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柳柳拿出手機,點開相冊,用現場多媒體藍牙功能直接把照片投映到身後的幕牆上。


    第一張照片背景是k大校門,左上角拍攝時間顯示昨天上午,也就是第二場考試當天。


    江扶月正躬身坐進一輛黑色奔馳中,透過半降的車窗,依稀能看到一個男人模糊的側臉。


    方柳柳:“江扶月是臨淮人,這點相信大家都知道。試問一個從臨淮來帝都參加考試的學生,為什麽會有豪車接送?”


    台下回懟:“萬一是月姐自己家裏的車呢?”


    方柳柳冷笑,把照片放大:“看清楚,京a開頭,這是帝都的車牌!”


    “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相信,所以我還留了另一份證據”說著,指尖一劃。


    又一張照片出現在幕牆上。


    背景換成了春風酒店門口,拍攝時間還是昨天,黑色奔馳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輛銀灰色賓利。


    江扶月同樣坐進了副駕駛,但接她的卻換成了另一個男人。


    方柳柳:“還是京牌,我查過這輛車,最新限量款,整個帝都不超過三輛。”


    “以上這些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江扶月表麵是來帝都參加cmo,實則卻在背地裏釣凱子、傍大款,輾轉周旋於多個男人之間,道德敗壞,影響惡劣!”


    “我在這裏倒想問問主辦方,還有在座的競委會領導們,這種學生還配入圍國家集訓隊嗎?還有資格代表華夏去參加imo嗎?如果她真的去了,那才是對我們國家、對學科競賽最大的侮辱和詆毀!”


    方柳柳言之鑿鑿,義憤填膺。


    像個正義使者。


    刹那間,不少好奇探尋的目光紛紛朝台下端坐的江扶月投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家夥!人都站到台上聲情並茂地揭發她,就差指著鼻子開罵了,江扶月竟然也還坐得住!


    坐姿悠閑,嘴角含笑,淡定得像個局外人。


    “突然感受到一種王之蔑視。”


    “你講你的,我聽我的,敵動我不動,敵怒我就笑——牛嗶!”


    “不愧是月姐,這定力絕了。”


    “所以,照片到底是怎麽回事啊?p的?錯位?”


    “感覺不像。”


    “我覺得,就算月姐分別上了兩輛豪車也並不能說明什麽。單憑開局兩張圖就往傍大款和釣凱子上扯,也太無腦了。”


    “無腦還是其次,就怕有人居心不良,故意往月姐身上潑髒水,好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人是指方柳柳吧,就差把她身份證號碼念出來了。”


    兩人當即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懂的都懂。”


    “你說她圖什麽啊?把月姐從第一的寶座上拽下來,她自己也上不去啊?何苦來哉?”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女人嫉妒起來有多可怕,就算損人不利己,也在所不惜。”


    方柳柳自己得不到,但並不妨礙她讓江扶月得不到。


    這種心理類似於:我很慘,所以我也要讓你很慘,雖然你的慘並不能緩解我的慘,可我就是想看你跟我一樣慘。


    “媽呀,女人太恐怖了。”


    一個男生抱住手臂:“雞皮疙瘩已經冒出來了。”


    “那現在怎麽辦?就讓方柳柳像個瘋狗一樣在台上亂咬?”


    “慌什麽?月姐都還沒表態呢!”


    “嘶月神是不是太淡定了?”


    “我總感覺她在憋大招。”


    “”


    方柳柳站在台上,見台下議論四起,眾人交頭接耳,還以為自己說的這些奏效了,大家已經開始質疑江扶月。


    殊不知,小醜是她。


    “我在此實名舉報,要求競委會取消江扶月的成績和排名,並作禁考處理!”


    “嘶——這女的也太惡毒了吧?”


    “且不說事情還沒弄清楚,在場領導一個都沒發話,就算弄清楚了,該怎麽處理也不是她能幹涉的,這吃相不要太難看。”


    “我還以為她能裝久一點,沒想到自己就把自己暴露了,就這段位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更別說在場的領導。還真當他們是吃素的啊?”


    方柳柳說完,好似結束了一場正義秀,滿心歡喜地以為能夠收獲鮮花和掌聲。


    然而事實卻是,眾人看她的眼神逐漸微妙。


    台下也沒有表現出支持與附和。


    她茫然地站在台上,還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們沒看見這些證據嗎?江扶月她勾引富豪,玩弄美色,其實就是為了錢啊!這種表裏不一、沒有道德的人,大家為什麽不攻擊她?”


    這時,台下有個男生站起來:“你知道江記嗎?”


