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最先下場的人是付清。


    之前在ny,拉斯克頒獎典禮後,江扶月見過她和她爺爺,兩次。


    一次是拉斯克晚宴,一次是她和謝定淵的私人行程,在餐廳碰上了。


    兩次謝定淵和江扶月都沒給什麽好臉色。


    付清今年三十歲,醫科大博士後,目前有6篇sci在手,是兒童免疫學領域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對江扶月“開炮”,不管從專業方麵,還是她如今在學術界的地位來說,似乎都理所應當。


    一個兒童免疫學專家質疑申克沃特效藥對孕婦及胎兒有害——沒毛病。


    如果不是那兩次碰麵,這對爺孫言談話語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警惕與敵視,江扶月都差點信了。


    付清發聲後,很快兒童免疫學領域好幾個專家學者都公開表態,指責江扶月。


    接著,病毒學領域也有人跳出來。


    然後是臨床醫學、生物製藥學


    不到一個星期,江扶月就從“天才新星”、“學術之光”成了國內醫學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這一切,作為當事人的江扶月卻一無所知。


    她已經在實驗室待了整整五天。


    還是徐開青看不過,在一次學術報告會上,麵對眾人肆無忌憚的汙蔑,忍不住說了句:“單憑r國人一篇未經複驗的論文,就迫不及待往江扶月身上潑髒水,吃相未免太過難看。”


    這話,戳中了不少人心頭那點兒自以為隱蔽但卻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卑劣。


    江扶月少年成名,又是a+苗,又是特效藥,還拿了拉斯克醫學獎,關鍵她還這麽年輕,也不是正兒八經學醫的。


    也就是說,他們行業象征著無上榮耀的大獎最後卻被一個外行抱走了。


    這中間觸及到多少人的利益,又讓多少人咬牙眼紅?


    這一次的“群起而攻”是長期積怨下爆發的產物,早在江扶月揚名全球的時候,就埋下了隱患。


    而濱崎川島那篇論文僅僅隻是導火索而已。


    別以為學術界就真的隻是一群書呆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裏的水可不比其他行業淺。


    “徐教授,我們敬您是物理界泰鬥,也願意給您麵子,但醫學界的事,您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和尚給道士講經,大可不必。”


    “大家都還挺客氣,要我說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


    你一言,我一語,最後徐開青氣得臉色發青,拂袖而去。


    他氣哼哼衝到實驗室,逮著江扶月就是一通抱怨——


    “你不知道那些人嘴臉有多難看!一個個生怕踩不死你一樣,長著人樣,一點兒都不幹人事兒!”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原地轉圈,怒氣難消,“那個姓趙還是姓孫的,居然說我狗拿耗子?他罵誰是狗呢?!我當時真想衝上去削死他算了!”


    “我跟你講,這要是遇上我手底下的博士生是這副惡心樣子,早就逐出師門,永不錄用了,哪還有他在這兒蹦躂亂跳的份兒?”


    “醫學界就是門檻低為了那幾篇論文、幾個獎,臉都不要了這一天天不思考怎麽救死扶傷,搞內鬥倒是一套又一套”


    徐開青那小暴脾氣,吐槽起來根本壓不住。


    江扶月就一邊導出分析結果,一邊聽他來回踱步、連噴近半個鍾頭。


    終於——


    “咳咳口幹了,有水嗎?”


    江扶月頭也不抬:“左手邊,從上往下數,第二個立櫃。”


    徐開青掏了瓶礦泉水出來,咕咚咕咚幹掉大半瓶,又拖了張椅子坐下,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嗯,這下舒坦了。


    突然,他動作一頓,有點茫然,還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扶月:“我說你怎麽一點都不急啊?還有心情玩數獨?”


    是的,江扶月導出結果之後,等待打印的間隙,隨手弄了本數獨九宮格在填。


    幾乎是掃一眼就出答案,填完這頁,翻下頁,看上去比誰都悠閑。


    徐開青:“?”這是什麽操作?我特麽當場就傻了!


