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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見宋景軒上來,讓花襲人很是詫異了一下。


    園子裏宋景怡和劉表哥還沒有離開,他不是一直在看著,不讓自己妹妹離開他的視線呢嗎?怎麽上來找自己了?


    難道剛剛有人送的是一封很重要的信?


    花襲人起身,給宋景軒拉開了門。


    “羅先生讓我轉告你,說韓清元去王府問起關於你身世的尋訪結果,看樣子是想盡一份力量。羅先生沒有直接說出你的身世,讓韓清元來找你了。他估摸著一會兒不到,近日也會來尋你……你想好怎麽說了嗎?”


    宋景軒溫言說道。


    花襲人愣了一下,嘴角扯了一抹笑,有些感慨道:“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情……”


    韓清元不是一個特別有心的人。如這種內容,耽誤一下他大約就會忘掉腦後了。就像之前的幾次一樣。他每次說行動的時候都是真誠真心的,懊悔愧疚也是真誠真心的,但被打斷不能立即行動之後,他就會忘記,專心於忙眼前的事情了。


    不知這一次,他是怎麽想起來了?又是誰提醒了他?


    花襲人感慨過後,有些遲疑。


    她不知道怎樣說。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在小範圍暴露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他要去行動之時,再隱瞞韓清元似乎說不過去——很多人都知道了,還要瞞著他說不知,再看著他滿地兒去找去。這不是耍人玩嗎?


    花襲人做不出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


    而直接告訴韓清元實情……


    花襲人依舊想著韓母想替韓清元娶一個貴女的願望。而時至今日,她真的不想再做韓母眼中的“貴女”。


    宋景軒看到花襲人的遲疑,沒有多說。轉身下樓去了。


    花襲人的心情被打擾,休息不成了。


    她在三樓上等著韓清元,卻沒想到韓清元當天居然沒有來。他不僅當日沒有來,而且在接下來三日暗香來園子供人參觀的時間中,他也沒有來打擾。


    花襲人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但卻是鬆了一口氣。


    熱熱鬧鬧忙過了幾日,花襲人將那三朵雪蓮采下一朵讓人找了玉盒裝了送到了靖王府。讓靖王轉交宮中——她雪蓮花的名頭那麽大,不往宮中表示一下。似乎過意不去。


    剩下的兩朵,一朵經過幾家競價,讓崇陽候府買了去,一朵花襲人發話留作種子。並不出售。


    那盆起名為白玉仙的水仙也同樣引了許多人震驚,紛紛出價。花襲人又留了那花兒幾日,而後就賣了出價高的人家,給自己添了一筆不菲的收益。


    這一日,經過了幾日調整,花襲人總算是精神飽滿,能力比往日又更上了一籌。她記起答應過宋景軒的事情,就準備在這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去安平郡王府牆根上去溜達一圈。


    才一出自己的地盤。花襲人就被寒風刺了一個哆嗦。


    這種月黑風高的冬日夜晚,當真不合適出門啊。若非是答應了軒美人,她才不會出來受罪!


    真的!


    那劉表哥也太小氣。居然隻買了一束插瓶的鮮花送給了宋景怡,連個帶盆的活的植株都沒要!不是說富家子有錢嗎?怎麽如此小氣!


    他若是給自己買了盆花,她完全可以躺在被窩偵探嘛!


    花襲人口中嘀咕著,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張嘴打了一個阿嚏,隨即擰了一下鼻子。往安平郡王府那邊去了。


    路邊的樹木都光禿禿的,落光了葉子進入了休眠。


    這讓她的感知弱化了許多。幾乎就成了普通人。希望這安平郡王府中有那多些子常綠植物吧,不然她真的覺得很不舒服。


    花襲人低著頭沿著牆邊背著風前行,走的有些困難。一路無人,她順利地到了安平郡主府的牆根下,才打算轉悠一圈看能不能摸進去呢,卻突然感覺到腦後有人,於是猛然回頭。


    夜黑的很,二人不隔三步相對而立,卻隻能看向對方各自的輪廓和一雙發著亮光的眼眸。


    花襲人站立不動,凝神戒備,隨時準備撒腿逃跑。


    “誰!”對方沉聲開口,聲音放的很輕。


    “軒美人?這麽巧!”花襲人聽著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話脫口而出。


    她話音未落,隻見對麵那人迅速出手朝她麵前抓過來,要將她一招製住。花襲人剛剛聽到宋景軒的聲音後難免有瞬間愣神放鬆,一時來不及防備,被被宋景軒牢牢抓住了肩膀。


    花襲人麵色一變,肩膀往下一矮,欲脫離對方掌控之時,手中扣上一包粉末抬手就往對方胸前領口砸過去。兩人離的太近,這一砸對方也同樣躲閃不及,側身避讓了一半,那粉末還是砸在了他的右肩膀上。


    來人冷哼一聲,並不當那粉末一回事,而是手抓用力,牢牢地扣住了花襲人的右肩膀。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抓的,花襲人一下子覺得渾身沒了力氣,肩膀那個疼啊,她忙開口喊道:“軒公子輕點,疼!”


