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嘲笑的範安嶽可憐兮兮的去找他姐,範安陽拍拍他的狗頭,把他外甥扔給他,“乖,帶小舅去練字。”話卻是對小煦說的。


    範安嶽差點噴他老姐一臉老血,他來找阿昭訴苦,順便找她幫忙出主意,看能不能讓新買的幾家鋪子,能不用花大錢,就能收到最大的效益,結果話都還沒說咧他姐就把他外甥扔給他,叫他看孩子?


    “別抱怨啦我光聽你口頭上說一說,也沒去看過,怎麽知道你買下的這幾家鋪子能做什麽?再說,你當初買鋪子,錢用的是拍賣樓的錢,還是你自個兒的?”


    “有差別嗎?”


    “當然有啊”範安陽白他一眼,“如果是你自個兒的錢,這幾間鋪子你想賣什麽,都隨你,用拍賣樓的錢,地契是拍賣樓的,要做什麽用,想賣什麽,就得跟師父說,還得跟皇上打招呼,雖然皇上是說隨你和師父怎麽做,他不幹涉,但是,人家給我們方便,我們也不能當隨便嘛他是大東家,咱們要做什麽之前,都要先知會他一聲,這是禮貌,也是規矩。”


    範安嶽愣神了下,他好像做主習慣了,有時連師父都沒知會一下,這次買下朱家的鋪子便是如此。


    “將心比心想想看,若你的手下在做什麽決定時,都習慣不跟你商量,久而久之,就再不將你放在眼裏,你受得了?時日一長所有的不滿矛盾全積在一塊兒爆發出來時,說不定人家還不懂你為什麽發火呢”


    範安嶽有時候不耐煩跟人家說話,因此就把不滿等種種負麵情緒硬壓下去,麵上看來嘻嘻哈哈的,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但這些情緒沒有發泄出來,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誰也不知會是被什麽事情誘發,又是會向誰發火,感覺就會像坐在顆炸彈上一樣,細想想,還蠻恐怖的。


    “平日的溝通是很重要的。再有就是適當的分層分權。人哪都喜歡自己做主,凡事都你來想,你來決定。他們就隻是聽你的指揮去執行,從不動腦,他們習慣依賴你來做決定,遇到點小事。也要找你,你自己想吧你是人會覺得累。要是整天正事幹不了,一直在幫他們解決些小事,一天你大概就受不了了。”


    “那你還要我跟皇上說去?”


    “這是你做人下屬該有的態度,再說。皇上沒空管,可他多的是人手幫他管等積攢夠了信任,皇上會讓你知道。什麽樣的事情,你自個兒做主就好。”


    範安嶽鬱悶了。他以前做什麽決定,也都沒跟皇帝打聲招呼,不是都沒事嗎?


    “那是以前。以前拍賣樓的規模小,就隻京裏一家旁處別無分號,現在不一樣啦單單京裏就分了四家分部,各州府有分部的也不少,難道所有的事也都要跟京裏總部的人招呼之後才能做?”


    “那怎麽可能,事有輕重緩急嘛等他們送消息進京,再等回音,黃花菜都涼了,還怎麽做生意”範安嶽沒好氣睨她一眼。


    “所以嘍你很清楚嘛”


    其實還沒習慣拍賣樓的規模變大的,還有皇帝,每每看到進帳時,他都有些傻眼,然後才感歎,“怪不得人都說,做生意錢滾錢賺得快”


    身邊的太監忙上前向他稟報,範安嶽之前把襄城侯府的鋪子買下一事,皇帝笑了笑,“朕聽說他買下鋪子之後,跑去跟嚴大畫師顯擺,結果被笑了?”


    “是啊是啊”稟報此事的太監訕笑了兩聲,又道,“嚴大畫師說那幾家鋪子狀況不是很好,想要開門做生意,怕是先花一筆錢吧”


    皇上點點頭,“朕聽說杜二少奶奶新奇的點子不少,讓他們姐弟好好的寫一份計劃過來,朕瞧瞧,他們兩想要做些什麽。”


    範安陽沒想到憑空來了份差事,杜雲尋見她神色不豫,便道,“你放心,既是小路惹來的,把事情全丟給他去發落吧”


    “嘎?”範安陽回過神,忙道,“沒事啦反正,我也想把我那幾間嫁妝鋪子給梳理一番。”


    自出嫁之後,她就一頭栽進杜家的家務裏,以前有杜夫人和杜雲蕾給她找事,現在嘛總算有空閑來好好打理自己的嫁妝了,皇帝叫他們姐弟針對那幾家鋪子寫份計劃,她正好假公濟私一下,順帶也幫自己的鋪子想想點子。


    範安陽先是坐車到京裏各市去觀察情況,把現代的市調搬到大燕朝來用,她不是學商的,自是要去同嚴筠取經,嚴筠毫不藏私傾囊相授,連著幾天帶著她逛遍京中各大商號酒樓,茶坊等地。


    最後決定,拍賣樓新買的幾間鋪子,全都改成是茶坊,然後不定時的挑一間茶坊辦展覽,不拘是畫展畫法還是古玩,先帶動人潮,把周邊的生意帶起來,茶坊的生意自然就會好。


    杜雲尋與太學書畫院的院長略提了提,院長很感興趣,登高一呼,第一場書畫展就由太學書畫院承辦了


    展出的,不止是院裏教授先生們的作品,還有學生們的,太學裏其他院的人看了眼紅,杜雲尋便上書請皇帝恩準,在太學附近擇一處,設為圖書館,搜羅各種出版品,太學院的教授先生們或京裏各大書院的先生,有意願將他們的文章付梓,圖書館很樂意為他們出書兼販賣。


