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雨將手中消腫的藥膏放下,嬌笑的說道:“花影的匕首上麵有毒,剛我看到顧少爺抱走嶽依依的時候,嶽依依衣衫上的鮮血逐漸呈現黑紅色,不然哥哥幹嘛要罰花影那麽重,我想呀,應該是花影小小年紀就這樣的心狠手辣,以哥哥的性子應該會要練練他的心性。”


    “那毒會不會讓嶽依依死了呀?”白苒擔憂的問道,她可不想花影惹上殺人的罪名,何況殺的可不是小人物。


    “不會,那隻是小毒而已,一般人都會解的!”花藝雨動人的嗓音,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對?他那毒哪裏來的?他怎麽懂得用毒?白苒趕緊換上衣衫,想去問個究竟,小小年紀就會使毒害人,這可不是好事。


    白苒剛打開房門,準備去找花影,就被正麵走過來的子午攔住,“誒,你去哪裏?我找你有事呢!”


    “我去找花影,有事等會再說!”白苒預想邁開腳步走,又被子午拉住胳膊。


    “別急,我找你有好事!”子午對著手中的托盤眨了眨眼。


    “什麽好事,非得現在說?好吧,進去說吧!”白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白姐姐,你們聊,我先出去找你的那幾個忠心護主的小不點,哥哥交代我一個任務,我得趕緊去完成,不然哥哥就得罰我了!”花藝雨微微一笑,聲音充滿了溫和。


    白苒笑著點了點頭。


    “你這臉怎麽回事呀?”子午好奇的伸出手去觸碰白苒紅腫的細嫩臉蛋。


    “別碰,痛!被一隻母狗抓的!”白苒輕輕的撫摸疼痛的臉蛋。


    “哈哈,那你以後可別去得罪母狗了,母狗對同性可是很凶殘的!”子午掩著嘴嬉笑。


    “別笑了,說吧!找我什麽事呀”白苒嘴角撇了撇,溫潤如玉的麵容,浮起無語的神色。


    “你看看,這是什麽?”子午將托盤上麵的絲巾拿開,托盤上白花花的銀子閃爍著,照耀著白苒的眼睛。


    “哇,這麽多銀子,我們今天是不是賺翻了呀!”白苒高興的拿起一錠銀子,輕輕的撫摸著,捧在手心上。


    “這是屬於你的一部分,我專程拿來給你的!”子午笑著將托盤推到白苒麵前。


    “屬於我的一部分?”白苒睜大雙眼,好奇的用手指著自己。


    “對呀!這是你賣琉璃珠的銀子,現在你的琉璃珠已經成為了南邵國的珍品了,很多人達官顯貴還買來收藏呢!


    “我的天神啊!這麽多,這可是我在這裏的第一桶金呀!我要發了,要發了。”白苒雙手都拿著白花花的銀子,興奮的恨不得全部都擁在懷裏。


    “瞧你高興的!收好你的眼珠子,別掉地上撿回來的!”子午在一旁竊笑,損人的話跟著白苒學的,看來挺順口的,一點也不拗口。


    “對了,你不是想知道風姨和風舞之間的故事嗎?我也剛忙完,就順便告訴你!”子午不慌不慢的給自己倒好茶,黑色的眸子泛起淡淡的光芒,往事思緒回憶在眼前。


    “恩,你說!”白苒將銀子一個個小心翼翼的裝進小箱子。


    “這事要在二十年前了,那時候風姨和風舞是風情樓的花魁,她們的才情,不分上下,所以都是風情樓的頭牌,她們從小便被風情樓的老板收留,從小鍛煉她們,從此她們跟著風情樓老板的姓,改名為風舞,風琴,琴魅舞,這個舞蹈是她們兩個的結合之作,一人撫琴,一人樂舞,將南邵國的無數的**都比了下去。


    她們的稱號也響遍整個南邵國,從此她們便獨占鼇頭,無人匹敵。


    不過後來發生一件事,讓風情樓的老板含恨而去,此時與她們兩人有關,也是她們之間的決裂的導火線。


    “什麽導火線,會讓幾十年的好姐妹如此決裂?”白苒緊張好奇的問道。


    子午輕輕的歎了一聲,走到窗前,遠遠的望著湛藍的天空,心中有種淡淡傷感。


    “我那時候還小,我知道是因為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南邵國人,是北契國來的商人,那個商人和風琴相戀了,可是不知為何,那個商人最後死了,從此風琴便和風舞不再同台表演,兩人像仇人一樣,明爭暗鬥,最後風情樓老板也因為她們之間的恩怨無法釋懷,含恨而終,風情樓老板死的時候將風情樓托付給了風琴,風舞不服氣,便帶著風情樓最頂牌的歌姬,離開了風情樓,自創了風情閣,從此風情樓和風情閣便互不往來,明爭暗鬥,互相搶客。”


