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花有點猶豫,她忐忑不安的說:“當年太後能那樣威脅我,如今她又怎會善擺甘休!”


    白苒另眸一動,想了想,道:“當年太後承諾過大皇子可以納你為妾,你又何須擔心!”


    祁軒握緊嬌花的手,深深的看著她,“此生就算你是妾,我也不會再娶妻!”


    白苒拍了拍手,笑道:“嬌花,你看,大皇子都承諾你了,你就回到他身邊吧!”


    祁軒本想帶著嬌花和嬌兒回府的時候,卻被白苒叫住了,白苒此番用心,他也猜到一二,不過他倒是也欠了她一個人情。


    內堂中,僅剩白苒和祁軒對站著,鴉雀無聲的空氣中凝固著一種壓抑的氣氛,兩個人都不開口,就這樣對視著,白苒在醞釀著如何提出她的顧慮,祁軒則在等待著她的條件。


    “好了,這樣僵持著也沒意思,你這個人情的條件是什麽?”祁軒淡淡的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白苒。


    白苒低頭露出一抹淺笑,“大皇子想多了,我不會對你提出任何條件,不過我倒是想給您一個建議,您尚可聽聽,再決定要不要接受!”


    “哦...我倒想聽聽什麽建議?”祁軒一臉好奇的神色探究著白苒,似乎是想看出她內心的想法。


    “你想想,皇位天下有什麽意思,而且你也承諾了嬌花此生她是妾,你不會娶妻,如果你做了皇上,你可以保證你不會擁有其他女人嗎?帝皇都是無奈的,你保證不了!”白苒之所以沒有和他談條件,隻是因為白苒不想什麽事都以利益為主,她也是想嬌花有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


    “那你的意思啊?”白苒的話雖然沒有挑明,不過他也大概猜到白苒的用意,其實白苒這番話也讓他明白一番道理。


    “我猜想,現在祁徹生死不明,恐怕皇上也在怕他的兒子們會因此蠢蠢欲動爭奪皇位吧?如果大皇子您向皇上奏明將您派往封地駐守,皇上還不明白您的用心嗎?”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這樣一來,皇上對大皇子的顧慮也會消除,您說,我說的有道理嗎?”白苒自信勃勃的看著大皇子,她對大皇子的把握雖說談不上百分百,至少百分之八十還是有的。


    祁軒平靜的淡淡一笑,“有道理,你的建議很好!”


    不過祁軒走進她麵前,冷漠的眸光看著她深邃的藍眸,“就算我不爭這個皇位,你認為祁徹還會回來嗎?都已經這麽久沒有消息,也許早就死了!”


    白苒心中一緊,喃喃的開口道:“不會的,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嗬嗬。”祁軒緩和氣氛笑了笑,“你說過女子不願意共侍一夫,就算他回來了,他坐上皇位了,他照樣也得擁有無數女子,而你,這番苦心的為他鋪路,值得嗎?”


    白苒眼底掠過一絲不易見的晦澀和難過,卻又在瞬間變得深邃而冷然,“值不值得是我的事,”頓了一下,發覺自己不應該透露了太多不該有的情緒,“大皇子,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議吧!”


    “你的建議不用想了,我同意!”祁軒轉過身走到門口前時,他又回過頭看了一眼白苒,眼中露出一抹關心,“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子,不過我希望你能看清你的幸福在哪裏!”


    祁軒走了,白苒回味了他臨走時這句話的含義,他的意思是說她看不清幸福的位置嗎?她心中一直認為,她的幸福就是和祁徹在一起,如今祁徹失蹤了,她的心中還是隻有祁徹一個人,不會再住下另外一個人!


    白苒與祁軒的一番談話,站在門外的花楓溪聽得一清二楚,他眼中再也藏不住的情緒,瞬間傾斜而出。


    為什麽,我對你那麽好,你始終沒有將我放在你的心中,就算祁徹死了,你的也心也會隨著她一起死嗎?


    他努力壓製著自己心中的苦楚,像自己這樣驕傲的人,為何在她麵前的時候會有如此淒涼悲哀的感覺?


    天變的有些暖和,不過還是呼呼的吹著北風,把幾片烏雲刮走,露出溫和的陽光,路邊的樹在不經意間,已經開始露出綠色嫩芽,街上越來越熱鬧,都在歡慶著春天的到來。


    花楓溪見天氣很好,想帶著白苒出來散散心,他希望能用時間讓白苒忘卻那個人。


    馬車停穩後,花楓溪看了一眼白苒,卻發現她有些失神的坐在那裏發呆,沉默不語。


    “苒苒?”花菲輕聲叫道,見白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她不為所動的心中,令花楓溪暗想到,難道她又在想祁徹了?


