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諫解釋道:“茵姐兒著了風寒,雲丫頭又去北疆耽擱了兩月,風塵勞碌的,你祖母便讓她早些回去歇息。我一聽說你弟弟不見了,忙就派人去請她了。


    “據跟你弟弟的人說,均哥兒帶那小丫鬟在園子裏逛,後來到了假山,均哥兒吩咐他們在假山外守候,不許閑人過去打攪。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天黑了還不見出來。他們方才覺得不對,慌忙來報信。


    “那時候,雲丫頭已經回去了。跟著均哥兒房裏丫鬟又發現江二少爺不見了。我這才叫人分頭去請你們姐倆。”


    王壑心再往下沉,強忍著不安問:“祖母可知道了?”


    王諫歎道:“鬧這麽大動靜,如何能瞞得住?急壞了。你姑姑她們都陪著。朱雀王妃和白虎王妃正要走時,聽說此事,也留下來陪著。你快去開機關,隻要你弟弟沒事,你祖母便無大礙,不過虛驚一場。若是你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你祖母會承受不住打擊,就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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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壑心頭掠過一絲顫痛,暗想:“是你做的嗎?你走便走,可千萬別傷我弟弟,否則……”


    王諫看在眼裏,拍拍他手,以示安慰,心中歎息:這個孫子聰明絕頂,性情也堅韌,自小到大都不用人操心,可千萬別在情事上栽跟頭才好。


    王壑問道:“跟二弟的護衛呢?”


    王諫道:“我叫他們在假山那守著,不許人靠近。”


    王壑對管家道:“去假山!”


    謝耀輝忙請命道:“主上,微臣想去那江二公子住的地方查探查探,看可有蛛絲馬跡,若有發現,也好及早做安排。”


    王壑腳步一頓,道:“逃就逃了,又不是什麽要緊人物。這件事,謝相該阻止他們的。江家獻了機動車技術,我們卻把人家孫子關起來,這不是過河拆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二弟若有萬一,都是受此事連累。”


    謝耀輝心一沉,躬身道:“微臣失察。”


    王壑揮手道:“罷了。你也難。之前朝堂無主,他們未必都肯聽你的。前事不必再提。你擅偵破,且跟我去假山密室瞧瞧,隻要二弟平安,其他一切都好說。”


    謝耀輝忙道:“微臣遵命。”


    他很感動,未來新君有情有理、恩威並重的馭下手段,正是明君之風,極合他的脾性。


    王府的管家忙令人打著燈籠在前照著,引著王壑、謝耀輝等人匆匆往假山那邊趕去。


    王壑走得又快又急,腳步還大,顯然十分牽掛弟弟王均,謝耀輝因為感激,越要盡忠心、為主分憂,於是邊走邊問管家,王均失蹤的細節經過。


    管家忙細細解說。


    王諫也在旁補充。


    王壑卻仿佛沒留意他們說話,隻管急匆匆衝在前頭,到假山旁,王府護衛都上前來見禮。


    王壑掃了一眼,揮手讓他們閃開,便鑽入假山內。


    謝耀輝急忙對那些護衛道:“你們快去保護主上。”


    他因不知裏麵有什麽玄機,萬一敵人有埋伏呢?因此命人上前,不能讓王壑衝在前頭。


    眾護衛急忙一擁而上。


    王諫也忙道:“不錯。”又對張謹言道:“請世子護著些你表哥。以防有詐。”他可是聽說了,去年在軍火研製基地,王壑在第三工坊地底被那小丫鬟給挾製了。後來雖然沒傷害他,到底失了先機。這次要小心防範。


    張謹言肅然點頭道:“請大外祖放心。”一麵跟緊了王壑。


    趙子儀也緊跟了上去。


    王壑恍若未聞,三轉兩轉,轉得大家頭暈,都無暇說話了,隻緊緊跟著他,就見他一路勢如破竹,連破了十幾道機關,到最後一道石門前,啟動機關。


    謝耀輝低聲吩咐眾護衛:“待會門開了,你們先進去!”


    眾人一齊點頭,凝神戒備。


    張謹言護在王壑身邊。


    趙子儀在王壑身後。


    再後邊,才是朱雀王、王諫和謝耀輝等人一班重臣。


    “嘎嘎……”


    石門緩緩打開。


    眾人眼不眨地盯著,等石門開到一定寬度,護衛門便悍不畏死地衝了進去,更有人把王壑往後推。進去後迅速占據四方,目光一掃,落在正前方:那邊,一雙男女正纏在一起,男子一身藍,女子一身白,正是王均和那小丫鬟。牆壁上懸著好幾盞玻璃罩的油燈,照的密室內亮晃晃的一覽無餘,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也來不及遮掩。


    王壑被推得一個趔趄,但隨即又衝上前,死死地盯著密室內,眼前黑了又亮、亮了又花——眼冒金星,可不像開花一樣?!最後變成血紅色。


    “出、去——”


    那兩個字,仿佛從他牙縫裏擠出來,帶著無比的憤怒和傷痛,宛如被重傷的野獸嘶吼。


    張謹言也震動萬分。


    趙子儀瞠目結舌——眼前這一幕好熟悉,跟他和梁心銘當年的遭遇何其想象!


    眾護衛正不知所措時,就聽見王壑受傷的怒吼,還伴著謝耀輝急促的叫聲,“快退下!都退下!”


    眾人轉身又往外跑,經過王壑身邊,感受到他噬人般的目光和宛如實質的殺氣,都後悔莫及,恨不能自己瞎了眼才好,瞎了眼就不會看見不該看的。


    謝耀輝、王諫、周黑子等人都看清了密室內的情形,無不震驚,王諫失聲叫道:“均兒!”


    謝耀輝見王壑驟然失態,一麵喝令眾護衛退下,一麵急速思忖應對之策——是滅口呢?還是滅口呢?他扭頭看向王諫,王諫也正駭然看向他。


    兩人尚未達成默契,就聽王壑再次怒吼:“都給爺出——去——”竟連他們也一起趕了。


    謝耀輝見王壑右手緊緊抓住身側一塊山石凸起,狠狠地用力,骨節發白,唯恐他傷了自己,忙低聲勸道:“主上息怒。微臣這就命人去請蘇夫人來。”


    一麵悄悄地推了推王諫。


    王諫會意,這是讓他勸王壑,他是祖父,王壑就算再憤怒,也不會對他怎樣的,因此扯住王壑道:“壑哥兒冷靜……”一言未了,外麵有人道:“大姑奶奶來了。”


    王府的大姑奶奶,就是梁朝雲。


    謝耀輝忙示意周黑子等人退後,讓梁朝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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