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對麵那夥人追出巷子,並且騎在史一剛那頭驢的身上之後,後麵那些人也都跟著追了出來,發現史一剛我們倆騎著一頭驢,那些人先是一愣,隨後再次叫罵著向我們衝了上來。


    “小剛!快跑!”看見對麵那群奔著我們跑過來的人,我語氣急促的催促了一句。


    史一剛聽完我的話,用雙腿猛地夾了一下驢肚子,嘴裏也跟著喊了一句:“嘚兒~駕!”


    ‘踏踏!’


    史一剛一嗓子喊完,我們身下這頭驢隻是象征性的彈了彈蹄子,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你他媽嘚兒喝的,到底會不會騎驢啊!”我也懵了。


    “你別喊,別把驢嚇著!”史一剛急頭白臉的嚎了一句。


    “小兔崽子,你他媽跟我裝什麽張果老呢!啊?!”一個最先衝上來的青年,舉起鋼管對著我就抽了過來,我拿手一擋,一陣疼痛。


    “哎呀我艸,你怎麽這麽不給麵子呢!”史一剛看見向我們圍過來的一夥人,抬起手對著那頭驢的後腦勺,‘啪’的就是一個大脖溜子。


    ‘噠噠噠!’


    我們身下這頭驢挨了一個脖溜子之後,也不知道是被打疼了還是怎麽的,撒腿就開始跑,史一剛一看驢動了,一把抱住了驢脖子,我也差一點被甩下去,頓時抱住了史一剛的腰,我們倆這邊一跑,後麵那群人也再次開始追。


    村子裏麵的小廣場上,兩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騎著一頭黑色的毛驢,後麵跟著十幾個手持刀槍棍棒,嘴裏叫罵不停的混子,直接給村裏那些人都看蒙了。


    在今天之前,我從來都沒騎過驢,更不知道原來驢跑起來的速度竟然有這麽快,感覺風馳電掣的,加上後麵那些人在追擊史一剛我們倆,實在追不上就扔東西,雖然他們扔的石頭什麽的大部分都打偏了,但還是有一些砸到了我身上,尤其是那個驢屁股挨了幾下之後,驢就像瘋了一樣的開始猛跑,有好幾次都差點把我甩下去,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頭驢並不往遠跑,隻是在不斷地圍著村子裏的小廣場轉圈。


    最開始的時候,對麵有兩個人被驢撞到了,剩下的人也紛紛開始閃躲,但是等那些人摸到規律之後,就開始跟著驢一起跑,一個青年跟驢並行之後,對著我就撲了上來,我猝不及防的,一下被他撲了下去,隨後這個人我們倆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好遠。


    “哎呀我靠!掉下來一個!”


    “往死削他!”


    “……!”


    之前那夥青年已經被史一剛我們倆騎著驢給遛懵了,此刻看見我被人撲倒,全都抄起家夥奔我衝了上來,看見對麵那些人上來,我也撿起了一根棍子,跟那些人廝打在了一起。


    ‘嗡嗡!’


    就在這時候,小廣場另外一側的道路上,一下子開過來了四五台越野車,隨後盛東護礦隊那些小青年們手持刀棍,對著這些人就衝了上去,兩夥人瞬間廝打在了一起,我們礦區這邊的人到場之後,一個帶隊的青年幾步跑到我身邊,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飛哥,沒事吧?”


    “沒事!”我甩了甩頭,指著巷子那邊:“咱們還有三個人在裏麵呢,先找他們!”


    “明白!”青年聽完我的話,很快點了點頭,吩咐了四五個人向那邊趕去,這時候,青年一轉頭,才發現還在騎著驢轉圈的史一剛,頓時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我艸,剛哥,你這是什麽功夫啊?”


    “雞毛功夫啊!我這頭驢受驚了!抓緊把它攔住!”史一剛抱著受驚的驢脖子,腦瓜子被甩的像是撥浪鼓一樣,聲音發顫的喊了一嗓子。


    我們這邊的人到場之後,用了不到三分鍾的功夫,就把對麵那些人打跑了,很快,之前那三個跟我一起來的青年,也被人扶了出來,他們三個都傷的很重,尤其是最先被打倒那個人,滿身是血,而且都已經口吐白沫了。


    “把人扶上車,送到醫院去,速度!”看見那三個人的模樣,我語速很快的吩咐了一句,同時看著一個去那邊追人回來的青年:“看見薑慶寶了嗎?”


    “薑慶寶是誰,我也不認識啊。”青年茫然的搖了搖頭:“對麵那些人看見我們進了巷子,一窩蜂似的就全跑了,這邊的地形我沒也不熟悉,所以就沒有往深追。”


    “既然沒找到就算了。”我看了一眼受傷的幾個人:“都上車,撤了!”


