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君山為那尹拙鳴在陣法傳承當中表露出來的以武人境修士抗衡真人境修士的氣魄而心神搖曳之時,在石洞外,張玥銘等一行十餘人已經被潭璽派的修士堵在了緩坡之上。


    張玥銘站在最前方率領撼天宗弟子與潭璽派的人對峙,在他腳下躺著的兩名潭璽派的少年修士,而潭璽派那裏也有一名撼天宗少年修士的屍身,另外還有兩人被打傷,若非張玥銘憑借一己之力相救,說不定那兩人就要被潭璽派俘虜了去,到時候就會更麻煩。


    “你潭璽派這是想要挑起兩派大戰了嗎?”張玥銘向著潭璽派一方為首的幾名少年修士厲聲質問道。


    鄭師兄當先一步,仰天幹笑了兩聲,道:“哈哈,閣下似乎也太過看得起自己了,就為了我等這些人的小命,還能引起兩派的大戰,你以為自己是撼天宗的首座,還是說我是潭璽派的掌門?”


    鄭師兄這冷笑話雖說說的是事情,可聽在人耳中卻著實讓人笑不起來。


    張玥銘冷哼道:“縱然兩派不會為了我等引發大戰,難道你潭璽派能夠承受得了我撼天宗的怒火?”


    “撼天宗的確是我玉州修煉界的第一宗門不假,”方臉少年從潭璽派眾人當中走了出來,侃侃說道:“不過今日之事卻是我等小輩之間的較量,我等也並非要置諸位於死地,……”


    “方師兄,方師兄,……”


    潭璽派眾人一聽得方臉少年如此說,紛紛抗議著似乎大為不滿,潭璽派如今整體實力雖依舊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之前接連三次交手卻都不曾討到便宜,這讓潭璽派眾少年修士大為激憤。


    方師兄抬手一舉,示意眾人稍安勿躁,接著道:“如今形勢撼天宗的道友想來也清楚,我等雖可承諾不下殺手,隻需諸位向我等投降並隨我等返回潭璽縣,我等必善待諸位,日後待得撼天宗前輩前來,我等必定將諸位完好無損的送回,如何?”


    方師兄身後的大眼少女聞言頓時“咯咯”笑了起來,道:“方師兄此言甚好,隻需諸位向我等投降,我等以宗門信譽承諾,決然不會加害諸位,這樣一來我們雙方也不用再多死人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對於撼天宗這樣的宗門而言,宗門名譽大如天,若這些少年修士真要是不放一道法術被人盡數俘虜了去,就算是這些人盡數都是天才,到時候在撼天宗看來,要陪著宗門的臉麵向潭璽派低頭要人,還不如這些人全都死了才好;可真要是不將他們贖回來,那將來還不知道要寒了宗門上下多少人的心。


    鄭師兄和朱姓少年很快也看清了這其中的緣由,紛紛讚成,大聲吆喝著撼天宗修士偷襲,並保證善待眾人不受傷害。


    “我等寧可盡數戰死在此地,撼天宗弟子沒有投降之人!”


    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大聲斥責潭璽派眾人的會是徐菁這樣一個女孩兒。


    張玥銘也緩緩的沉聲道:“閣下所言簡直癡心妄想,不要忘了,之前我等三次交手,你等都不曾占到便宜,就算你等人數是我等一倍,酒囊飯袋多了又有何用?”


    張玥銘的話令撼天宗弟子神色一振,之前張玥銘數次出手擊退潭璽派修士,其遠超同階修士的實力在撼天宗眾弟子當中樹立了絕對的權威。


    方師兄朝著徐菁瞥了一眼,笑道:“諸位撼天宗的道友可要想好了,之前三次你等之所以能占到便宜,不過是因為我等也存了取巧的心思,想要通過偷襲的手段減輕自身的傷亡罷了,如今我等卻是曉得諸位當中有一位擁有蒼耳仙根的天賦秘術修士,偷襲的手段用不上,那麽也隻有堂堂正正的一戰了,敢問張玥銘張道友,你認為己方有多少勝算?”


    張玥銘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柄青銅符劍,遙指潭璽派眾人作為回答。


    石洞之中,終究有些不甘心的楊君山還是將手掌印入了石台上的手掌印當中,鼓足了全身的靈力注入到手掌當中。


    楊君山體內蓄積的靈力不知道超過同階修士多少倍,這也是他不甘心想要試一試的緣故,萬一能夠開啟這條捷徑,尹拙鳴洞府中的寶物豈不是盡數入了他手?


