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過,入冬的涼意滲透了她的心,有些落寞,如今白苒手中唯一的保命符已送給了雪嫣他們,趙天浩要的兵符自然也得還給他,一開始她隻想得到權勢,如今權勢帶來的後果讓她後悔莫及,現在的她隻想不參與任何事情,隻想全身而退。


    白苒抬眼看了看大殿,守候在外的公公已經進去通傳,稍等了片刻,看到公公從大殿走出,“郡主,讓您久等了,皇上宣您和嶽將軍進去。”他手藝揮,請白苒進入大殿,跟隨在白苒身後的花菲隻能呆在殿外候著。


    白苒見到趙天浩坐在龍椅上,她盈盈走到皇上麵前下跪請安,皇上笑著說:“平身!不必多禮。”她卻仍舊仔細的行了跪拜大禮後才起身。


    她的視線在大殿上掃了一圈,無意間看到祁木和花楓溪都在此,這讓她很震驚,她的心中突顯不安。


    她的眼光對上祁木的視線,他的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麽,可能礙於在這大殿上,不方便開口。


    花楓溪對著白苒忽地一笑,笑中帶了絲憐憫和無奈。


    白苒心中一寒,今日的氛圍讓她越感不對。


    趙天浩看著白苒竟露出一絲溫柔,正要開口,白苒搶先一步柔聲道:“皇上,白苒想跟您稟報一件事!”


    趙天浩還沒有說話,先是露出笑意,聲音變得很溫柔,“何事?”


    白苒一本正經說:“雪嫣公主讓我轉告您,她和駙馬爺兩人一起外出遊山玩水,暫且不打算回宮。”另外,白苒淺淺笑道:”請皇上賜雪嫣公主府邸一座,待公主歸來,他們將成親。”


    趙天浩詫異道:“何時來的駙馬爺?”


    白苒淡淡一笑,“先帝在世時,賜婚他們,皇上當時也在場,您難道不記得了嗎?”


    坐在龍椅上的趙天浩臉色有些難堪,當時隻是先帝讓蕭劍帶著雪嫣離開,如果趙天啟篡位,讓他們不再踏入皇室,永遠不再回來。


    根本沒有賜婚,如今白苒這番說詞,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愣愣發了一會呆今後,嘴唇輕顫了下,忽地笑逐顏開,“對對,當初是先帝賜婚這段姻緣,如今局勢已穩定,待他們回來後,朕一定會雪嫣公主操辦婚事。


    白苒抿著嘴淡淡一笑,雪嫣公主成親對趙天浩造成不了什麽威脅,如今局勢已漸漸穩定,他沒有理由揭發白苒的謊言。


    “皇上!”一直注視著白苒的嶽忠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


    “什麽事,說吧!”趙天浩淡淡開口,至始至終沒有看過嶽忠一眼。


    “皇上,如今您貴為帝王,那麽郡主手中的兵符自然也得交出來!”嶽忠眸子中透著絲絲涼氣,語氣堅硬如硒石。


    頓時大殿上鴉雀無聲,大家都被嶽忠這句話驚愕原地,不敢出聲,畢竟趙天浩能順利坐上這個位置,都是依靠白苒的幫忙,如今要回白苒手中的兵符,不就是過河拆橋麽。


    “不行!”趙天浩居然果斷的駁回了嶽忠的話,頓了頓,用手指著嶽忠,冷冷道:“兵符是先皇給郡主的,郡主要不要給朕,不是你能幹涉的!”


    “皇上,可是郡主隻是一個女子,兵符不能在她手中,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嶽忠突然雙膝下跪在地,不停的叩首著,請求趙天浩收回兵符。


    殿中的其他大臣見嶽忠此舉動,都紛紛小聲議論,議論聲越來越大,傳入白苒耳中,白苒隻覺得很可笑,這擺明故意讓她妥協,她本來就對這個兵符沒興趣,如今非鬧這般,讓她心中不悅。


    白苒冷冷一笑,怒道:“嶽將軍,皇上都沒有開口要回兵符,你這般寓意何為?”


    嶽忠聞言,一驚,緊張的回道:“郡主這話是冤枉微臣啊,微臣隻是為南邵國著想,兵符在一個女子手中,這必定會遭天下人恥笑。”


    白苒一聽,正視著嶽忠,加重語氣,“恥笑?恥笑皇上嗎?”


    白苒此話一出,頓時大殿又恢複平靜,大臣們不敢再開口,唯恐引火上身。


    趙天浩眼中盡是迷茫,他不知道白苒是怎麽想的?


