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苒初想起南邵國的趙天啟和趙天浩為爭奪皇位,使那麽多人無辜喪命,她不希望事件重複上演。


    “你沒有生在皇家,你又怎能體會我的心情!”祁軒深深看了白苒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很多無奈。


    白苒訝然一怔,他說的對,她沒有身在皇家,的確也沒有資格去勸他放下心中的恨,無論站在任何角度,她隻是不希望祁徹被卷入這場糾紛,奈何這是祁徹生來必須承擔的一份責任。


    “大皇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白苒轉移了話題,決定不再繼續這個爭執不完的話題。


    “我…..”祁軒似乎想要說什麽,但隻是微微的歎口氣。


    “你有,對嗎?”白苒說著便向著一顆紅梅樹下走去,與他拉開了距離。


    她輕輕撇斷了一支開的正紅豔的紅梅,看著上麵的嬌豔的花朵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不過我想跟你說,當你在皇位和女人兩者作為選擇,如果你最後得到了皇位,可是**三千佳麗,你的心隻有一顆,你能分得了那麽多嗎?而且,在我看來,任何一個女子倘若真心愛一個男人,都不會與其他人分享那顆心,你又覺得那些女人是真心愛你,還是隻為榮華富貴?”


    “我以為你同其他皇室的皇子不一樣,但是,我發現自己看錯了,我無法阻止你的行為,不過我隻想勸慰你,擁有天下未必可以擁有快樂,你快樂過嗎?”白苒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聲問道。


    聞言,祁選臉色有些僵硬,但也隻是雲淡風輕的一笑,“你和她很像!”


    “誰?你愛的那位女子嗎?”白苒好奇的問道。


    祁軒負手而立,抬頭看了看夜空,恍若在回憶往昔……


    曾經的他年少輕狂,那時候他騎馬狂奔於大街上,正好那時候他的烈馬還沒有完全被馴服,所以那次意外讓使他結識了那位賣花的女子。


    那位女子叫嬌花,嬌花隻是一個樸實的農村姑娘,她單純善良,不畏強權,就是她的勇敢打動了他的心。


    從此他便隱瞞身份與嬌花相愛,他們海誓山盟,永不分離,曾經的一切此刻隻能在心中回憶。


    當他稟明皇上,要娶嬌花為妻的時候,卻遭到了皇上和太後的反對,堂堂大皇子,怎能娶一個鄉村之女,有辱皇家顏麵。


    可是他卻不顧一切反對,一定要娶嬌花,甚至不惜為嬌花要放下大皇子身份,這個身份對那時候的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他隻想和嬌花廝守終身。


    最後在太後的勸說下,皇上答應他娶嬌花,不過隻能為妾,不能為正室。


    他以為嬌花不會在乎正和妾室的區別,隻要兩個人相愛,什麽都不是問題。


    可是他錯了,當嬌花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既沒有因為他是大皇子的身份而高興,也沒有因為要嫁給他而高興,反而是要與他分手。


    嬌花給他的理由就是,她隻願意一夫一妻,白首不相離,倘若與其他女子分享他的丈夫,她寧可放棄。


    嬌花離開了他,他終日買醉,他想不通,隻要兩個人相愛,其它的根本不是理由,就算他會娶其他女人,可是他愛的人始終是嬌花,他會給她全部的愛,可是她卻不要。


    最後他打聽到,嬌花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隻是一個木匠,他嚐試過去挽回嬌花。


    在嬌花成親當天,他大鬧嬌花的婚禮,他拉著嬌花,看著她穿著新娘服,滿臉的幸福感,絲毫沒有一點傷心難過。


    他才明白,嬌花根本沒有愛過他,他從嬌花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了嬌花的無情,他恨嬌花,他當場想殺了那個木匠,可是嬌花卻以性命相要挾,他始終因為愛嬌花而下不了手,最後他離開了。


    從此他便不再相信愛情,他要為自己而努力,女人都是不可信的,隻有江山,有了天下,何愁沒有女人不愛他,不依附著他。


    白苒聽他講完這段故事後,她以女人的直覺,感覺到嬌花愛的是他。


    如果說嬌花貪慕虛榮,那他是大皇子,擁有富貴榮華,她最後卻選擇了放棄,這個就說明嬌花不是一個貪慕虛假的女人。


    既然嬌花不貪慕虛榮,最後選擇了一個普通的木匠,難道她愛的是一個木匠?


    那也不對,如果她愛木匠,就沒有必要和祁軒相愛,在祁軒身上她什麽也沒有得到,最後祁軒都要娶她了,她反而選擇了離開,理由是她隻願意一夫一妻?


    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但也有點牽強,一夫一妻的愛也沒有必要去嫁給一個木匠吧?


