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驚訝,相信你所聽到的每一句話吧。”卡斯比尼教授很合時宜地插了句話進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黃希文的屍體怎麽會不翼而飛?!”讓單柯腦子打結的問題,同樣也是白可鬆腦海中閃爍的疑問。


    “我們如果知道,今天就不會聚在這兒了!”文銘並不看她,而是朝遠處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我認為咱們這些人是該點一些喝的了,像熱可可這樣的飲品,可以快速緩解我這勒死人一般的心情。”


    文銘的話,就是在潛意識裏告訴他們——就是現在,我很不舒服。而這讓他不舒服的原因,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先生,請問現在可以點單了嗎?”還是那個小服務生,他手拿著一支很素雅的黑色水筆,聲音聽上去有些怯懦。


    “我需要一杯熱可可,請裝最大容量的那種特大號的杯子!”


    “這···先生,我們這裏的杯子都是一樣大的啊!它,它不分大小碼的。”那小服務生笨笨的撓了撓耳朵,看樣子是有點摸不著頭腦,說起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呢。小服務生的眼睛滴溜溜地環視起在座的其他人。那眼神像是在求助,又像是無奈地在祈禱下一位客人可千萬不要再這麽奇奇怪怪了。


    “文銘警長那是逗你呢。”卡斯比尼教授給了小服務生一個安心的微笑,“我需要一杯清咖。”


    “好的。”小服務生暗自鬆了口氣,還用餘光瞥了眼那位大肚子的,被卡斯比尼教授稱作警長的男人。


    “一杯經典美式咖啡。”白可鬆說完順便將桌上的餐飲單子交給單柯,這是一個貼心的小動作,一個女人喜歡的動作。


    “一杯···”這,這要喝些什麽呢?單柯有些猶豫,自己確實對咖啡這種東西沒什麽好感,記得剛剛入職的時候喝過一次,那玩意兒又苦又澀的,真不知道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這麽變態的飲料。


    “不知道單警官還記不記得這兒的蜜柚丁香?”


    蜜柚丁香?單柯抬眸便對上了卡斯比尼的打量,“記得。”


    “如果單警官喜歡,今天不妨再喝一次。”


    “好的。”暗自鬆了口氣,單柯將手中的單子和水筆一並交還給身旁站著的小服務生,這個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小男孩,真的很可愛。


    “單警官。”


    “嗯?”單柯猛地坐直了身體,卡斯比尼的聲音,總是會讓她無比敏感的,但是,此刻在場所有人,都有意地,並且默契的忽略掉了單柯的動作。


    “第一次見到單警官的時候,我就覺得您是一個耿直的人。”卡斯比尼的手指呈交叉狀,十指和拇指的指尖相對,有規律地‘一點一下’,他頓了頓聲,與文銘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後,才繼續開口說道,“單警官雖然耿直,但還是涉世太淺了。”


    “教授,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說重點。”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我的重點可不包括黃希文屍體的事情,因為那件事情,我和單警官一樣,一無所知。”


    “那麽不知道您能告訴我些什麽?”


    卡斯比尼挑了挑眉,“能告訴單警官的,就比如說,我們今天是等著您出現的。”


    我們?難道白可鬆也算在內麽?單柯有些不滿地用餘光掃了他一眼,“那也就是說,我的每一步都在你們的算計之中了。”


    “嗯,單警官可以這麽理解,但是這話卻又不能完全這麽說。”


    “什麽意思?”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我們今天會麵的原因?”


    “不知道。”我知道還用跟蹤麽?而且不跟蹤我也不會知道黃希文的屍體不見的事情啊!還真是討厭這麽意外的收獲。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此次您跟蹤的行為,對於我們的意義?”


    “不知道。”這不都是廢話麽?


    “稍安勿躁。”卡斯比尼微笑著接過服務生托盤裏,一杯一杯遞來的,剛剛他們點過飲品。


    單柯有些著急了,待了這麽半天,她還是什麽也不知道,反而更糊塗了。


    “還是我來說吧。”文銘咗了口他的熱可可,胸脯隨著他深呼吸的動作而有了的大的起伏,“有關黃希文被殺這起案件的你不需要知道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你,你也不必查,如果你一定要堅持,就別怪我今天沒提醒過你。”


    “那我能知道些什麽?”


    “你能知道的,”文銘的表情顯得有些頭痛,“你能知道的,就是今天跟蹤被發現,以及被教授和可鬆帶到這裏來是我安排的。”


    “為什麽?!”單柯驚呼道。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警局裏有人比你還想跟蹤我們,隻是這個人了解到你會跟蹤我們之後,就打算了借你的口,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信息。這樣一個沒有風險,還能借刀殺人的活兒,你想得到是誰幹的麽?”文銘有些激動,他端起麵前的矮墩兒瓷杯,重重地咗上了一口。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真是我帶過的最傻的徒弟!”文銘提高了說話的音量,這又引起了周圍一些人的圍觀。


    “小聲些,別忘了我們在說些什麽。”卡斯比尼好心的提醒著,然而他身旁的白可鬆,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真是個豬腦子!”文銘僵直的背脊,用力地向椅背上靠過去,“我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你今天得跟蹤,實際上是給了那些妄圖從你口中得知他們想要的信息的人一記迷魂針!”文銘特意壓低了自己聲音。


    “迷魂針?那您的意思就是說,我是作為一個迷惑對方的誘餌出現的?”


