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好奇的撿起血書,原來,“二十三年前,德妃和當今的皇後都還隻是皇上的嬪妃,那時候皇上剛登基,並未封後,後來德妃和現在的皇後同時懷孕,皇上便下旨,若誰能先誕下麟兒,誰就為後。


    “我那時候還小,記得最後德妃誕下是一個死胎,因此她瘋瘋癲癲,最後被關入冷宮,而姨母誕下了二皇子,從此母憑子貴,被冊封為皇後。”顧邵風回想起兒時進宮為姨母祝賀時,聽底下的宮女說的,那時候皇宮上下都在討論,後來,為了辟謠,姨母穩坐了皇後之位後,下旨,若誰再議論此事,立斬不赦。


    “顧少爺說對了一半。”桐伯歎了一聲,繼而說道:“你的姨母,當今的皇後,可是一個心狠毒辣之人,她為了奪得皇後之位,竟然以死胎換真胎,少爺就是當年被換的那個皇子,穩婆換胎的時候,被我撞見,我為了保住皇子,便將計就計,聽候德妃的命令,護送皇子遠離那個是非之地,來到這裏隱居。”


    趙陌惶然的將顧綾推開,聽到桐伯說道是顧綾的姨母,當今的皇後害了自己的母親,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個突然降臨的噩耗。


    顧綾一個踉蹌,沒有站穩,摔倒在地,顧綾幽怨的眸光,看著麵前這個剛剛還說愛自己的男人,現在又一把將自己推開的男人。


    趙陌看著自己推開顧綾的雙手,眸色漸深,他抬起頭,看了看,青竹上方的藍天,事情已經全部清晰了,他的心裏卻像壓了一塊巨石一般,令他難以喘息。


    “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白苒蹲下身,將摔倒的顧綾攙扶起來。


    白苒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看見趙天陌眼中的苦澀,“如你所知,你是一個皇子,你和你母親分開二十三年,是皇後害了你們,我不知道顧老爺和顧夫人有沒有參與其中。但是我告訴你,這一切,與顧綾無關,你若聰明,你就得清楚,他們上一代的恩怨,與你們下一代沒有任何的關聯。”


    桐伯上前一步,冷靜的說道:“公子,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也想明白了,當年德妃娘娘的良心用苦是為了保護你,她不想你參與皇室之爭,她隻是你安靜平樂的生活。”


    “桐伯,謝謝你。”他伸手拍了拍桐伯的肩膀,對這個數年來一直默默守護自己的人來說,他非常感激。


    “對嘛!你想通就好拉,雖然事實的真相,永遠是那麽殘酷,但是你現在隻要恢複身份,將皇後一幹人等一網打盡,就報仇啦。”一旁的花藝雨拍手說道。


    花楓溪立即捂住花藝雨的嘴,不讓她再蹦出一個字,這小丫頭,總是在不該說話的時候說話,盡添亂。


    白苒沉思了會,淡淡的說道:“你有兩個選擇,無論你怎麽選擇,在看顧綾的份上,我們都會盡全力幫你。”


    趙陌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哪兩個選擇?”


    白苒微微一笑,“其一,你回宮,為你的母妃伸冤,恢複你的身份,這樣你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綾兒;其二,我暗中送你回宮,見你父皇,說明一切,接你的母妃離宮,但是綾兒不能和你在一起。”


    花藝雨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張口咬住花楓溪的手。


    花楓溪吃痛的縮回了手,看到手上的幾顆牙齒硬,讓他怒從心起,這丫頭,居然這麽狠。


    “哇,聽到這裏,我真的忍不住了,白姐姐,你這是要拆散鴛鴦啊?生母和心愛的人兩者之間選擇,這好難的呢!”花藝雨擺了擺手,表示不讚成。


    趙陌微微一笑,忽然起身,走到白苒麵前,撩衣跪下,低聲道:“我不想恢複身份,但是我相信白姑娘有辦法兩全其美。”


    顧邵風看著這一幕,慵懶的側著身子,“苒苒,你就快告訴他們吧!你看一個個的急成什麽樣了,其實我也想聽聽你有何妙招。”


    白苒卻在這瞬間,沉默了很久,她其實也沒有最好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孤注一擲,“假死。”


    “誰假死?”顧邵風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顧三小姐假死。”一旁的花楓溪不停的輕柔這手上的牙齒硬。


    顧邵風眼神微微一閃,沒有再說什麽。


    “這是我離開國都的時候,托柳無言配的假死藥,這個藥可以維持七十二小時,若七十二小時內沒有救出顧綾,那麽她會在棺材中窒息而死。”白苒無奈的拿出手中的假死藥,太妃的懿旨,就算是皇上,也未必能改變,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方死了,這婚自然結不成。


    花藝雨接過話:“那時間我們得把握好,這可真的是與時間打賭。”