    花襲人隻覺得右肩膀上的鐵爪控製不住地再一用力,而後才慢慢鬆開,最後放了她。


    花襲人也沒後退逃跑。


    她已經認的很清楚了,對麵就是宋景軒宋美人。這樣的味兒,這冷哼聲,不是他是誰。


    “我說軒公子,你那麽用力做什麽?”花襲人揉著肩膀,抱怨道:“肩膀都要被你抓出五個窟窿了!”


    宋景軒沒理花襲人的抱怨,問她道:“你夜裏不在你房間待著,出來做什麽?”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厲聲道:“你難道就是這麽挖消息的?夜探他人府上?簡直就是胡鬧!”


    “若今日遇到的不是我,你難道還能有個好!”


    他知道花襲人膽子大,卻不知道花襲人膽子這麽大。一個小姑娘,這黑乎乎的夜裏,不知道怕就算了,會點兒三腳貓的江湖手段,就想玩夜探的戲碼了!


    真真是胡鬧!


    宋景軒冷聲道:“那劉貫義無須你再過問!你別在夜裏出來,趕緊回去!”他也是的,居然真相信花襲人說的大話!


    花襲人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安靜地聽宋景軒訓斥說話,沒有反駁。心中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花襲人才輕聲道:“軒公子,你再試試,你是不是有些頭暈眼花沒力氣什麽的?”


    “嗯?”


    宋景軒一陣驚愕,連忙運轉功力,當真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他的內力正在凝滯難以運轉,頭有些發暈,身子發軟,甚至連體力都沒多少了。


    這種情況讓宋景軒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他狠狠一咬舌尖,眼中瞬間冰寒,猛然撲向花襲人,雙手出擊,沿著她肩膀兩邊緊緊扣住了她的脖子,將她用力扯向自己,問道:“你用的是什麽藥!”。


    脖子,是花襲人最敏感之處。


    此時脖子落入他人之手,花襲人瞬間隻覺得毛骨悚然,完全忘記了對方是相識之人,分寸早已大亂,隻想本能地掙紮擺脫這致命掌控,手腳亂踢亂抓無用,就握拳狠狠朝對方腹中一擊,再脖子後仰而後猛然向前,一頭撞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宋景軒頭腦已經因藥而有些迷糊,更加下意識地抓緊雙手不肯送。腹部受擊下巴吃痛,他有了片刻清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要將花襲人絆倒。他本人同樣站立不穩,跟著倒下去之餘,還憑著本能地將花襲人壓在了身下!


    花襲人隻覺得喘不過氣了!


    她覺得她就要死了!


    眼淚刷刷地往下直掉!


    眼睛已經看不見,嘴巴也不知道碰上了什麽,她不管不顧,猛然咬了上去。


    鮮血的味兒,讓花襲人終於恢複了一絲理智。


    此時,她覺得卡在脖子上的雙手終於稍鬆了幾分,花襲人鬆了牙,哭著喊道:“宋景軒!你難道要掐死我不成!”


    淚水崩潰而出!


    她真的非常非常害怕有人掐她的脖子!真的真的很怕!仿佛是立即會死下一秒就死生命不再的那種怕!


    毛骨悚然!


    恐怖至極!


    她寧願有人拿刀子抵住她喉嚨!那搶抵住她腦門!也不想有人這麽卡主她的脖子!


    花襲人大哭出聲,一邊用手狠狠地去推宋景軒。


    奈何宋景軒也被她迷藥所迷,一時沒了行動能力。七八十公斤的重量,根本就不是驚慌恐懼之下的她所能推開的!


    幸好,宋景軒的雙手也鬆了幾分,不再用力。


    而沒有力氣的他,依然有半邊身子壓在了花襲人身上。


    花襲人哭了很久。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會今晚這般毛骨悚然的感覺了。uu看書 w.uukanshu 真的。她殺過人見過血山殘肢,也幾次生死一線被追殺,最後死在了爆炸中,但她從未恐懼過害怕過。


    今日卻讓她驚悚了一回。


    此時宋景軒放開了手,花襲人的心中胡思亂想,又生出了許多委屈來,大哭成了低泣,斷斷續續不能停。


    “別哭。”


    不知什麽時候,宋景軒開了口。


    他見花襲人不理他,沉默了一陣,又道:“我沒力氣。你將我推開吧。”


    花襲人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人還有一半壓在自己身上,而地上又冰涼冰涼的,寒氣都滲透衣服了。她一個哆嗦,回神之後,猛然用力,將宋景軒掀在了一邊,自己坐了起來。


    ******


    (感謝“青兒20105”親的打賞!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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