    白苒藍色雙眸中,滑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風姨在西若寺,那個商人的靈位就在那裏,風姨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去那裏一個人安靜的呆上一個月。”


    沒等白苒開口,子午輕若的嗓音,緩緩的落下,微笑的看著白苒。


    “有沒有可能,解開他們心中的仇恨?”白苒清泉般的聲音落下,好奇的問道。


    “我想不可能吧!”當初風情樓老板就是因為想解開他們之間的仇恨,最後還是含恨而逝。


    “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幾十年的情誼不會就這樣化為烏有,她們隻是將這情誼深深的埋葬了起來,不願挖開。”白苒興奮的說道,那亮晶晶的眸子似乎已有主意。


    “你………………!”子午不可置信的瞧著白苒,想當初與她們情誼如此深厚的風情樓老板都不可能做到的事,白苒會有那本事嗎?”


    “別用這樣質疑的眼神看著我,要不我們打個賭!”白苒欣喜若狂的說道,貌似自己贏定了,開心的不得了。


    “賭什麽?”子午對這個有趣的賭提起了興趣,她也很想知道,那個商人為什麽會死,風舞和風姨為什麽會決裂。


    “如果我能讓風舞和風姨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你就答應為我辦一件事!”白苒賊兮兮的看著子午,眼中的得意之色越發越列,不禁浮現笑容。


    “如果你輸了,如何?”子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她感覺到這個來自西方的姑娘非同一般。


    “我不會輸的,如果我輸了,我也答應你一件事唄,隻要不殺人放火犯法,都可以!”白苒自信滿滿的笑了笑,她相信友誼會長存的,就猶如她和小雅之間的友誼,就算現在不知道她在何方,她也不會忘記她的。


    想到她和小雅之間的友誼,也是經過了酸甜苦辣,從小所經曆的太多太多,才會懂得珍惜互相的情誼。


    白苒來到河邊,看到花影瘦小的身子骨,挑著一擔又一擔的水,挨家挨戶的送水,她有點心疼這個不愛言辭的小孩,看到花影就讓她想到了小傑,小傑從小對她都是綻放著笑容,喜歡纏著她玩耍,喜歡聽她講故事,喜歡和她打遊戲,不知道小傑現在怎麽樣了,真的好想他。


    “主人?”花影看到白苒站在離他不遠處,臉上浮現一絲驚訝之色。


    “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都是雅樂姐姐給你做的,你太瘦了,需要補一補!”白苒提著手中的食盒對著花影笑著說道。


    “師傅罰我挑完一百擔,才能吃飯,我還沒有挑完,不能吃!”花影冷冷的說道,不帶一絲情緒。


    白苒眉頭一蹙,心想這孩子,怎麽和花非、花河、花夜不一樣,他們三個可親切多了,而他這般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對任何人都冷淡淡的,沒有一點溫情,聽花非說,花影不是孤兒,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好像在外出的途中被山賊所害,家道中落,還有一位姐姐也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所發生的不幸影響了他的情感。


    “既然我是你的主子,就要聽我的話,我才你的第一位,你師傅呀,排名第二!”白苒眼角化作彎彎的月牙兒,輕甜的嗓音,讓人聽著都舒服。


    白苒招了招手,讓他過來,溫潤柔軟的聲音,自線條柔和的唇中逸出,充滿了暖意。


    花影眉頭一皺,還是乖乖的放下水桶,來到白苒麵前。


    “來,你看,雅樂姐姐給你做了好多吃的!”白苒臉色麵帶溫和的笑容,慢慢的將菜肴端出來,輕輕放在已經鋪好的綢緞上,將筷子遞給花影。


    花影看了一眼白苒手中的筷子,緩緩的接過,看到美味的菜肴,眼前一閃過一抹悲傷之色。


    花影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著,不發一言。


    白苒尷尬的微笑給他夾菜,“怎麽樣,好吃吧!”


