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世子讓人往平遼侯府去,邊不耐煩地輕敲身邊案幾,“使人回去通知世子妃,讓她趕緊過來,這件事,她身為長嫂的得出麵幫著轉圜。|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小°說°網的賬號。”


    她惹出來的事,就得自己負責善後。


    魯王世子的車駕往平遼侯府疾馳而去,恰與一隊往宮門而來的騎士擦身而過。


    “咦?那好像是魯王世子的車駕?”騎在棗紅大馬上的騎士指著那疾馳而去的車隊道。


    “聽說太後又重病,是受魯王之托,想裝病好逼皇帝給你和魯王孫女兒賜婚。”身披黑貂皮大氅的男子對身側的男子道。


    男子身著灰鼠皮披風,在寒風中低低的帽沿下俊逸的麵容更顯冷峻,他眉眼未抬,輕聲提醒。“誠王殿下,您不是說要去買富海酒樓的醬肘子,還說王妃在府裏等著吃嗎?”


    披著黑貂皮大氅的男子原來正是六皇子誠王,騎在棗紅大馬上的騎士這會兒靠過來,露齒而笑道:“六皇兄,咱們再拖下去,六皇嫂又要唉給我們聽了啦!”


    仔細一瞧就會現,這棗紅馬的騎士年紀很輕,孩子氣的圓臉樣貌還沒長開,範安嶽策馬過來,“兩位殿下以快點嗎?我怕師父又要嫌我們動作慢了!”


    誠王拍拍他的肩頭,“走吧!不然小路又要被嚴先生嫌棄了!”


    雖然婚事仍在進行著,範安陽被關在家裏,美其名說是繡嫁妝。其實大家都知道,範安陽畫的一手好丹青,也能設計出新穎出眾的繡樣。但真叫她拿繡花針去繡花?


    套句丁老夫人的話,術業有專攻,阿昭畫的繡樣出彩,又何需自己親自去繡,多的是專攻此藝的繡娘們能做,還是讓阿昭省下那功夫,多畫幾張好繡樣得了!


    但範安柏他們不能旁事統統放下不理。所以範安嶽和杜雲尋都要按時交功課,嚴池進了京。因趙褚一事影響,姚都指揮使擔心有人會對嚴家父女不利,便讓他老人家待在姚府中,又因天冷之故。嚴池在姚府謂是足不出戶,實在閑得慌。


    之前在廣陵時是讓三個徒兒半個月交一次作業,北上時,因趕行程,徒兒們不能靜心作畫,但拜範安陽那素描之技,他們一路速寫的畫量也是很觀的。


    嚴池這一路畫得痛快也評得痛快,一進了京就閑下來了,本來還能去自己鋪子走走瞧瞧。表侄女婿怕橫生枝節,勸老人家老實待在家的好,嚴池隻得將三個徒兒交作業的時間給改了!


    不過他自認是很體諒他們的。範安陽是女孩兒家又是新娘子,他也就不強求啦!三天交上一幅速寫也就行啦!至於杜雲尋,這新郎倌的事也是挺多的,就讓他跟他媳婦兒一樣待遇吧!


    至於範安嶽,嚴池深感該給這小徒弟一點教訓。


    要不是他鬧騰,怎麽會引來魯王那個老混蛋?哼。他就不信魯王會不曉得杜雲尋早訂了親,而且婚期就快到了!這種時候放話要招杜雲尋為孫婿。這是存心給範家添堵嘛!


    杜相就這麽一個妹子,多年前因故生隙,好不容易能修補兄妹之情,杜相肯定不會因此而改變主意,讓孫子另娶他人為妻。


    魯王卻不消停,找上太後,想逼著皇帝賜婚,沒想到竟遭到皇帝的反擊,聽說太後被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就更別提想要皇帝給魯王孫女賜婚的要求了!


    雖說這件事不了了之,然而皇帝總算漂亮的反擊了,太後長久以來,總是借裝病為由,來達成逼迫皇帝,滿足她的要求的作為。


    嚴池就盼著杜雲尋和範安陽成親後,能合作創造出更多更好的畫作來,這點小小的期盼,卻差點被範安嶽給毀了,叫老人家怎麽不惱火?於是逮著機會光明正大的虐徒,何不為啊!


    於是憐的範安嶽,一天要交三張畫,與他姐和準姐夫剛好倒過來,是師父說,他之前雜事太多,作畫的時間少,如今在京中,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此話說的,就是心疼他的娘也附和說是,範安嶽還能說什麽?


    什麽事情都是一樣的,練字和作畫、讀書都一樣。偷懶了一日,再有下次時,就很容易說服自己這沒什麽,但其實自己是最清楚的,一天不動畫筆,隔天拿起來畫筆時,就有點生疏,一旦放縱了,連著幾日不動畫筆,再動筆時,原先的手感已然消失了。


    他遇上的又是個嚴師,稍稍不用心,很輕易就被看出來。


    但他乖乖從師命的最主要原因,還是他覺得若不是他,魯王就算注意到複常哥也不會特意去認識他們,當然也就不會放話要招人為婿了!