    事實上這個期望也就差了那麽最後一點就要成功了,洶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到掌印之中,直到楊君山體內靈力即將枯竭之時,掌印終於不再吸納他注入的靈力,說明裏麵充斥的靈力已經飽和了。


    然而楊君山期待中的捷徑終於還是沒有能夠出現,楊君山大為遺憾的歎了一口氣,他雖然不是武人境修士,但體內蓄積靈力的量已經足夠了,偏偏就是在質上差了那麽一點,靈力與靈元的差別,就在於丹田是否被開辟,而這也是凡人境與武人境的根本區別隻所在。


    不過這也是因為守護洞府的大陣完好無損的緣故,若是此時有人在外以法術強行破解洞府大陣,那麽守護大陣的力量必然會全力守禦洞府入口,從而使得建立在這處破綻上的捷徑開啟所需的阻力必然會被大大分薄,楊君山或許便有機會打開通往洞府的捷徑了。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楊君山自然將主意打在了張玥銘等人身上,不過看樣子他們的處境似乎並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到時候要自己暗中出手相助。


    楊君山來到先前掉下來的泥沼邊上,猛然跑了兩步縱身一躍,眼看就要撞在牆壁之上,卻見楊君山五指伸開向著牆壁一插,整個人便貼在了牆壁之上,手腳並用,楊君山就如同一直大壁虎,片刻之後便攀到了出口之處。


    楊君山剛剛從巨石之後的地麵上跳出,便聽得慘烈的喊殺聲從巨石前的緩坡下傳了過來。


    楊君山心中一驚,腰間的橫刀已經拔在了手中,卻發現自己周圍並無敵人存在,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巨石向下看去,卻見兩撥人此時鬥法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地麵上躺著八九個不知生死的少年修士。


    “這些人來得倒是好快,不過看樣子張玥銘等人的情勢大為不妙啊!”


    潭璽派的死傷其實比撼天宗的弟子還要多,他們原本有近三十個人,此時隻剩下了十九個;撼天宗倒是死的少了些,十七個人還能剩下十個。


    不過楊君山可以看得出此時真正岌岌可危的卻是撼天宗,潭璽派之所以久攻不下,一大半的原因就在於張玥銘的悍勇,潭璽派前後死傷的十一人當中有六七個都是死在他的手中,正是因為張玥銘一人之力,使得撼天宗勉強在對方的圍攻之下不曾崩潰。


    不過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張玥銘縱然實力再高,之前的大戰如同救火一般四處搭救其他弟子,使得他體內靈力耗損不少,此時又被經被方師兄、朱師兄和鄭師兄三人聯手試圖圍堵,一旦被圍住,那麽沒有了他的照顧,撼天宗其他弟子很快就會被鎮壓。


    張玥銘顯然也對於眼前的形勢極為清楚,他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了極致,一直試圖擺脫潭璽派這最強的三個人的聯手圍攻,而另外一邊剩下的幾名撼天宗弟子在徐菁的帶領下也想要將張玥銘接應過來,不過他們最終卻是被大眼女子帶領的其餘潭璽派修士擋住了。


    便在這時,張玥銘突然爆發,左手掐出一道指訣彈出一道法術擋住了左側的方師兄,右手猛然一推,一道符紋在掌心顯現,一道金光從中射出,又在中途化作兩道,分別射向朱、鄭二人,這一道法術顯然是張玥銘的本命法術。


    “兩術齊發,這不是武人境修士才能夠做到的嗎?”


    朱師兄怪叫一聲,整個人向後退去,顯然之前曾經吃過張玥銘這道本命法術的虧,根本不敢硬接,其他兩人也被他的法術暫時阻擋。


    趁著這個機會,張玥銘腳下生風,猛然向前一竄,隔空一掌將一名擋路的潭璽派修士震得口噴鮮血,整個胸腔都陷下去了三寸,眼看就要和衝過來接應的徐菁等人重新匯合。


    “張師兄,我來助你!”


    一名撼天宗弟子突然從中竄到了徐菁前麵向著張玥銘接應而去,然而到得近前手中卻突然亮出一柄百煉匕首照著張玥銘的胸前便捅去。


    “不要,李乘風,你幹什麽!”事起突然,徐菁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


    張玥銘剛剛力戰逼退三名同階高手,又掌斃一名潭璽派修士,看似悍勇一場,實則此時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體內靈力消耗大半,正是接濟不上的時候,對於這個同門修士突然出手暗算,別說是萬萬沒有想到,就算是想到了也是無力再躲閃。


    眼看撼天宗的天才修士,未來的“撼天三傑”就要死在自己人的暗算之下,突然間一聲霹靂般的弓弦炸響從遠處傳來,一道寒芒閃過,“啊——”的一聲慘叫,那偷襲張玥銘的撼天宗弟子手中的匕首早已經丟在了地上,整個人抱著手臂跌倒在地,一根長長的鐵羽箭身穿了他的手腕。


    “敢暗算張師兄,找死!”


    一聲厲喝傳來,薛子奇突然竄出,一腳踹向了那偷襲之人的後腦勺。


    “不要!”徐菁的喊聲又遲了一步,“啪”的一聲,那偷襲之人的腦袋被薛子奇踢了一個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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