    “好吃!”淡淡的語音,不帶一絲波瀾。


    “好吃就多吃點!”你太瘦了,要多補補,以後保證不會讓你再挨餓了!”白苒語氣溫和的坐在一旁,看到花影吃的很香,她的唇微微揚起,勾起一絲溫和的弧度。


    “你的**是哪裏來的?”白苒依舊溫和的探問。


    花影驚愕的抬頭看著白苒,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我吃飽了,要去挑水了!”說罷,便放下碗筷,準備起身離去。


    “站住!”白苒眉頭一緊,收回笑容,神態陳靜。


    “既然你無視我是你的主子,那麽你走吧!我不需要不聽話的屬下!”白苒起身將碗筷緩緩收回食盒中,轉身準備離開。


    “咚!”花影瞬間重重的跪在地上,地上的石子壓在花影的膝蓋上,引來疼痛,花影並未叫出聲,隻能隱忍著。


    白苒聽見聲音,滿意的轉身回過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苒並未開口,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跪在地上低頭不語的花影。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發花。花影額間沁出一抹汗珠,臉色越發難看。


    白苒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藍發高束,一襲素潔的白衣,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給人一種不可輕視的信念。


    “起來吧!”白苒走進花影麵前,用絲巾輕輕拭去他的滿頭大汗,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


    “**是柳公子給我防身的,他說,若要成為一個有能力保護您的人,就得學會使毒,我不會武功,隻能用蟻毒對嶽小姐小懲大誡。我不敢告訴你,是因為我怕您去責備柳公子。”


    “你想學毒術嗎?白苒心中並沒有生氣,反而對他的關心更加增添了幾分,餘光微笑的看花影,明白為何自己的暴脾氣會一再的忍耐這個小男孩了,是因為他堅定的眼神,總會使她情不自禁的溫和起來。


    “想!我想學毒術,也想學武,可是師傅一直叫我挑水,隻教花非他們武功,我………!”花影怯怯的說出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你覺得你師傅不喜歡你,所以不教你武功嗎?”白苒接過他的話,緩緩的響徹而起。


    花影不語,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錯了,你知道為何你師傅要你每天挑水一百擔嗎?因為你沒有花河的尊卑,你沒有花夜的謙虛,你沒有花非的鎮定,你做事莽撞,不顧後果,他是在磨練你的性子,你知道嗎?


    其實你師傅是對你好的,挑水是練功的基本功,如果你基本功不紮實,就無法好好修煉上乘的武功!”


    花影感覺到她溫暖的關心,鼻子不由微微一酸,仿佛可以深切的理解她對自己的關懷,那是一種親人的愛,哪怕付出一切,他也要一生執著跟隨。


    白苒笑了笑。“男子漢,可不要哭鼻子喲!”白苒用絲巾擦拭他眼角的淚水,知道他是太久沒有感受到親情的關懷,對任何人都存在不信任的芥蒂。


    花影瘦小的麵容上,湧起喜悅的笑容,這是他失去親人的第一次笑容,似乎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露出打從心底嘴甜的笑容。


    “我會去和柳無言說,以後你可以去跟他學醫,uu看書uukanshucm 不過此時可不能讓你的花師傅知道,他可鬧騰了,這是我們三個之間的秘密,好嗎?”


    白苒溫柔一笑,恬靜的麵容帶著幾分皎潔的可愛。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烈日的陽光讓人受不了,這天氣就和人的心情一樣,陰晴不定。


    “花影,主子!”


    花非、花河、花夜從不遠處跑來。


    “你們怎麽來了?”白苒好奇瞧著三個可愛的小家夥。


    “我們是來幫花影挑水的,師叔說,我們四個是一體的,要互幫互助,要學會承擔。”花非幼稚的小臉上泛著開心的笑容。


    “這個小丫頭,跑那麽快!害的我都追不上了,花藝雨氣喘呼呼的走過來!”


    “白姐姐,你在這裏呀!正好,這天太熱了,我們去河邊抓魚吧!順便涼快涼快。”花藝雨用絲巾不停的晃動,希望能有點微風讓自己解解熱。


    “你什麽時候變他們師叔了?”白苒好笑的說道。


    “我哥哥是他們的師傅,我自然就是師叔拉!花藝雨吐了吐舌頭,調皮的哼著小曲走去河邊。


    “花影,今天師叔教會了我們識字,等挑完水,我們回去教你!”花夜笑著挑起地上的水桶,隨著花影一起去打水。


    花影目光濃濃,小夥伴對自己的好,使他心中的暖暖的,讓他有了希望,有了期盼,對人生不再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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