    “什麽?”方柳柳一愣。


    “月姐家的私房菜館。你知道這家店生意有多火爆,日流水能達多少嗎?那你又知不知道月姐自己家裏就有一輛庫裏南?最大的用途就是當麵包車接送後廚幾個姓曹的師傅往返私房菜館和煎餅店之間,當然,偶爾也裝裝幹貨,運點麵粉什麽。”


    方柳柳目露疑惑,不知道他說這些做什麽。


    男生:“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作為江記鐵粉告訴你——私房菜一位難求,排隊至少都是一個鍾頭起,日流水進賬達六位數,如果遇到節假日,七位數也不是沒有過。”


    “綜上所述,你覺得月姐缺錢花?”


    方柳柳眉頭一緊:“誰會嫌錢多?她有,不代表不想要更多。”


    “這跟你拿出來的那兩張照片一樣,都是主觀臆測,根本算不上實質性的證據,沒有半點可信度。”


    “沒錯!”又一個男生站起來,“我們不是腦殘,有自己的判斷能力,不是你說什麽就信什麽。況且,你也夾著私心,想把大夥兒當槍使,那也要問問我們同意不同意!”


    第三個男生站起來:“當然不同意!我們沒那麽傻!”


    然後第四個、第五個


    到最後竟如雨後春筍,一茬接一茬往外冒。


    方柳柳被眼前出乎預料的事態發展打得措手不及。


    她愣在台上,表情愕然。


    這些人不僅沒對江扶月產生質疑,竟然還聯合起來維護她?


    “還說江扶月沒有勾引男人,現在站起來的這些不都是男生嗎?!”


    “誰說的?!”兩個女生一前一後,異口同聲,“我們也支持月姐!”


    “還有我們——”齊刷刷。


    刹那間,全體起立,振聲齊呼。


    竟莫名莊嚴。


    方柳柳傻了,競委會的領導們也不由看呆。


    第一次深刻且直觀地意識到“江扶月”三個字在這些學生心目中的地位和份量。


    這個時候,江扶月自然不能再沉默。


    隻見她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台上,拿起另一隻話筒,對著方柳柳一字一頓:“根據我國刑法第246條中對侮辱罪、誹謗罪的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方柳柳是吧?”隻見她紅唇輕勾,“我要告你。並且十五分鍾前,我已經報警了。”


    嘩——


    台下一片轟動。


    “月姐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小醜還在蹦躂的時候,我月神就已經捏住了她命門。”


    “快準狠,一出手就是絕殺!”


    “硬核月姐!想嫁!”


    “不愧是光偉正的代名詞,這種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報警。”


    “又跟月姐學到一招那句話怎麽說的?根據刑法第二百幾十條?”


    “根據刑法第246條,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


    台上,方柳柳腦子一懵,眼神遲滯,半晌才找回聲音:“你、說什麽?”


    江扶月抬腕看表:“不出意外,十分鍾內警察就會趕到。”


    “你報警了?!”


    “是啊,法律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


    “不我沒有誹謗,這些都是事實!照片是真的,你勾三搭四也是真的!”方柳柳搖頭,難以置信:“做了這種事,你怎麽還有臉報警?!”


    突然,報告廳大門從外麵推開,兩道頎長的身形走進來。


    眾人回頭望去,下一秒倒抽涼氣——


    “哇!這是誰?好帥啊!”


    “看上去有點像韓影帝,越看越像”


    “是挺眼熟的。臥槽!這不是第二張照片裏那個開賓利的‘大款’嗎?!”


    “來了來了!主角現身!感覺接下來還有大戲上演!”


    “嘖嘖,每一步都透著殺氣。”


    “欸?後麵還有一個男的,是誰?”


    “我看看靠!比前麵那個還帥!”


    “我怎麽還是覺得眼熟啊?太眼熟了!在哪裏見過來著?!”


    “我的老天爺,這這這這不是謝、謝——”


    “好好的,你謝什麽啊?傻了吧唧!”


    “不是!那個人是——謝、謝——”


    “謝謝啥?謝我?謝他?”


    “哎呀!是謝教授!謝定淵謝教授!”


    “哈?”


    傻掉一片。


    這時,韓慎已經走到台上,站到江扶月身旁。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突然伸手攬住女孩兒肩頭,另一隻手順勢抽走話筒。


    “對!就是他——”方柳柳指著韓慎,告訴台下:“他就是江扶月的金主!現在人來了,江扶月沒辦法狡辯了。”


    韓慎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舉起話筒:“很抱歉,在這種尷尬的情形下,以如此不體麵的方式和各位祖國的小花朵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韓,是江扶月的親、舅、舅。”


    最後三個字,他咬得又重又沉。


    台下再度炸鍋——


    “舅舅?!居然是舅舅?!”


    “方柳柳眼睛到底怎麽長的,居然能把舅舅看成金主?”


