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話讓曹操思緒飛回了幾十年前的虎牢關。


    當年諸侯齊聚虎牢關聯盟討董,董卓派義子呂布關前叫陣,聯軍諸將無一人是呂布對手,去一個被殺一個,殺的會盟諸侯心態都崩了,關鍵時刻劉關張三兄弟齊上才壓住呂布的囂張氣焰。


    三兄弟中關張武藝舉世公認,至於劉備,很多人以為這貨是打醬油的,曹操卻知道並非如此。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高手交戰勝負就在一瞬,關張二人圍攻呂布本就吃力,若再分心保護劉備仗就不用打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關張就會步其他將領的後塵,成為呂布戟下亡魂。


    劉備的腦子遠比武藝好使,沒有絕對把握怎麽可能上去給自己兩兄弟添亂?


    曹操清楚的知道,劉備自身武藝絕不下呂布之外的任何一人,之所以名聲不顯,是因為他是皇帝,需要衝鋒陷陣的機會很少。


    果不其然,交手不到十個回合於禁便吃不住勁了,被劉備壓著打,看這架勢估計用不了多久,魏軍就得折損一員大將。


    曹操心中急切,正要命許褚率最後的兵力出擊,不等開口便被一股巨力撞飛,剛落地就聽許褚吼道:“陛下小心。”


    顧不得喊疼抬頭一看,隻見漢軍僅存的四架熱氣球向這邊飛了過來,槍口直接對準了他,若非許褚發現及時,自己早就被打成篩子。


    他雖避開胯下戰馬卻沒躲過,被十幾杆槍同時命中慘叫倒地。


    “保護陛下。”許褚將曹操推到,自己也倒在地上,顧不得多想迅速爬到曹操身邊將他死死壓住,其他親兵也迅速撲上,疊羅漢似的將曹操壓在身下,可憐曹操一把年紀差點被壓的沒喘過氣。


    魏軍來的倉促沒帶熱氣球,更沒有防空炮,麵對突然襲來的熱氣球毫無辦法,隻能用身體護住曹操,同時舉槍射擊。


    漢軍學聰明了,將熱氣球高度調整到一百五十米外,居高臨下點射,逼的地上魏軍不敢妄動。


    戰場之上,各路魏軍見曹操受到襲擊陣腳大亂,想回師救援沒接到軍令,想繼續作戰又怕曹操有失,一時有些茫然失措。


    劉備卻沒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繼續進攻,反而命大軍有序撤退。


    魏軍心係曹操安危無心追擊,眼睜睜看著他們撤退。


    四架熱氣球一直在上空盤旋,可著勁的欺負沒有手段攻擊他們的魏軍,直到燃料用盡才不甘撤走。


    耽誤這麽久,漢軍早就退出戰場,趙雲黃忠等將也已返回,聯手搬起壓在曹操身上的屍體,將瀕臨窒息的曹操解救出來。


    曹操被人扶起劇烈咳嗽幾聲,又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罵道:“該死,差點就見了閻王。”


    想起剛才的場景,他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當年宛城之戰後再沒遇到比今日更凶險的場景,差一點,真的就隻差一點。


    於禁懊悔的說道:“臣沒能拿下劉備,請陛下降罪。”


    人最怕的不是沒得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殺不到劉備身邊也就罷了,殺到了沒打過,還差點被人家反殺就有些丟臉了。


    將在謀而不在勇,於禁以前一直信奉此話,今天第一次因為武藝不如人而感到懊悔。


    曹操看著他身上的傷笑道:“不怪你,劉備的武藝朕比你清楚,還能戰嗎?”


    於禁重重的點頭道:“能。”


    曹操說道:“別再幻想擒賊擒王的美事了,率軍繼續追擊,全力斬殺敵軍有生力量。”


    “喏。”於禁抱拳一拜,轉身上馬揮手說道:“大家隨我來。”


    趙雲黃忠曹彰等人連忙跟上,典韋卻沒去,留下保護曹操安危。


    郭嘉同樣被士兵壓在身下,他平時縱情酒色,雖然年輕體力卻遠不如曹操,解救出來後已經昏死過去,典韋又是摁胸口又是掐人中,費好大勁才將他弄醒,又是咳嗽又是喘息,回過神後才說道:“差點就被反殺了,陛下,領空很重要,以後出行再倉促也得帶幾個熱氣球在身邊。”


    吃虧最能讓人長記性,曹操同樣心有餘悸的說道:“是啊,不過漢軍熱氣球應該不多,否則大耳賊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於禁已經追去,希望能多殺些漢軍。”


    郭嘉搖頭道:“希望不大,陛下難道沒發現,大戰從開始到結束,有一人始終沒有出現嗎?”


    曹操聞言一凜,思忖許久才說道:“你是說文聘?”


    交戰至今,始終沒見過文聘的身影,這個人的去處很耐人尋味。


    郭嘉點頭道:“所料不錯的話文聘肯定在前方構築陣地,劉備在此攔截我們隻不過是為文聘爭取時間而已。”


    曹操冷笑道:“那又如何,看他能攔截我軍多久。”


    卻說於禁,率領魏軍全力追擊,追出不到三裏便遇到打著文字旗號的漢軍攔截,正是文聘大軍。


    漢軍在前方挖了壕溝,溝內還架了虎蹲炮及小型迫擊炮,數量不多,僅有七八十門。


    火炮再少也比沒有強,魏軍剛一靠近射程炮彈便打了過來。


    漢軍沒敗,魏軍兵力上處於劣勢於禁不敢強衝,隻能眼睜睜看著退下來的漢軍跳進壕溝快速撤離。


    兩軍交戰,最怕的就是敗軍衝擊己方陣型,麵對己方敗退下來的潰兵誰也不敢進攻,隻能任由對方衝散自己陣型,敵軍趁亂殺上。


    壕溝卻不怕這種情況,火炮一架炮彈直接飛過敗軍頭頂打向敵軍陣中,很快便可打亂敵軍陣型,敗軍衝進壕溝也能快速占據有利位置加入防守。


    時間有限,文聘挖的壕溝不深也不寬,但足以給魏軍造成威脅,魏軍若執意衝鋒,進了壕溝戰馬作廢,兵力又少被反殺的可能性及大。


    於禁是個謹慎的人,自然不會打這種明知必輸的仗,隻好停在火炮射程之外等曹操命令。


    曹操很快趕到,看見這種情況明智的沒再追擊,下令大軍就地紮營,靜等後續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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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武器不斷改進,騎兵對上步兵已經沒多少優勢了,加之剛才差點被狙殺,曹操哪還敢冒險。


    見魏軍沒有進攻,漢軍火速沿著壕溝撤離,壕溝陣地後方有條大河,是沮水與漳水的連接處,因此名為沮漳河,河上有座石橋,名為長阪橋,又名當陽橋。


    劉備命文聘繼續阻敵,親率大軍火速過橋。


    曹操站在高處,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老子有一個炮營在手也不至於讓大耳賊如此肆無忌憚。”


    問題是沒有,說這話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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