    不過能少被師父盯,總是好事,所以他真心希望兩位殿下別再耽誤他的時間了!


    他今天一張畫都還沒動手呢!


    誠王妃有喜,誠王是個體貼的,時不時自外頭搜羅些美食回去孝敬老婆,杜雲啟看得大奇,誠王也不藏私,給他開了小灶,怎樣討好自家的女人們。


    看到誠王夫妻蜜裏調油,杜雲啟決定回去試一試。


    從誠王府出來後,範安柏兄弟往姚府去,杜家兄弟則往街上走。


    杜雲啟往酒樓跑,想著現學現賣,買吃的回去哄家裏的女人們開心。


    冷眼旁觀的杜雲尋,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哥,你是想哄多少人開心啊?買這麽多?”


    杜雲啟買完了醬肘子又去買烤鴨,看到街邊賣的桂花甜醬餅,又忍不住買了近十份,看得杜雲尋忍不住開口問。


    “你大嫂,還有我屋裏的妾室和通房,還有爹和祖父,哦,還有小念念,她喜歡吃甜的。”杜雲啟如數家珍一般的細數了遍,當然,小萬氏和她生的兒女被忽略過去。


    杜雲尋看著麵帶苦色的小廝們,抬手撫額,“你買這些吃食之前,都沒先想好,你想要哄誰嗎?祖父和父親他們是一定要的,小念念也是,但大嫂和你那些通房、妾室誰重誰輕,你得先拈量清楚。”


    杜雲啟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道;“自然是你大嫂要重一些,她畢竟是我名媒正娶的元配嫡妻,那些通房和姨娘縱使再溫馴人,也不過是玩意兒。”


    “是嗎?”杜雲尋淡淡的提醒,“我去看小念念時,聽到不少丫鬟私底下議論著,而且有幾個老在爭論著她們侍候的主子才是得寵的,還互嗆各自的主子要搶在頭裏給家裏添兒子了!”


    杜雲啟的臉色變得很不好,“你聽那個丫鬟說的?”


    “你院子裏的丫鬟都知道,你回去聽聽就知道。”杜雲尋麵色平靜的回視瞪著他的大哥,“大哥若不想祖父生氣,最好還是注意著點。”


    “這些人真是沒一個安份的。”杜雲啟怒道,別以為杜相送過來的通房就一定很老實。


    杜雲尋聳肩,“誰讓你那麽老實的照單全收。”


    “你別得意,阿昭還沒及笄,進門後沒那麽快圓房,你就等著祖父給你送人來吧!”


    杜雲尋卻是冷哼,“送人來就送人來,難道祖父能逼著我讓她們侍候不成?不過是丫鬟,難道祖父還會為她們為難孫子?再說,姑祖母是很疼阿昭的,你覺得姑祖母會坐視祖父送人到我房裏,好給阿昭添堵?”


    不會。


    杜雲啟沒好氣的提醒弟弟,“還有咱們那位好祖母和繼母呢!你沒看繼母的外甥女還在咱們家待著,就要過年了,也不讓人家回去一家團圓,為的隻是怕是她們的婚事吧!”


    正室輪不上她們,當個妾室還是很有機會的!有小萬氏這個姨母當靠山,就是當姨娘也不怕被正室欺負啊!


    杜雲尋冷笑,母親還在世時,父親身邊是有兩個妾室,都是大萬氏塞過來的,母親過世後,她們還跟著父親去了任上,是父親回京述職時,就隻帶著小萬氏和她的孩子,那兩個妾室哪兒去了?沒有人知道。


    就不知父親如今沒有妾室,是他自己不願意,還是他們那位好繼母不意了!


    翻身上了馬,杜雲啟瞧著小廝們手裏的油紙包,“給我各留一份,嗯,甜點給我兩份,給老太爺和老爺送去之後,剩下的就你們分著吃吧!”


    小廝們聞言齊聲歡呼,杜雲啟也笑了,朝弟弟使了個眼色,率先策馬回家,杜雲尋則是交代,“別急,各給我留兩份出來,一份送去範家,一份送到丁府。”


    嘎?二少爺不帶您這樣奪食的啦!


    杜雲尋隨手甩出一個荷包,uu看書 ww.uukanshu.cm“給你們喝酒暖暖身子的,不過得記著了,別給我誤事。”


    小廝們接了荷包開心的笑了,異口同聲的應諾,簇接著杜雲尋兄弟返家。


    卻不知他們買吃食的酒樓二樓臨窗的坐位,坐著兩位姑娘,“那就是杜相的孫子?”


    “聽起來像是。”年紀稍長臉形較長的姑娘拿著筷箸在盤子上點了點,沾上了油漬後,在桌布上畫起菊花來,那構圖赫然就是多年前,令杜雲尋在禦前頗受盛讚的東籬采菊圖。


    “表姐真是了得,竟然還記得這麽清楚。”對座的姑娘笑著讚美了幾句,那作畫的少女頗為自傲,不過很快的,她就丟下筷箸,“畫得再好又有何用?人家都要娶妻了!”


    而且娶誰不好?偏要讓他娶個傻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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