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不容分說,白可鬆拉起單柯就快步往樓下跑,他們身後幾乎排滿了成群的烏鴉!


    “我們去哪?”


    “先離開!”


    這裏的烏鴉不是一隻兩隻而已,而是近百隻!他們剛才看到的,是近百隻烏鴉密密麻麻地聚集著在啃食一個女人的屍體!


    “我們要是就這麽走了,那這個女人的屍體怎麽辦?!”


    單柯極力地想掙脫白可鬆的雙手的鉗製,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的屍體被一群烏鴉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但無論如何她都掙脫不開!


    “我們再不走就真的要變屍體了!”突然,白可猛地一低頭,恰好躲過一隻體積極其龐大的烏鴉的攻擊!單柯認得出,這就是那隻剛琢了屍體眼睛的長毛烏鴉!


    “走!”渾厚低沉的嗓音爆出一聲怒吼,嚇得單柯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兩人一邊跑一邊大力地揮舞著自己大衣的長袖,烏鴉太多了!就像活在深海裏的烏賊大口大口地吐墨,那群黑墨般的烏鴉群一股一股地向外湧動著,向他們展開攻勢!


    “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烏鴉!”單柯幾乎要哭出來了!長這麽大,她還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


    “快進去!”白可鬆一把拉開那扇返回警局正廳的後門。


    ——‘砰!’


    然後,一切變得都安靜了。餘下兩個不停喘息著的人。


    單柯嚇得臉色煞白,兩片薄唇不停地哆嗦著。


    “這是哪兒?”白可鬆單手撥開自己額前的幾縷碎發,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什麽?”


    “我說這是哪?!”他又頂著極不耐煩的態度重複了一遍。


    “這裏。”單柯驚魂未定地環視了一下四周,那樣子似乎是剛反應過來,“隔離室,這裏是隔離室。旁邊就是屍檢醫生的辦公室了。”


    “隔離室?屍檢醫生的辦公室?可我怎麽記得剛才不是從這個門出去的?”


    “確實不是這個門。我們剛才是從院子的過道繞進來的,一般大家去閣樓都不願意走這兒。”單柯拍了拍胸脯,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麵色已經稍有緩和了,“其實這邊就連屍檢醫生也是不願意來的,他們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前院辦公廳就是在化驗室裏紮著。”


    “是嫌這兒太陰氣太重麽?”


    “陰氣太重?難道您也信鬼神麽?”單柯看起來顯然有些不滿。


    “嗬嗬,在我看來,信與不信都不要把話說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完全絕對的事情的。”


    “好吧。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白可鬆向上挑了挑眉,“當然是先回去找你們的臨任警長了。”


    “可那屍體怎麽辦?”


    “如果你不怕死,可以選擇現在就回去搬運那些被吃剩下的屍體殘肢。”


    “但是那屍體她——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單柯跺著腳,欲言又止的抓著自己亂蓬蓬的頭發。


    “那屍體?那屍體怎麽了?”白可鬆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你別這麽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單柯著急了,轉身就奔著大廳的方向走去,卻猛地被一個人大力地搬過了肩,“你別這樣!”


    “告訴我,那屍體怎麽了?”白可鬆的口氣聽上去更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威懾力——她一定看出了什麽!“告訴我!”


    “那屍體,那屍體不是黃希文的。”


    不是黃希文的?!與黃希文做了多年好友,自己還不敢下這個結論,她怎麽就知道這屍體不是黃希文的?!


    “你確定麽?這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


    “我,其實我不知道我判斷的到底準不準確,所以我——”


    “所以你在半路才會那麽急著地要返回到閣樓上,目的在於想要確認這具女屍的身份,對麽?”


    “是,可是現在······”現在那具女屍應該已經被烏鴉吃的差不多了吧。單柯無奈地聳聳肩,即便她知道白可鬆是為了救她才把她拉走的,心裏卻還是感覺很不舒服。


    “單柯。”


    “嗯?”


    “你認識黃希文麽?”白可鬆的語氣聽起來淡淡的,但是目光卻讓單柯不寒而栗,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我不認識。”單柯回答得堅決,她確實不認識這個叫黃希文的女人。


    “那你怎麽知道那屍體不是她?”白可鬆窮追不舍地問著,他看到了單柯眼神裏的躲閃。


    “因為,因為我在這之前接觸過屍體。”單柯咽了一口幹沫,緊接著說道,“我記得屍體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顆很大黑痣。”語畢,就隻見她目光遊移地在房頂與門之間徘徊著。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說的?”


    “我,我沒有了。”


    “真的嗎?”


    感覺到肩膀兩側的禁錮稍稍輕了些,單柯大力地向後退了一步,身體也算是暫時脫離開了白可鬆的鉗製範圍。“你別問了,真的沒有。”


    “那你別忘了,黃希文的屍體是在文銘警長和我叔叔被人擄劫時送回來的。要想找回他們兩人,就得盡快弄清這裏麵的端倪!”


    “我——”


    “你還在猶豫麽?”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單柯頓了頓聲,“在這之前,我確實見過那個叫黃希文的女人。”


    “你見過?!”


    “是的。uu看書 .uuanshu 她,她當時就在警長的辦公室裏。”


    “然後呢?”


    “她看到我之後,她還很有禮貌地跟我做了個自我介紹。警長跟好像她很親密的樣子,當時,當時我以為她是警長的女朋友,所以也就沒多問什麽。”


    “嗬,還真是有趣。”白可鬆清冷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這對查案會有幫助嗎?”單柯小心翼翼地問道,她仔細地盯著白可鬆的每一個表情和他的每一個動作。


    “對案情有沒有幫助我不知道,但是這對你們警長的影響並不好,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們的文銘警長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什麽?!”單柯瞪大了眼睛!自己從沒聽人提起過啊!“他有老婆孩子?!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兒!”


    “這你不需要知道,她們常年在國外,他老婆是個女強人,在我叔叔的老家,威爾士工作。”


    “威爾士?英國嗎?”


    “是的。”


    ———————————————————————————————————————


    威爾士?!


    陳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突然間想起自己早上看到的那本書裏講的內容——凱瑟約仁教授。英國國籍,威爾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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