    “不!你不是什麽誘餌。你可是我們的一張王牌大將。”


    “什麽啊?!”單柯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怎麽自己變成了王牌大將了?


    “我們需要你的協助。他現在僅僅知道了你在跟蹤我們,但不知道是否成功。當然,他是萬萬沒膽量玩跟蹤的,原因很簡單,但你不需要知道。”文銘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那我要做些什麽?”


    “我們需要借你的口,公布出對我們有利的假信息,還要假裝不知道黃希文屍體不見了的事情。”文銘按住單柯的手,示意她聽自己講完,“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教授和他幹女兒的利益著想。”


    為了卡斯比尼教授和那個可憐的瘋女孩兒著想?!他們不是要傷害那個女孩兒嗎?而且白可鬆還莫名其妙的說了那是‘人為的’!這怎麽可能?!還有,就是黃希文的屍體到底去了哪?!


    然而,這些疑問還未一一地問出口——


    “你先看看這些吧。”卡斯比尼教授將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輕放到木質的小桌上,黑色純牛皮的電腦包就事被墊在筆記本電腦下,反向轉給單柯。


    “這是什麽?”單柯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放在那裏,隻好僵在半空中。


    “現在的這個電腦裏,當然沒有什麽。”文銘從大衣的內兜中掏出了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銀色鑰匙。


    鑰匙?難道他們是想讓我打開這個電腦嗎?單柯皺了皺眉。臨近單柯座位的白可鬆也擰緊了眉頭。今天的事情,他確實一點也不知情。


    隻見文銘一手拽住鑰匙的匙柄,另一隻手用力地摳著那把鑰匙的前端,然後那鑰匙便被他摳成了兩節!——不!確切的說,是被摳出了一個‘帽子’!


    ——那是一個u盤!鑰匙形狀的u盤。


    看來自己這些年當警察,真的是當得越來越死板了。有些根本不用兜圈子就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非要繞幾個大彎兒才能找到答案。


    單柯接過文銘遞來的鑰匙形u盤,她動作很快的打開了那個u盤裏的寫著‘錄像’字樣的文件夾。直覺上,單柯認定了那是所謂的白可可殺黃希文的全部經過。


    “帶上。”


    “嗯?”隻見卡斯比尼手中的多了一條白色的耳機線,“好。”


    一切準備就緒。


    單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她點開那個擺在自己麵前的圖標,那圖標突然間變成了影音模式,畫麵中一片漆黑,單柯隻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瓶瓶罐罐的碰撞······


    “怎麽不開燈?”單柯聽到了一個男人熟悉的嗓音,她確定,那是卡斯比尼教授的,緊接著,畫麵上變得亮了起來,單柯看到了一個女人站在離卡斯比尼教授很遠的地方,而卡斯比尼教授站在門邊,他們在一個特別寬敞,卻瓶罐緊密相連的實驗室裏。


    “不能開燈!這兩種液體,馬上就要凝結成塊兒了!”


    “沒關係,我忘記告訴你了,在你手上的那種密封罐是不怕見光的,上麵被我塗了一層特製的液體,有腐蝕性,所以別忘記戴手套。”卡斯比尼教授一直站在門邊,他並沒有靠近這個女人的意思,而這個女人也並沒有回頭,u看書.uuanshu.co 單柯看不清她的正臉,但卻肯定了那人就是黃希文!


    “那就好。我本來以為用硫酸銅溶液培養微生物會影響培養皿裏細菌的生長,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就是這樣的,你總是那麽容易多心。”


    “可可呢?”黃希文回身望著卡斯比尼教授。


    “她在實驗室裏。”


    然而話音未落!——就看到白可可衝進實驗室,她撞開了卡斯比尼教授,弓著背,速度飛快地衝向黃希文的身體!


    黃希文顯然愣住了,那隻是幾秒鍾的停頓,黃希文開始一步一步地後退,她太想擺脫這個發了瘋的白可可了,但,這一切全然來不及了!


    “為什麽?!這到底是是怎麽了?!”黃希文吼叫著,她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那絕不是簡單的恐懼!


    白可可一把抄起身側的一個罐子,舉過頭頂,裏麵還流動著藍綠色的液體,它們在瓶子裏起了一層有一層驚濤駭浪,白可可重重地將那巨大的罐子砸向角落裏的黃希文!


    “不要!”黃希文尖叫著!


    卡斯比尼教授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他的腿看似被撞傷了!


    他跑向白可可和黃希文所在的方向!就在這個時候,白可可做出了更驚人的舉動!她掏出口袋裏不知何時裝進去的短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黃希文的心髒!一股猩紅色的液體奔湧而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電台驚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芒果葫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芒果葫蘆並收藏電台驚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