    “好了,我懶得和你們扯,兵符我不稀罕!”說完,白苒將懷中的兵符拿出來朝著龍椅上的趙天浩丟去,她此番動作,讓大家都目瞪口呆。


    白苒完全不想繼續和這群迂腐的人糾纏下去,她幹脆轉身走出大殿,沒有回頭,卻傳來一句話:“曾經你救我一命,如今我還你了,從此兩不相欠!”


    白苒路過禦花園,聽見一陣哭聲,她不禁好奇的走過去一探究竟。


    白苒的腳剛一跨到涼亭,對麵哭泣的宮女急忙迎了上去,身子微微一福,“奴婢參見郡主!”


    “快起來!”白苒見哭泣的小宮女是玉兒,急忙伸手扶住她,盯著玉兒剛要開口,就被玉兒打斷。


    “郡主,求您救救我!”玉兒的聲音溫柔得讓白苒打了個寒顫。


    “救你?你怎麽了?”白苒驚訝的看著玉兒,她不知道玉兒是遭受到什麽委屈了,竟然會向她求救。


    玉兒點點頭,想到自己受的委屈,立即跪倒地上,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乞求道:“郡主,自從大皇子登基後,皇上新冊封的眉貴人卻是經常對著未央宮的宮女內侍鞭打責罰,說我們對新主子不敬。”


    “等等!”白苒理清思緒,將玉兒扶起來,認真道:“你們不是未央宮的人嗎?這眉貴人為什麽找你們麻煩?”


    說到這,玉兒又跪了下去,她哭泣道:“雪嫣公主遲遲不回宮,如今宮中沒人會在意雪嫣公主的人,大家都欺負我們。”


    “玉兒,你快起來,先起來再說好不好,你不要這樣老喜歡下跪!”白苒慢慢的蹲下神,安慰道。


    可是玉兒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用力的搖搖頭,繼續道:“如果郡主不救玉兒,玉兒真的沒活路了,玉兒的姐姐需要玉兒照顧。”


    “花菲,快扶玉兒起來!”白苒件自己勸阻不了玉兒,隻好讓花菲硬把她扶起來。


    可是花菲扶她不頂用,看玉兒小小身子骨,力氣卻不小,花菲也拿她沒有辦法。


    白苒歎口氣,道:“玉兒,你怎麽讓我這麽累呢,你先起來,好嗎?”


    “郡主,你不答應救玉兒,玉兒就不起來!”玉兒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可憐模樣,讓白苒覺得非常無奈,她從頭至尾沒說過不幫她啊,這小姑娘怎麽就這麽拗。


    白苒實在沒心情被這般折騰,微微道:“你起來,我一定幫你,不會不顧你,畢竟你之前也幫了我不少忙。”


    玉兒破涕為笑,趕緊站起身,身子又是一福,“奴婢謝郡主救命之恩!”


    天啊,白苒無語的看著天空,uu看書 ww.ukanh 這小丫頭真能說,還沒有救呢,就謝謝救命之恩了,如若不盡自己全力幫忙,看來真得落一個不守承諾的罪名。


    白苒想了想,又道:“我答應救你,你也得告訴我事情原委吧!”


    玉兒點點頭,“眉貴人是皇上最寵幸的一個貴人,剛搬入宮中,就開始將宮女和內侍聚集在一起訓話,隻要有不服從她者,便受鞭打之刑,打死了,就丟到亂葬崗,沒死的,就發落到冷宮。”


    白苒仔細一想玉兒的話,好像有點不對,眉貴人?這人沒聽說過啊,再說了,蘭妃以前是最得寵的,而且還生了一個皇子,以蘭妃性子,她怎麽會容忍一個在她之下的貴人如此放肆。


    白苒不解追問道:“那皇後和蘭妃,寒妃都不管嗎?”


    玉兒繼續說道:“皇上很少去皇後那裏,皇後也不怎麽管事,寒妃娘娘常年患頑疾,也甚少出門,蘭妃娘娘本是最得寵的,不知為何,和皇上大吵了一架,被皇上關了禁閉,所以她也管不了宮中大大小小的事。”


    蘭妃居然會和皇上吵架,稀奇了,蘭妃無論如何都不敢去頂撞趙天浩的,因為她怕失寵,如今居然敢這樣,這讓白苒頓時好奇心來了。


    很快,白苒吩咐玉兒帶她去蘭妃的寢宮,她似乎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去看看蘭妃現在的處境,雖然之前和蘭妃算冰釋前嫌了,當初在顧府,被顧夫人打的時候,她也幫著說了好話,想著,也許該去道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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