    她還問:“你要玩嗎?”


    徐開青:“”


    “你你你你幹脆氣死我算了!”


    江扶月:“好好的說什麽死?我看你身體好得很,別自己咒自己。”


    徐開青:“”不,我一點都不好!


    老爺子胸膛幾經起伏,最後實在恨鐵不成鋼,拂袖而去。


    江扶月填完本頁最後一個格子,放下筆,無奈喊道:“老徐,回來。”剛巧這時,分析結果也全部打印好了。


    徐開青:“我不!”


    話雖如此,雙腿卻很誠實,打了個彎兒,又重新繞回來。


    “叫我什麽事兒啊?”下巴一抬,還挺傲嬌。


    “你之前說q大醫學部有位姓錢的教授?”


    “對啊!錢又文,怎麽了?”


    江扶月:“據說我所知,他還是個婦產醫生?”


    “對,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坐診了,多數時間在帶學生。怎麽突然問起他了?”


    “錢教授跟你關係如何?”


    徐開青:“挺好的。”


    “那你幫我個忙吧?”


    徐開青眼前一亮:“你說!”


    經過這幾天的閉關研究,江扶月已經把濱崎川島這篇論文吃透,裏麵涉及動物實驗的部分很容易複刻,但臨床試驗卻很難獲取樣本。


    既要滿足孕婦這個條件,還得是申克沃病毒感染患者,一時半會兒讓她去哪裏找?


    還好,根據濱崎川島在論文裏提到的觀點,申克沃特效藥之所以會給孕婦和胎兒帶來危害,是因為裏麵有兩種激素成分,即sap和gep。


    目前fda已將這兩種藥物劃入c級。


    所謂c級,就是動物研究證明藥物對胎兒有危害性(致畸或胚胎死亡等),但或尚無設對照的妊娠婦女研究,或尚未對妊娠婦女及動物進行研究。


    隻有在權衡對孕婦的益處大於對胎兒的危害之後,方可使用。


    劃重點:這是能用的!


    所以,按照國際藥物通用分級,sap和gep其實並不像濱崎川島在論文裏私自劃分的那樣屬於有嚴重危害的x級。


    但他又提出什麽觀點呢?


    他說,在兩種激素同時作用下,原本分別屬於c級的藥物,最終在母體內產生的危害將達到x級。


    因此,江扶月想要推翻他這個觀點,就必須在複刻臨床試驗的時候,證明在sap和gep的共同作用下,對母體和胎兒所產生的危害級別並沒有x級。


    但她不是醫生,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尋找符合條件的病人。


    徐開青:“你的意思是,找老錢幫忙,讓他把曾經孕期同時使用過sap和gep兩種激素的孕婦資料給你?”


    “對,”江扶月點頭,“利用已有的臨床案例,從中得出相關數據,再進行分析。”


    這是迄今為止,她想到的唯一能夠迅速獲取臨床試驗數據的辦法。


    徐開青拍拍胸口:“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他立馬拿出手機,聯係錢又文。


    “老錢,是我最近挺好的實驗項目也進展順利別說,我還真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是這樣的”


    徐開青大致把江扶月現在遇到的問題和她希望得到的幫助告知對方。


    錢又文:“那你找對人了!這幾十年q大附屬醫院婦產科經手的所有孕婦用藥資料和身體數據,以及前期胎兒發育情況和出生後的相關身體指標,我這裏全部都有。”


    徐開青眼前一亮,驚喜地朝江扶月點頭。


    後者也輕舒口氣。


    “行,都聽你的,下午兩點是吧?好,到時候見。”


    通話結束。


    徐開青收起手機,朝江扶月比了個“ok”的手勢:成了!


    “讓我們下午過去他實驗室一趟,當麵溝通。”


    原本以為這事妥了,沒想到


    ------題外話------


    下一更:21:4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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