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看到老校長後就情不自禁地笑了,這位老同誌被一幫起哄的網友嚇住了,想想也是醉了。


    老校長則說你永遠不清楚青年人身上蘊藏著多麽狂熱的情緒,老校長追憶起了在那個特定年代中無法抹去的記憶。


    老校長找李凡來,自然是關於李凡頭銜的問題,也沒有什麽價值或營養的話,主要是平複一下李凡可能波動的情緒。


    可令老校長訝異的是,李凡根本沒掛在心上,他隻是淡淡地道:“我不在乎虛名的,再者,這件事情被網友們嚴重誇大了,我還感到有些對不起學校呢,畢竟,這次正常的教學安排,我沒想到會產生了額外的不該有的關注。”


    老校長點了點頭,“我們也一直在和上麵研究,這次事件,可能涉及到新的教改,並很可能以此為起點,在高校內進行‘肅清計劃’。”


    李凡愕然,“肅清計劃?”


    “口頭上是這麽稱呼的,但正是文件一定不叫這個名了。


    教育部一直有重新整頓教師隊伍的考慮,可能會借助這次事件,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所以說,網友們這麽一鬧,對上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輿論契機。”


    李凡笑了:“難呢,大刀闊斧極有可能變成修修補補小打小鬧!”


    “不,這次是認真的,將會成立巡視組全國督查的……多了不跟你說了,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談,我們現在是關門會議。


    今天和你談話的目的,除了做做你的心理工作外,還有一點要向你承諾。”


    李凡:“什麽?”


    “你在京大工作,我個人以及京大,將為你提供一切最優條件。”


    “可是……那個……”


    “怎麽吞吞吐吐的?說!”


    “我也沒想著在京大一直任教啊。我學識有限,年紀尚小,資曆淺薄,萬一誤人子弟呢。”


    “去去去,找個地方涼快去!”老校長眼皮一垂,趕人了。


    “我真的沒打算長期在京大任課!真的!”


    “這個以後再談,你先開一學期課看看。”


    辭別校長室,李凡來到畢老的家,推著他在校園的林蔭道裏散步。


    畢老年事已高,一年前還健步如飛呢,一年後便需要做輪椅出行了。


    老年人的一年,可能相當於年輕人的十年光陰,他們的日子是按天算的了。


    畢老望著碧綠的湖水,扇著手裏的一方紙殼,充滿期待地談論著他對《甲骨文史》的編寫構想,每每說到激動之處,那花白的胡須仿佛也跳動出了青春的旋律。


    李凡本意是來推辭編寫《甲骨文史》的工作的,他覺得《甲骨文史》編寫並不急於一時。


    因為甲骨文的研究才百餘年,還處在初級階段,不適合編史。


    而且,自己還年輕,咱們保守估計活到100歲吧,等一下,世界最長壽的活到了134歲?呃……咱們保守估計活到134歲吧,那100歲的時候可能還是思維敏捷的少壯呢。


    而隨著科學的進步,出土文物的增加,以及學識的積累和思考能力的進一步成熟,李凡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晚年來完成甲骨文的編史,那時候各方麵必定較之現在成熟許多許多。


    如果將這個工作推遲五六十年,那相當於增加了甲骨文研究史一半的時間!


    李凡不是特別想做這件事,但麵對垂垂老矣卻又再次煥發榮光的畢老,李凡有些於心不忍。


    畢老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然後在紙殼上畫了一個符號,也可以說寫了一個甲骨文。


    畢老道:“小凡啊,這個字你怎麽看?現在所裏對此沒有定論。”


    李凡道:“我認為,應該被釋為依字,此字藏於衣內,或藏於以內,應為‘侌’的初文,‘侌’,《玉篇》古文‘隂’字,隂同陰……《禮記·祭義》中,骨肉斃於下,陰為野土。又音‘雍’……《詩·豳風》二之日鑿冰衝衝,三之日納於淩陰……”


    畢老笑了,很欣慰地笑了。他又問:“你覺得,所裏的那些學者水平如何?”


    “都有很高造詣。”


    “屁話!你給我實話實說。”


    李凡嘻嘻一笑:“都有一定水平!”


    “什麽水平?嗬,一幫混飯吃的,學術沒搞明白,天天嚷著各種福利,嚷著要頭銜,要帶研究生!我呸,也不害臊。”


    甬路旁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瞧瞧你太爺,又不知道和誰生氣了!”


    “太爺你不能生氣,你還要萬壽無疆呢。”


    “李老師,給你雪糕。”


    “李哥哥,我同學說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但我不這麽認為!”


    來的二人一老一少,是畢老的小閨女和他的重孫女。


    李凡接過雪糕,問道:“小屁孩,為什麽你不這麽認為呢?”


    這小姑娘笑出了兩個酒窩,“因為我認為聰明這東西也沒法衡量,世界上各行各業聰明的人多著呢,怎麽互相比較?聰明是腦子裏麵的,看不到的。”


    但是呢,我認為你是世界上最帥最帥的人,因為這個是表象啊,能直觀地看到!”


    李凡點頭,“你的認為沒有錯,我就喜歡你的膚淺!”


    李凡掐了掐小姑娘的臉蛋後,也就告辭了。


    到底是沒張開口拒絕這份工作,尤其是聽到畢老那句“我已風燭殘年了”。


    幾日後,甲骨文所《甲骨文史》正式立項。


    主編:畢勝元、李凡。


    編輯:孫哲(語言學院院長)、顧文武(教授)、程大璐(教授)……


    校正:崔麗(副教授);楊樂(博士)。


    ……


    這是華國近現代史上一次奇跡,叢書、資料書籍的編寫,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


    主編竟然是個19歲的大學生,而其他責任崗位上的基本全是教授副教授。


    別說國內了,國外也很少有這種類似的情況出現啊。(當然也有一兩例子。)


    新聞像雪片一樣飄向了國內的街頭巷尾,大家除了感歎李凡這個年輕人的卓越外,還特別佩服甲骨文所的高風亮節!


    連所長都自認自己為編輯人員,而不奢望主編一職,可見甲骨文所也是極其有胸懷的!


    坦白地講,不是他們有情懷,而是,不得不有情懷。


    人的才華有大小之分,如果下屬比自己有才華,自己可能利用利用甚至踩幾腳,這是事業單位的普遍情況。


    但是,如果你身邊的是愛因斯坦呢?你敢踩啊?你想成為曆史的罪人啊?那還不得多多關照人家的身體健康以及事業,並且時不時地旁敲側擊自己對他的好,然後流露出“苟富貴勿相忘”的目的。


    當然了,李凡可不是愛因斯坦,這咱可不敢沾邊。


    因為,李凡他是文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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