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月,就聽說丁筱樂的小叔和離了,那位表妹和離後,卻不肯回娘家,賴在前婆家兼姨母家,成天對著前婆婆兼姨母哭得梨花帶淚,緊接著丁筱安讓人送消息來給範安陽,道是丁筱樂病了。


    來送信的是丁筱安的心腹丫鬟,範安陽讓她坐,“好好的樂表姐怎麽病倒了?”


    前腳小叔夫妻和離,後腳丁筱樂就病了,若說兩者間沒關係,那才奇怪了要知道,之前這位表妹曾想跟丁筱樂共侍一夫的呢


    不等丁筱安的丫鬟說,她便先開口問:“那位表姑娘賴著不走,該不會還想著與樂表姐共侍一夫吧?”


    丁筱安的丫鬟驚訝的張大嘴,屋裏丫鬟們也驚詫的看著範安陽,“二少奶奶,您這……”猜得也太過了些吧?後頭這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您怎麽知道?”丁筱安那丫鬟驚呼,這下屋裏丫鬟們全都驚詫的看著她。


    範安陽抿著嘴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她未出閣前,不就曾想和樂表姐共侍一夫了嗎?她如今和離,能再嫁什麽樣的人為妻?”


    “人家隻要一打聽,就知她前夫是因何與她和離,便不會有人想娶她了,當然,如果她家給的嫁妝夠多,說不定會有人樂意,但這樣的人家,那位表姑娘肯定看不上,所以,與其如此,倒不如賴在安家,就算是給人做妾,也好過嫁到別人家做妻,畢竟她姨母是當家主母,有她鎮著,正妻也不好太過搓磨她。”


    丁筱安的丫鬟氣憤道。“就是如此,她娘忐不要臉的了,逼著親家夫人答應,讓樂姑爺納她女兒做貴妾,還說每月得待她女兒房裏一旬,不許樂姑奶奶叫她女兒立規矩,等她女兒生了孩子。要自個兒帶。要求一大堆的。”


    硯香等人聽得目瞪口呆,這個做娘的也太彪悍了吧?竟然要求得這麽具體,真是……這種要求。比之皇家公主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哪是做妾啊簡直就是迎尊大佛回來供著了。


    “樂表姐會病倒,該不會是她婆婆有意鬆口吧?”


    不是吧?這種要求,安夫人還打算答應?


    範安陽搖搖頭。“四舅母怎麽說?外祖母可知道了?”


    “老夫人這幾天有點不適,我家姑奶奶說先別讓老人家知道。”丁筱安的丫鬟低聲道。


    丁老夫人不適。範安陽是曉得的,“可這個事還是得跟長輩們說一聲,不然等到事情鬧大了,她們才曉得。反倒不好收拾了。”


    衣家為何敢這樣要求?安老爺之前就說過,不許兒子納表妹作妾,會影響仕途。既如此,安夫人麵對衣家的要求。為何還會鬆動,難道不怕安老爺震怒,兒子的前程因此受挫?


    範安陽應下隔天和丁筱安去看望丁筱樂,丁筱安的丫鬟便回去複命,範安陽這廂才讓人送信給杜雲尋,杜雲尋接了信,便去找與他相熟的暗衛統領,王統領正閑著,他日前才把魯王府的消息送上去,皇帝派人潛入那幾個莊子,卻不是他的人,所以他便閑了下來。


    杜雲尋找他打聽安家事,他便拍著胸脯道,“放心,過兩天就給你回信。”


    “那就多謝王大哥了。”又約了年前請他們吃飯才離去。


    杜雲尋一走,王統領便立刻調動人手打聽安家的事,暗衛平日就負責偵察百官,他一派人問,不到半天就把安家的人際關係及大小事全查清楚了。


    他修書一封,讓人給杜雲尋送去,杜雲尋看了信頓覺無語,從太學回府,他便把王統領的信給範安陽。


    “這是真的?”範安陽看完信,覺得不敢置信,她見過安夫人,那是個氣質高雅端莊的官家夫人,這樣的一位夫人竟然背著丈夫紅杏出牆?


    “王大哥查到的消息是這麽說的,不過她應該不是自願的,而是被她那個好姐姐好外甥女設計陷害的。”


    杜雲尋指著信上所說的時間點,“這件事應該是從安以訓從任上辭官回京的時候,衣氏就寫信回京,讓她娘去設計她姨母了。”


    安以訓要和衣氏和離,衣太太邀安夫人去家裏說清楚,安夫人自覺愧對姐姐姐夫,但外甥女做得太過,庶子連前途都不要了隻要和離,她做嫡母的能說什麽,因此衣太太相邀,她便去了。


    不想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被衣太太算計了,事後衣太太還痛罵她,竟然勾引她丈夫。


    安夫人身心受創,卻還要粉飾太平,更要撐著不能倒下,她滿心以為這件事是個意外,沒想到外甥女和離回京,卻不肯回娘家,賴在安家要安以康娶她做平妻。


    安夫人怎肯答應外甥女都嫁過一次了,再說她之前嫁的是安家的庶子,和離後再嫁給兄長,這成什麽事了禦史們要知道此事,安以康兄弟不被彈劾死才怪


    但是衣家拿那次意外來要挾她,若是不答應,就把那件事抖出來,到時候,沒臉的可就是安夫人了隻怕安老爺會休了她,她的兒孫們全都要蒙羞。


    “所以安夫人才會鬆口,想要應承下來。”


    反正衣氏就是想要有個安身之所,答應下來,她的醜事就不會被揭穿。


    “衣太太不是安夫人的姐姐嗎?怎麽會為了女兒,這樣算計自己姐妹?”