    “我的腳趾已經忍不住為她摳出三室一廳。”


    “舉報嗎?一通胡謅那種。”


    “沒錯,韓阿姨也姓韓,是親舅舅。”


    方柳柳兩眼圓瞪:“舅舅?”


    “不”她搖頭,“不可能!你是為了幫她,才這麽說的!”


    韓慎下頜微抬,眼神睥睨:“我不需要向你解釋,等警察來了,自然會分辨真假。我相信,是非黑白,沒有誰能逃過執法人員的火眼金睛,包括我,也包括你!”


    方柳柳渾身一震。


    突然,她想起什麽,仿佛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你是他舅舅,那另一個人呢?!那個開黑色奔馳的,總不能也是她舅舅吧?對,那個人才是江扶月真正的金主!”


    “可笑——”一聲冷斥傳來。


    又一個男人走到江扶月身旁


    待他正麵站定,台下忽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競委會主任臧先勇顫巍巍開口:“是謝、謝教授嗎?”


    眾人眼都不敢多眨一下,顯然,這也是他們此刻心中亟待求證的疑問。


    韓慎主動把話筒遞過去。


    謝定淵抬手接過:“大家好,我是謝定淵,江扶月的合夥人,也是拍檔。”


    轟——


    全場騷動,議論如同點燃的炮仗,瞬間爆開。


    “媽呀!究竟還有多少驚喜和反轉,請一次來個痛快吧,我滴個老天爺!”


    “有生之年居然在電視屏幕以外看到活的謝教授,嚶!這輩子圓滿了,真的。”


    “所以那個開奔馳的是謝教授嗎?”


    “難怪我說那個側臉怎麽這麽眼熟!就是他!”


    “羨慕的淚水從嘴角留下來,謝教授居然親自開車來接月姐。”


    “慕了慕了!我不求坐上謝教授親自開的車,隻求能開一遍他們那天開過的那條路就好。”


    “原本以為方柳柳造謠月姐和她親舅舅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居然還敢造謠月姐和謝教授?是梁靜茹給她的勇氣嗎?太莽了。”


    “這是不是就叫踢到的鐵板一塊比一塊硬?”


    “呃!隻有我覺得她很慘嗎?”


    “方柳柳此刻內心是不是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敢詆毀謝教授,那就要做好被全國人民懟到媽都不認識的準備。”


    “還別說,確實挺慘的。”


    方柳柳看著韓慎,又掃過謝定淵,驚疑的目光來回逡巡,最後一點一點從裏麵湧現出崩潰。


    “不我明明看到她上了金主的車!一定是金主!一定是!”


    怎麽變成親舅舅和謝定淵了?


    “江扶月!肯定是你搞的鬼!你趕緊承認啊!現在就給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說著,猛衝過來。


    謝定淵帶著江扶月往後一避。


    韓慎用身體擋在發瘋的方柳柳麵前,“你想做什麽?!”


    “臥槽!我剛剛看到了什麽?謝教授是英雄救美了嗎?!”


    “啊?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韓舅舅好帥啊,那麽一挺身,一擋住,man爆了。”


    “月姐明明可以靠自己,但還是像小公主一樣被兩個長輩保護得嚴嚴實實,嗚又是羨慕月姐的一天呢!”


    方柳柳即使被擋,也還是頑強地伸出頭,朝江扶月咆哮:“你為什麽不說話?敢做不敢當嗎?!你說,你的金主是誰!”


    江扶月抬眼,臉上沒什麽表情,“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說再多,也隻是浪費口舌。”


    就在這時,警察趕到。


    一襲製服,魚貫而入。


    “是誰報的警?”


    江扶月上前:“有人對我造謠汙蔑,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並且”她拿出兜裏的錄音筆,電源顯示正在使用中,“我還錄了音。不接受任何調解,直接走訴訟程序。”


    為首警察一聽,對方態度堅決,沒有再促成和解的必要。


    當即掃視一圈:“是誰造謠?”


    江扶月直指方柳柳:“她。”


    “帶回去接受調查!”


    “是!”


    兩名警察上前。


    方柳柳麵色大變,“不要抓我!我沒有造謠!我不去警局!”


    逃是逃不掉的,最終還是被強行押走。


    一場鬧劇落幕,方柳柳成最大輸家,現場沒有一個人可憐她。


    “活該!”


    “心術不正,害人害己!”


    “造謠一張嘴,以後辟謠就跟月姐學,直接報警,一波送走。”


    “信月姐,撕x穩”


    “嘿嘿,我已經錄下來了,建議反複觀看,模仿學習”


    但惡人被抓並不是熱議程度最高的話題,熱度最高的是——


    “你們不好奇謝教授和江扶月是什麽關係嗎?”


    ------題外話------


    兩更合一,五千字。


    今天沒三更了哈


    終於虐完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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