    顧綾知道白苒為她操了很多心,隻得寬慰道:“白姐姐,你們不用擔心,我願意吃這個假死藥,隻要能和相公一輩子在一起,再苦我都願意承受。”


    唉,白苒心中默默歎了歎氣,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擔憂,她怕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來一個突擊劇情,這誰又知道之後的事。但是她又不想打破大家的期待,隻能靜觀其變。


    白苒點了點頭,回頭道:“花楓溪,你幫趙陌易容,今晚就啟程,以免夜長夢多。”


    “好吧!”花楓溪領著趙天陌走進屋內。


    顧邵風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去準備馬車。


    “怎麽樣了!”白苒邁步走進屋內,屋內唯一一個陌生人,讓白苒驚愕的呆在原地。


    “這,這,花楓溪,為什麽是女人?”白苒驀見麵前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羞澀。


    花楓溪微微淡笑,連兩道眉毛也泛起柔柔漣漪,“女子不是容易不引人注意嗎。”


    而趙陌久久沉默,一身姑娘的裝束,他若是開口,肯定會讓大家樂壞。


    花楓溪上前一步,他伸出一隻手,抬起趙陌的下巴,溫柔道:“美女,陪大爺喝一杯!”


    一旁的顧綾甩開花楓溪的手,十分鄙夷的瞪著他,“別玩了!”


    白苒嗤笑一聲,道:“還沒嫁呢,這麽快就幫著未來夫婿了”


    “馬車備好了!”身後,傳來顧邵風的聲音。


    白苒頓住腳步,轉過身問他:“你效率挺快的。”


    “那是當然,我辦事,你放心!”顧邵風挑眉看著她。


    有急急的腳步聲靠近,而且人數不少,想必我們能找到顧綾,其他人也能找到,顧邵風回過頭去,看著不少官兵朝著村莊尋來。


    “我們往後門走,不能走正對著官兵這條路,馬車在客棧。”顧邵風急急的說道。


    待他轉眸一看,白苒一行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花楓溪在一旁提醒他,“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你廢話!”花楓溪話音落下,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邵風愣了,這些人都不等他的。


    “哥,你沒事吧?”顧綾坐在馬車上看著飛奔而來的顧邵風,關切的問道。


    顧邵風搖了搖頭,道:“我沒事,謝謝你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白苒假意回過頭看了一眼,驚訝道:“我們不是在等你嗎?”


    “人來就快走吧!”花楓溪淡淡的插著一句話進來。


    夜風襲來,樹林中的樹葉齊刷刷的掉落,漫天飛舞著,白苒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噴嚏。


    顧邵風二話沒說,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裹在她身上。白苒抬頭正要感謝他,卻見花楓溪也正要把他的披風解下。


    花楓溪見顧邵風搶在前頭,略有些尷尬的說:“剛剛急急的趕路,出了一聲汗,有點熱!”說著把披風搭在臂上。


    一旁的花藝雨見了,奪過花楓溪的披風,將披風搭在自己身上,笑著道:“我也冷了!”


    花楓溪啞然,不知說什麽。


    白苒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這段時間,太多的事發生,讓她一時消化不了。先是公主找她合作,接著被刺殺,再是皇帝的請求,接著是顧綾的失蹤,感覺好忙,好亂。


    想著想著,她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又一次夢見文濤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又一次承受那種痛,痛心的她眼淚直流!


    “白苒,醒醒!”


    “白姐姐!”


    “苒姐姐!”


    白苒在夢裏正哭得一塌糊塗時,u看書ukashu有人推醒了她。


    待反應過來,她猛地抬起頭,“不好意思,我睡糊塗了”


    大家並沒多說什麽,隻是見她哭得那麽傷心,醒來時又是那麽悲憤,想必是夢到了傷心事,想她那麽孤傲的一個人,原來內心一直在隱藏。


    白苒抹掉了眼上的淚痕,她在夢裏哭了太久了,以至於一睜眼,眼睛有些紅腫。


    白苒為了融洽氣氛,化解自己的尷尬,臉部恢複迷人的笑容,笑著道:“綾兒,你怎麽認識趙陌的,怎麽又和他私定終身,居然還嫁給他,若不是我們的出現,壞了你的好事,你現在可能你現在已經是趙夫人了。”


    顧綾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笑著道:“我是在路上被一群山賊搶劫,最後在逃跑的時候不慎墜河受傷,後來是趙陌救了我,趙陌對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很幸福,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你可真幸福呀!居然嫁給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為什麽我就遇不到呢?”一旁的花藝雨調皮的語氣帶著羨慕。


    “你想找到這樣的一個好男人,你得先收收你的性子,不然是嫁不出去的。”一旁的花楓溪挖苦著自己的妹妹,同時想到也是時候幫她找一個如意郎君嫁了,不然老是給自己惹麻煩,她可是出了名的麻煩精。


    “少爺!到南邵國了。”外麵駕著馬車的桐伯提醒著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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