    “衣太太和安夫人是姐妹沒錯,卻是異母姐妹,衣太太的母親是原配,生她的時候傷了身子,沒幾年就過世了,安夫人的母親是繼室,衣太太議親時,娘家不顯,許的人家自然門第不高,安夫人及笄時,正好有兄長中了進士,上門提親的人家,便比衣太太那會兒要高。”


    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也會有起爭執的時候,更何況異母姐妹。尤其是回娘家時,總聽到親戚間的耳語,說繼母偏心,給她挑的丈夫怎樣怎樣不好,那及得上親女兒的婆家,就算原本沒想法,聽多了。難免就生出怨懟之心來。


    安夫人的日子一直很平順。唯一讓她有點煩惱的,就是外甥女衣心茵心心念念思嫁表哥,表哥們卻沒人願娶她。安夫人不是沒女兒,但她的女兒個性要強,打小就不曾像外甥女這樣嬌糯可愛過。


    等到安以康娶妻,衣心茵的婚事還是沒著落。最後雖是讓她如願嫁表哥了,但此表哥非她一心戀慕的那一個。但好歹衣家總是和安家聯姻了不是?


    她沒想到,向來疼愛她的姨母會意圖拆散小夫妻,留下她讓新婚丈夫孤身上任,好生鬧騰了一番。連外祖家也統統出動力挺她,讓衣心茵好生得意,去了任上後。便可著勁兒的收受人家送的禮,她娘說的。做官的薪俸才一丁點,沒有油水,那個傻子會擠破頭想做官?


    她自小看著父母每年送錢巴結官府,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成為人家巴結送禮的對象,收得痛快之餘,她還不忘寫信給她娘,告訴她這一切,好讓她娘也跟著得意一下。


    卻不知,安老爺的人暗中盯著她,不等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安以訓就做出決斷,辭官和離。


    衣心茵慌了手腳,寫信跟她娘告狀的同時,便開始想法子自保,也才會有算計安夫人的事。


    “這可真真是白眼狼啊”範安陽道,“這位表姑娘自小就老在安家住著,安夫人對她,比待自個女兒還好咧”結果竟是被這位好外甥女算計她失了清白還想用這事逼她答應自己進門。


    杜雲尋搖頭,“這是安夫人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安家人從上到下,就沒人喜歡這位表姑娘,可安夫人寧可得罪婆母妯娌,也要把外甥女留在身邊,人家又不是無父無母沒家人,明知留下她,會引人非議,她還是要留人住下,待她好,人家當是應該的,一不如她的意,就唆使所有人來討伐她,饒是如此,她還以為,隻要答應她外甥女進門給她親兒子作妾,就萬事皆安?可笑”


    範安陽抿著嘴問,“這件事要怎麽收場啊?”


    “幹脆一點的方法,把那位表姑娘給……”他做了個手勢,範安陽看了搖頭,“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不管是什麽樣的法子,都不該我們去出頭,你明白吧?”杜雲尋提醒她。


    “我知道啦”雖是親戚,可安夫人這件事,她們真是不好說,也不好管。


    杜雲尋問,“怎麽不跟外祖母說,讓她老人家出麵?”


    “外祖母這幾天不舒服呢”天寒地凍的,老人家本就體弱,身體很容易就不舒服。


    “就算不跟她老人家說,還是得跟舅舅和表哥們說,畢竟是四舅的女兒,表哥們的妹妹。”這種時候就該娘家人出頭。


    範安陽點頭,之前不知安夫人的事,她以為她們就能擺平,現在嘛還是讓他們男人去表現吧隻要安老爺不同意,安夫人也沒轍,衣家要是敢把那件事抖出來,那他們就得跟安老爺解釋,安夫人那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擺明了就不合理,若安夫人想勾引人,怎麽可能在自家姐姐家動手,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安夫人有這麽厲害,衣家的下人全聽她擺布嗎?要知道,從來都是衣太太到安家來,安夫人那次去衣家,還是那麽多年來頭一回呢有人會大膽如斯嗎?


    杜雲尋隔天就去找丁家舅舅們,u看書wwuukanshu丁四舅得知後,忍不住冷笑,“幸好當初沒答應衣家的婚事,不然被這種人纏上,不脫層皮怕是脫不了身。”


    杜雲尋訝然,丁大舅才道,“筱樂出嫁後,她婆婆就曾上咱們家來,想替你二表哥做媒,說的就是這個衣氏女。”


    聞言杜雲尋不禁笑了,“由此可見,二表哥是個有福的。”


    “這衣家很貪心,我後來才曉得,他們一邊讓安夫人來咱們家做媒,另一頭又請了人,想把女兒嫁進王府去。”


    “懷王府?”


    “是啊”丁大舅笑,“不過那會兒,懷王妃還在,直言回絕了,說衣家女常年住在姨母家中,這清白堪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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