    白苒突然感到有些壓抑,明明她對花楓溪沒有一點心思,為何他總是要這樣對她好,仿佛這是一張微薄的紙,輕輕的一捅就破。


    當車簾掀開的時候,她看到一位男子從一家酒店走了出來,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陽光半灑在她的眼睛上,有些晃眼,她不經意間鄒了鄒眉,舉手想遮住刺眼的陽光。


    他,是他?突然,她頓時正舉起的手臂,心猛的一緊,仿佛窒息了般,整個世界都沉寂了,她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隻有他,眼前隻有那一身象牙白,那熟悉的妖治的臉龐,那沉溺的笑容。


    自己沒做夢嗎?那是祁徹,他真的回來了嗎?可是他回來為什麽不來找自己,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此時站在酒店門口摟著一位女子的祁徹,並沒有感受到臨近停駐的馬車中,有人在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的眼中隻有那位依偎在他懷中的女子。


    他伸手縷了縷那位女子被風吹亂的發絲,那麽的自然而體貼,“昨夜的享受將你累壞了吧!”他調笑道,“這麽快就又想來嗎?”


    女子聽聞,害羞著笑著伸手作勢要打他,他忙轉變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道:“你難道真的不想嗎?”


    甜蜜親近,自然美滿,酒樓門口兩人的美好和諧,白苒趕緊比偷出來的陽光還要刺眼,陽光僅僅是灼熱著雙眼,同時並帶著溫暖,而眼前的景象,卻狠狠的紮進她的心裏,疼的窒息。


    “他回來了,你去吧!”花楓溪見白苒一直緊盯著酒樓門前的兩人,她的眸子中透露的悲傷,也狠狠的印入他的眼中,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祁徹回來了,回來的蹊蹺,連皇上都不知道,按道理他一回來應該是回宮,可是,他卻一副自然模樣與他麵前的女子打情罵俏,他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自從白苒嫁給他後,他對白苒掏心掏肺的對待,可是甚少見過白苒開心過,如果她回到祁徹身邊,才是最開心的,那麽他願意放她走,因為他也累了,留住一個沒有心的女人,那不是他的初衷,他一直以為隻要時間長,白苒會接受他,可是沒有,一切隻是以為罷了。


    白苒下了馬車,一步步去走進他的時候,白苒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花楓溪沒有及時扶住,卻被他扶到了懷裏。


    白苒回味著他溫暖的懷抱,遲遲不想離開,祁徹卻厭惡的將她輕輕推開,看是她個孕婦,也不好用蠻力,隻是冷漠道:“你沒事吧!”


    花楓溪十分擔心地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而白苒掙開了他的懷抱,“徹—”一聲既欣喜又痛苦的聲音從白苒嘴裏發出,她興奮的衝上去擁抱祁徹,還激動的說:“徹,我好想你…你知道嗎?我等你等的好苦!”


    可誰知,站在一旁的姑娘將白苒推開,還抱住他,十分鄙夷地說:“姑娘,你一個孕婦,隨便去抱一個男子,你也不害臊…”


    而他卻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苒,冷淡的眸光沒有一絲溫暖,淡淡的說道:“姑娘你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還沒等他說完,u看書 .uukanshu 白苒就大聲打斷她的話,“徹,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喂,你這女人,真討厭,你再死纏爛打,信不信我殺了你!”那個女子正想抽出手中的寶劍,卻被他攔住了,“紅歌,不準這麽任性!”


    叫紅歌的女子憤憤不平的抽回了劍,拉著他就走,卻被花楓溪攔住了,“你左肩有一個疤痕,那個疤痕是我們小時候打獵,你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下而留下的。”


    他一臉疑惑,他的左肩的確有一處疤痕,而麵前的男子也說中了,難道他們真的認識他嗎?


    他自從醒來後,總覺得心中空空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一直到他傷勢痊愈,陪伴在他身邊的是一名叫紅歌的女子,紅歌告訴他,他叫祁徹,是北契國太子,在兩國交戰的時候,他不慎受傷昏迷。


    這次來到北契國也是為了找回他的身份。


    白苒走到他麵前,可是迎上他的目光卻是陌生,冷漠的對視,她不知道祁徹發生了什麽,她隻想喚回他的記憶,“你叫祁徹,是北契國的太子,你有一位太子妃,叫武蜜兒,他是你從小到大的手足兄弟花楓溪,而我,我是你最愛的女人!”


    紅歌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冷冷的說道:“我才他最愛的女人,你別癡心妄想!”


    “徹—為什麽?”白苒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她想上前拉住祁徹,卻被花楓溪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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