很快你就會解脫了……”


    醫生背對著獄警,眼睛迅速地眨了兩下,小聲的向烏布利希說道。


    烏布利希看到了醫生的奇怪舉動,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還有什麽話想要告訴我嗎?”


    醫生突然晃了晃手上的針頭,用英語小聲的問了一句。


    烏布利希搖了搖頭,隨後就安靜的看著針筒中的藥劑被注射進了他的體內。


    “謝謝您醫生!”


    當醫生和獄警離開了牢房之後,烏布利希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靠在了牆上,他已經明白自己不用再繼續尋死了,因為……他已經見到了撒旦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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