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燦假裝撒嬌的拔下了江誌川的一根頭發,將頭發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然後又輕手輕腳的上樓,溜進了楊雪的房間。


    此時楊雪還在被窩裏睡得酣甜,她睡著的樣子和醒著時一樣,都顯得人畜無害。


    本來,江恩燦都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感,並且也真的準備當她是個異姓妹妹的。可是現在情況發生變化,已經變得不可能了!


    如果她真的是楊淩與江誌川所生,事情就演變得複雜太多。但這複雜中也有一股清晰,那就是江恩燦與楊淩之間的矛盾再無轉圜餘地!


    即使因為楊淩今生並未作出實質性傷害江恩燦的事情,即使江恩燦真的能夠把前世的殺身大仇暫放一旁,可是如果江恩燦母親遭遇早產、最後又死於難產的事情與楊淩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牽連,性質就變得不一樣了!兩人的矛盾會立刻上升到不可調和的高度!


    說簡單點兒,也就是說擺在這兩個女人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鬥到不死不休!


    江恩燦整理好情緒,踮起赤著的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到梳妝台前,目光一掃而過,立刻發現壓在鏡子下的一柄象牙白的梳子,梳齒上纏繞著幾根細長的頭發。


    她小心的拿起梳子,取下了一根頭發放好,然後準備退出房間。在她出門時又回頭看了熟睡的楊雪一眼,心裏忍不住歎息一聲。


    兩根頭發,一長一短,用透明袋裝好,再放到皮包夾層裏,然後江恩燦就匆匆忙忙的出門了。這一次,她沒有通知司機,而是親自開車。


    小車平穩的在道路上行駛著,速度不快不慢,江恩燦的心情不溫不火。也不知過了多久,到達和朋友約好的咖啡廳,她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將透明袋遞了過去。


    潘如辰接過透明袋,問也不問的放到自己包裏。


    兩人又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多聊,各自散了。


    其實,要確定楊雪到底是不是江誌川親生的方法很簡單,也很科學,那就是親子鑒定!


    至於為什麽會假潘如辰的手去辦這件事情,也是因為不想將此事擴散的緣故。要知道,成天虎視眈眈盯著江山集團的,可不僅僅是狗仔而已!


    而恰巧潘如辰近段時間迷上了律法,經常出入她姨父的律師行,最近和燕京幾位知名律師打過交道。這些律師什麽案子都接過,關於親子鑒定這樣曖昧模糊又往往充斥著豪門背景的案子其實是常常都有的。所以說,怎樣才能夠又快速又準確又安全又不為外人知的做這個鑒定,他們絕對是這方麵的權威人士!


    隻要潘如辰不說明白,誰又能猜到那兩根頭發的真實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山總裁和其繼女呢?!


    頭發送去做鑒定了,接下來就隻用等待接過了。而通常的,等待結果的過程往往要比結果本身更能折磨人。


    一連兩天,江恩燦心神不定,心中忐忑。礙於心理的原因,甚至都開始不敢與江誌川對視了。好在江誌川最近事多,也沒有過多注意。


    心情不好,情緒不高,哪裏讀的進書?這一天,她正無所事事開始煩心著,恰好接到小師父阿朗的電話。電話中,阿朗問她有沒有時間,說什麽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至於什麽地方,電話裏麵他也沒有講清楚。這個阿朗平時話不多,今天卻莫名其妙的透著一股神神秘秘,激起江恩燦的好奇,再加上她也想找些什麽事情轉移轉移注意力,便索性翹課,去了阿朗指定的地點。


    這時正是下午一兩點的時間,大街上陽光燦爛,可阿朗約她的地方卻看不見一絲陽光。隻是牆壁四周掛著一些昏黃的小燈,昏黃的燈光給這個大大的地下室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地下室分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裏都有不同的練功器材,比如木樁,比如沙袋,比如中央那個大大的擂台。


    室內影影灼灼,大概有二十人左右的樣子。這些人大多分散著,有的獨自練習,有的兩人互相練習。練沙袋時,一人踢打一人扶著,這樣能夠鍛煉攻擊的猛烈程度。


    江恩燦進入這個地下室快二十分鍾的時間,看著周圍的設施和身旁的人們,不用問也能猜到這是什麽地方。畢竟電影裏麵出現這種畫麵的話,其實就是告訴觀眾這裏是某個大型社團的底下練功場。


    此時她站在擂台下麵,目不轉睛的看著上麵正在激烈互博的兩個男人。兩人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紀,赤裸著上身,露出鼓鼓的肌肉。隨著每次的發力,肌肉的線條就會發生變化。


    而更令她目不交睫的是兩人招式的變幻莫測,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很驚人。作為一個學習散打幾個月的同學來說,她可以肯定他們兩人用的都是散打招式,而且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她自己也會的。


    然而,招式雖然會,但他們那種淩厲的氣勢以及殺伐果斷的搏鬥技能卻是她缺少的!