    範安陽是知道大燕朝印刷術很先進,不過書籍的流通卻不如預期,原因就出在沒有暢通的營銷管道,各地都有書坊,嚴家書畫鋪就兼有賣書,不過種類不多。


    杜雲尋這麽一提,皇帝原還有些擔心,這圖書館出售書籍,朝臣們會說斯文掃地,不想杜雲尋一句,這是方便有能力的人買書回去收藏,如此賺來的錢。就能收羅更多的新書供大家翻閱,是好事,這是造福學子,怎麽能說是斯文掃地呢?


    皇帝一聽龍心大悅,大筆一揮,圈了一處宅子給圖書館用,不過不在太學附近。範安柏下朝回府時。拐到杜府去找杜雲尋,杜雲尋才曉得,皇帝圈定的宅子竟然就是襄城侯府的宅邸。


    襄城侯世子襲爵的折子批覆下來了。由世子襲爵,不過因世子內幃不修,太後命應略施薄懲,所以降爵以襲。成了襄城伯,而是僅一代。不再是世襲。


    因降了爵也不是世襲,當年禦賜的宅第皇帝令收回,另賜了一宅第給襄城伯,新宅的位置接近市集。附近的鄰居不是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就是品等官員的住處。


    襄城伯悔不當初,太夫人更是日夜啼哭悔恨不已。早知道就應該捧著楊元露了,她和太後一樣是中風。但太後有禦醫侍候著,皇家要什麽藥材沒有,又有宮人們精心侍候,侍候得不好,小命就不保。


    朱家可沒那個條件,給她與太後同等待遇,再加上寄以厚望的那筆錢被人卷跑了,下人的月錢連欠數月,怎能期望她們好好侍候呢?


    就是妾室們也異心,襄城伯沒嫡子,生了庶子的姨娘們無不期望自己的兒子能被請立為世子,原本以為桑姨娘被厭棄了,總該輪到她們兒子出頭了,結果皇帝一道旨意下來,生生打破了她們的美夢。


    搬進新宅後,襄城伯才發現,自己的妾室跑得隻剩桑姨娘,孩子隻剩桑姨娘生的兩個女兒,她生的兒子竟然把他姨娘屋裏值錢的東西全卷跑了。


    總管憂心的問,“伯爺,要報官嗎?”


    姨娘們跑什麽啊都是簽了身契的,敢跑,被找回來就隻有打死的份兒,她氜除了帶走自己屋裏的東西,還拐帶府裏的少爺和姑娘,至於桑姨娘生的大少爺,總管暗搖頭,他連親娘都扔下了啊


    “找回來幹麽?好多幾個人吃飯?”襄城伯沒好氣的說。


    “伯爺,話不能這麽說啊”


    “行啦隨他們去吧我倒要看看,沒有路引,沒有戶籍,她們能走到那裏去。”


    似乎在印證他的話,隔沒多久,就有五城兵馬司的人上門,道是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婦人帶著孩子,身上還帶著一大筆銀錢,他們懷疑是拐帶人口,不想那幾個婦人不約而同都說是襄城伯的小妾,那日遷去新宅去,半道上失散了。


    這話說的很好笑。


    既是勳貴家裏遷去新宅,自然有自家馬車接送,怎麽會失散?而且說得自己是襄城伯府的人,不是應該叫輛馬車送他們過去團聚,而不是在外遊蕩不知歸,身邊還帶著孩子呢。


    襄城伯親自出麵,直言道,那些婦人是家中惡仆,趁搬遷時,把他的孩子拐帶走了,因剛搬家,他正忙著安頓下來,畢竟他娘病著呢


    五城兵馬司的人體諒他為母憂心,讓人把孩子送回來,至於涉嫌拐帶孩子的婦人們則被下了獄。


    關在牢裏的眾姨娘們,悔恨不已,可說什麽,都沒人相信她們帶在身邊的孩子,uu看書ww.uukanshu.om是她們生的。


    當這幾位姨娘們的死訊傳來,襄城伯渾不在意,他正忙著四處借錢,可是不管是姐妹還是姑母的夫家,都不願借,你說好好娶個老婆回家,你不好好待著,光想著怎麽折騰人家,還把戰火延燒到他們家裏來,沒把朱家女休回家去,已是厚道啦還想跟他們借錢?他們連親戚都不想做了,怎肯借錢給他。


    四處都借不到錢之後,他把主意打上嫁女的聘金及娶媳的嫁妝上頭,不過他家名聲太差,任憑媒婆們再怎麽能言善道,也一樣找不到人家願同朱家聯姻。


    “原來楊家鬧到那些姑奶奶姑太太婆家去,為的就是要讓襄城伯眾叛親離啊”聽完朱家的八卦,範安陽忍不住道。


    “楊家人確實很狠。”丁筱安搖頭,“聽說太後又被氣病了,禦醫說啊八成是熬不到秋天了。就不知太後一旦歸西,富陽侯府的好日子是不是就到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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