    除非?當年另有隱情?白苒抿了抿唇,好奇的問道:“那嬌花現在怎麽樣了?”


    白苒見祁軒一直不說話,不禁有些無語,“你不會告訴我,你再也沒有去打探過她的消息?”


    他心底自嘲的笑了笑,無力的點了點頭,“她既然已嫁為人婦,我又何苦再糾纏。”


    白苒愣住,他竟能如此放下嬌花,那個曾經深愛的女人?


    在看到他嘴角處的苦笑,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更是全身一顫,鄒緊了眉頭。


    “大皇子…”


    “不說了….也許今天我是有些無聊,才跟你說這麽多,我不想再提她了…”


    第二天,果真如祁軒所說,花楓溪一回到北契國,來不及去向皇上匯報,就來到了太後寢宮,麵見太後。


    太後端坐在殿前,她一隻手拿著聖經,另外一隻手輕搭在桌上,略顯出慵懶之意。


    白苒也被請到了前殿,坐在下方,她不去知道太後是何用意,不過她隻能緊緊的觀察著。


    得到太後宣召,花楓溪踏進了大廳,他看了一眼靜坐在一旁的白苒,確定相安無事,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當他得知白苒被太後請到皇宮的時候,他整個人心急如焚,就擔心太後找事,不知道會如何對白苒,如今見到白苒是安全的,他也放心了。


    “末將參加太後娘娘!”花楓溪跪下來給太後行禮。


    “起來吧!”太後娘娘抬了一下眼皮,看了花楓溪一眼,冷聲說道:“花將軍班師回朝,不去皇上那兒,來哀家這裏有何事?”


    太後明知花楓溪的用意,卻還是多此一舉的問,白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抱著一幅看戲的心態,看看太後和剛立功的大將軍如何對弈。


    “回太後娘娘話,末將隻是來接妻子回府!”花楓溪直言不諱的說出了他的用意,雖然舉止恭敬有禮,不過他的話可是帶有強意的口吻。


    “你要帶走她可以,不過得在她生下徹兒的孩子後!”太後將手中的聖經放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淡淡抿了抿。


    “太後想要她腹中的孩子,很簡單,我先接她回府,待孩子出生,末將自會將孩子交給太後!”花楓溪平靜的說道。他知道太後的用意,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給誰都無所謂,他隻想要白苒。


    “這主意不錯,你要人,哀家要孩子,那就這樣決定吧!”太後眼眸帶著寒光看了眼白苒。


    這兩個人的交易可真是互利,都不妨礙誰的利益,他們這是把她當物品來分享了嗎?


    白苒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口中喃喃低語,“我豈是你們能分割的!”


    “謝太後。”花楓溪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想帶走白苒,不管白苒對他是恨還是怨,他都無怨無悔。


    花楓溪與白苒回花府途中,花楓溪沒有開口跟她說一句話,白苒自然也沒有搭理他,兩人各有各的心思,也許在猜忌對方的心思。


    花楓溪將白苒送回她的房間後,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別妄想逃跑!”


    白苒背對著他,隻是冷漠的淡笑,看來她這點小心思,uu看書 ww.uuanshu 在花楓溪眼裏抵不上半點名堂。


    不過此時白苒的小心思中卻隱藏了另外一個心思,她並沒有打算逃跑,現在對她猶如一隻籠中鳥,隨處可見的利刃等待著她去自尋死路,既然這樣,不如選擇坐以待斃。


    柳無言和花菲花影都回來了,他們也在古城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祁徹,最後他們隻能選擇先回來。


    祁徹說過,要她等他回來,可是等待的確是噩耗….想到這裏,她的心頭一酸,回想起祁徹的溫柔,與他之間經曆那麽多誤會磨難,最後還是會分離,難道這是上天注定的嗎?


    念及此,心口突然癮疼無比,仿佛被一隻命運之手狠狠扼息,難以呼吸,難以思考,卻又隱隱的酸漲,酸得讓她尋覓不住,漲得讓她難以抵擋。


    “夫人,將軍請你去大廳用餐!”門外的丫鬟說完,仿佛怕聽到白苒拒絕的言語一樣,甚至沒有等她回複,猛的跑開了。


    花楓溪這個人帶給柳無言的感覺並不是那樣的無情,這也許隻的一個他愛的方式,曾經他一步步的退讓,最後連累妹妹被禍害,如今他這般將白苒搶過來,也許隻是他不想再退縮。


    柳無言鄒了鄒眉,心底嚴肅,卻開口打趣道:“白苒,也許你跟花楓溪會幸福!”


    柳無言見白苒盯著窗外沉默不語,猶豫著挑了適合的字眼,“他隻是請你去用餐,你不出去見他,說不定他又會做出什麽事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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