    阿朗站在一邊,瞳孔依舊是那麽的不聚焦,然而在偶爾餘光掃到江恩燦時,會發出點點不明含義的暗光。


    台上兩人彼此都擅長纏鬥,隻不過實力卻在仲伯之間,一時間僵持了許久,仍是難分高下。又過了幾分鍾,終於給其中一人覷到一個機會,幾番試探後果斷出擊。腳下一滑,身形騰挪間就用雙手快如閃電般板上了對方的肩頭。然後一使勁,再一甩,那人躲閃反抗無效下,直接被摔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砰”的一聲悶響,震起了幾層灰塵,可見對方用力之大。


    勝負已分,兩人都是滿頭大汗,一人將另一人扶起,一前一後地下了擂台。


    贏的那人經過阿朗身邊時,阿朗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反而是輸的那個男人走過來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淡聲說了一句:“別在意,多加練習!”


    那人向阿朗頭去感激的一瞥,然後就去了休息區喝水補充水分去了。他隻打算休息十五分鍾,時間一到,還要投入到另一輪訓練當中。


    “這就是實戰,出師前的必經過程。”阿朗淡淡的說著,轉過頭看著江恩燦:“你感覺如何?”


    江恩燦此刻還沉浸在剛才激烈的打鬥畫麵中、她已經學習了數月,按阿朗的說法也算是頗具天資了。早已將基本步法和拳法練得純屬,打過木樁,也練過沙袋,卻獨獨沒有經曆過實戰。


    她呆呆的站著,心裏滿心期盼自己也能早日達到他們那種境界。正幻想著自己威風凜凜的那一刻,阿朗的問話卻把她拉回現實,於是回答道:“感覺很好!就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達到那種境界!”


    “不通過實戰訓練,永遠都不可能達到!”阿朗簡潔有力的總結道,忽然對著另一邊喊了一個人的名字,就見那人答應一聲,然後跑上了擂台。雙手一叉腰,擺出了等戰的姿勢。


    就見阿朗一臉平靜的看著她,下巴往擂台方向一昂,輕描淡寫道:“你,上去試試!”


    “啊?我?”江恩燦一聽說要她現在馬上實戰,又畏縮起來。然而當她看清擂台上的人時,又感到一陣屈辱!


    搞什麽名堂!居然讓她和一個黑瘦黑瘦、比她年紀還小,個子還矮的家夥實戰?!


    這不是擺明了瞧不起人嗎?


    當下就有些不服氣,不滿意的瞅著阿朗,意思是要他換一個人。


    阿朗也不羅嗦,直接一眼瞪了回去,連她一肚子的話都被這一眼瞪掉了。


    得,算了吧,反正也是第一次,就先試試吧。


    因為被安排和一個小家夥實戰,江恩燦心裏十分委屈。然而上了擂台之後,十分委屈的江恩燦就被迫下了擂台。


    ——不是她自願走下來的,而是被那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小家夥一個過肩摔,直接從擂台上丟下來的!


    摔在地上的江恩燦痛的齜牙咧嘴,一旁觀戰的阿朗也不過來幫一把手,冷眼旁觀的看她自己掙紮著爬起來,然後再用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睛看著她,好像在無聲的詢問。“感覺怎麽樣?”


    這確實是太出乎江恩燦的預料了,那個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刮倒的男生看著不咋地,戰鬥力卻是遠遠在她之上。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就捕捉到她的失誤,一個餓狼撲虎就把她給秒殺了!不過,也或許不是他太厲害,隻是江恩燦太遜而已吧?


    不管怎樣,今天的麵子丟大發了!江恩燦摸著摔麻了的半邊身子,恨不得立刻找個洞鑽進去才好。


    那邊阿朗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說道:“他叫小原,以後有時間可以過來找他練練。u看書 ww.ukans還有,你的基本招式雖然正確,但行動太過僵硬,動作之間銜接的也斷斷續續,漏洞百出。這都是平時訓練不夠的原因,以後要多加練習。”


    “嗯,知道了。”江恩燦不情不願的答應著,心不在焉的回頭往那小原身上掃了兩眼。哪知被小原立刻察覺,正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沒心沒肺的笑著。哪裏有剛才把江恩燦狠狠摔下的半點兒很勁。


    本來小原是善意,落在輸家江恩燦眼裏倒成了挑釁,讓她更是一肚子的氣。一個小屁孩,個子都沒長齊呢,就在那得意忘形了!


    阿朗感受到她的不在意,眉頭一皺,麵色一沉,聲音裏就透出了幾許肅然:“江恩燦,當初是你堅持要學散打的,不要忘記你的初衷!!!”


    短短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江恩燦一個激靈,登時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去看阿朗,阿朗卻至始至終都是那副死了沒埋的樣子。


    (一個禮拜以來,今天收藏增加了一個,寒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雖然這本書點擊不盡如意,但也是有人點擊有人看的,可是為什麽就沒有收藏呢?難道是因為寒從來不怎麽求收藏的緣故嗎?不會吧?或許還是書寫得不好吧,自傷中。。。。而且上個禮拜生病擅自請假了兩天,今天被編編大人抓了包,心中那個難為情哪.....雖然已經一個月沒有推薦位了!但是!相信我吧,未來的日子寒會盡量安排好的,務求不斷更!再次感謝大家!再次懇求大家收藏一下!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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