    話音落,史一剛我們全都往停車那邊走去,我轉頭看了一眼,史一剛走路的時候把腿劈的很開,微微皺眉:“你傷到哪了?”


    “我沒事,就是那個驢顛的太狠,我好像把大胯給掰了。”史一剛揮了下手,坐進了車內:“他媽的,薑慶寶這個傻逼,千萬別落到我手裏,否則我肯定往死收拾他!”


    “行了,今天得虧咱們動手的地方距離礦區比較近,支援的人也來的及時,否則咱們還得像上次一樣,被薑慶寶踢到醫院去啊,不,估計以咱們兩家現在的形勢來看,咱倆整不好都得讓他刨個坑給埋了!”


    “是啊,今天這把事,的確有點懸,如果沒有那頭驢,咱倆估計都讓人剁成餃子餡了。”史一剛也心有餘悸的回應了一聲。


    之前我們動手的時候,我身上隻是被棍子砸了幾下,除了有些淤青,倒是沒受到什麽外傷,而史一剛在跟我們分開之後,正好被人追到一戶蓋房子的人家附近,站在磚垛邊上,用板磚給對麵那夥人一頓砸,等那些人好不容易衝到他身邊,他又在外麵遇見了一頭驢,所以除了驢背有點硌籃子,加上從驢身上往下跳的時候摔了一下,基本上就沒怎麽受傷,我們倆被對麵那麽多人追著砍,最後能不見血,的確是挺幸運的了。


    護礦隊那些人開車將我載到停放奔馳的地方之後,我和史一剛就下車了,我看著車裏的青年,想了一下:“從現在開始,找人把艾家村這塊地盯死,離遠一點看著就行,如果對方來人了,記得不要跟他們發生衝突,但是一定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放心吧飛哥,我馬上安排!”青年點頭應了一聲。


    話音落,我跟史一剛也回到了車上,兩個人開車往辦公樓那邊趕去,等我們的車開到樓下的時候,剛好東哥的x6也從對麵開了過來,我們兩台車停在車位之後,東哥下車看見滿身是土的史一剛,還有胳膊青紫腫脹的我,頓時皺眉:“你們倆這是幹嘛了?”


    “我們剛剛在艾家村,跟薑慶寶遭遇了。”我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句。


    “薑慶寶?”東哥聽說他去了艾家村,也有些意外:“今天早上,咱們這邊剛有司機在山下被槍殺,他們下午就敢過來,這不是挑釁嗎!”


    “我不知道薑慶寶是不是在挑釁,但他確實是有備而來的,一瞬間就出現了二十多人,如果不是艾家村離礦區比較近,我們可能就出事了。”我有些鬱悶:“去艾家村之前,我真沒想到丙潤的人敢來礦區範圍內鬧事,早知道,我就多帶些人過去了。”


    “先不提這些。”東哥微微擺手,打斷了我的話:“今天早上,車隊那邊鬧出了人命,人心還穩定嗎?”


    “情況不太好。”我微微搖頭,跟在東哥身邊一起向辦公樓內走去,同時開口解釋道:“今天上午,自從聶文路死了以後,礦區這邊的六十多名司機,有四十多人都辭職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光棍和家在外地的,他們留下,是因為我給他們許諾的雙倍工資。”


    “對於咱們來說,礦區的穩定是第一位的,花點錢我不在乎。”東哥微微擺手:“現在這些司機都走了,礦區的運輸不會陷入癱瘓吧?”


    “沒事,我已經給山下打過電話了,今天晚上,就會有一批替班司機上山,他們都是按天結賬的,雖然工資高一些,但就像你說的,礦區穩定才是第一位。”我語速很快的回應完了東哥的話,隨後笑了笑:“對方的這種小伎倆,對咱們構不成什麽威脅,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要咱們舍得掏錢,就肯定有人敢來拿這個錢。”


    “這夥人選擇槍殺礦上的司機,不是為了威脅咱們,而是為了讓礦上的人心亂起來,他們既然能夠在今天威脅司機,那麽肯定也能在明天去威脅選廠的工人,還有采坑的工人,為的就是把咱們這邊弄得人心惶惶。”東哥一語道破了對方那夥人的用意,繼續開口道:“我在回礦區的路上,跟行濤通過電話,他說礦山上的司機受到威脅,是因為有人跟他們群發了信息,而且還包含了他們的家庭地址和身份信息,對吧?”


    我點了下頭:“沒錯,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司機才會人心惶惶。”


    “這件事,肯定是家裏的內鬼做的,否則那些人不可能同時掌握六十多人的信息和電話號碼。”東哥瞥了我一眼:“現在老駱帶走了大部分的人,家裏已經沒有什麽挑大梁的人了,這件事你去辦,務必要把家裏這個內鬼揪出來,還有今天槍殺這個司機的凶手,這件事咱們也不能全指著行濤那邊去偵破,這件事,你也要著手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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