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迫於壓力又出於野心考慮,馬超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劉備的冊封,準備挑選良辰吉日,繼涼王大位,做大漢四百年來第一位異性王。


    不過繼位之前必須先將馬騰救出來,否則被曹賊知道他繼涼王位的消息,第一個殺馬騰出氣,不孝之名太難聽,馬超是一萬個不敢背的。


    馬超與法正荀諶商量出營救方案,第二天一早便派親信趕往許都,聯係那裏的繡衣衛密探聯合營救。


    與此同時,無數快馬衝出城門,趕往涼州各郡,調集兵馬準備攻打關中。


    這次的對手是曹賊,可不是張魯那個湊數的,必然要竭盡全力了,涼州能抽調的兵馬全部抽走,爭取一戰奪下關中,將涼國的都城定在長安。


    提起長安,馬超便忍不住流口水,曹昂那個十世大善人連皇宮都蓋好了,就等著自己入住了,等奪下關中,去特麽的涼王,曹賊那個贅閹遺醜都能稱帝,自己堂堂馬伏波之後有何不可。


    許多事情永遠隻隔了一層窗戶紙,捅不破雲山霧罩,一旦捅破,柳暗花明,野心也是一樣,沒動心思之前安守本分,心若躁動起來,想的可就長遠了。


    法正在涼州實行的也是曹昂在草原那一套,將境內羌氐等族打服收編,殺其首領,毀其文字,強逼他們入漢籍識漢字行漢禮,幾年下來成果相當不錯,如今整個涼州的常備軍有整整十二萬,全是騎兵。


    再窮兵黷武一點,繼續征召的話,湊二十萬也是可以的。


    二十萬鐵騎,再加上劉備在襄陽牽製,打敗剛剛元氣大傷的魏軍拿下關中應該不難。


    至於張魯,獨自對抗劉璋去吧,自己現在要對付曹賊,沒空幫他。


    答應好的事突然變卦,理論上應該通知人家一聲,但是嘛……


    張魯那個牛鼻子以為他是誰啊,爽約就爽約打什麽招呼,有本事他帶兵來涼州打自己啊,實在不行,畫道符咒死自己也成。


    涼州大軍開始積極備戰,圓滿完成任務的荀諶也沒多待,當天就帶著護衛回了建業。


    不過這次他沒走關中,他來涼州的事肯定已被錦衣衛密探得知,再走關中不是自尋死路嗎,還是走漢中比較保險,順便還可以探索一下漢中到襄陽的商路,打通之後從涼州弄批戰馬回去。


    南陽一戰,南漢本就不多的騎兵死傷大半,如今隻剩關羽身邊那萬餘人馬,這可不行,必須補充。


    對南漢來說,騎兵最大的掣肘不是人而是馬,北方戰馬被曹操封鎖,很難帶進來,涼州戰馬倒是可以,但路太難走了。


    這邊忙碌的同時,簡雍也趕到了成都。


    他比荀諶可幸福多了,雖然蜀道難行,但沿途沒有敵占區啊,走到哪都被熱情招待,好吃好喝伺候著,一路送到成都城下。


    前益州別駕從事,現任蜀國禮部尚書張鬆早在城門外等候,看見簡雍的車架小跑著迎了上來,躬身拜道:“張鬆見過南漢特使。”


    劉璋的蜀王是曹操,哦不,劉協封的,對劉備的帝位也是不承認的,因此蜀臣背地裏都以偽帝偽漢相稱,但在簡雍麵前自然不能這麽叫。


    簡雍打開車門,躬身回禮道:“張部堂客氣。”


    兩人天南海北閑扯了一會,張鬆側身道:“驛館已經收拾妥當,簡尚書請。”


    “張部堂請。”簡雍客氣一句,上了張鬆的車,跟他一起進城,趁機閑聊道:“聽聞蜀軍勢如破竹,已經攻下西城,成固二縣,兵鋒直逼南鄭,可喜可賀啊。”


    作為經驗豐富的外交特使,簡雍自然不可能悶頭趕路,來的路上早通過繡衣衛在蜀中的密探將漢中之戰的詳情打聽清楚了。


    這次攻打張魯,蜀國上下出奇的團結,劉璋命吳懿為主將,孟達為先鋒,打的張魯節節敗退,捷報頻傳。


    提起此事張鬆也一臉的與榮有焉,卻故作謙虛的說道:“都是吳懿將軍帶兵有方,將士們又肯用命。”


    蜀國沉寂太久了,黃巾暴亂沒他們什麽事,董卓亂政還沒他們什麽事,中原逐鹿更是和他們沒什麽關係,以至於天下人都忘了遙遠的巴蜀還有一群同行,劉璋好不容易雄起一次,下決心拿回本就屬於他的漢中,蜀中群臣自然擼起袖子努力刷存在感了。


    簡雍無視張鬆臉上的得意,歎息道:“可惜曹賊勢大,我軍敗北,我皇陛下匡扶漢室的宏偉大願此生恐再難完成了。”


    南陽的消息早已傳到成都,對那邊的戰事張鬆多少了解一些,聞言略帶同情的說道:“可恨呐。”


    簡雍看出了他眼中的幸災樂禍,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又快速隱去,痛心疾首的說道:“看來這天下遲早要歸曹魏了,隻是可惜高祖創下的四百年基業,我皇與蜀王殿下同為高祖後裔,劉氏子孫,有些同病相憐呐。”


    戰敗的消息已經傳出,簡雍也不再藏著掖著,索性挑明,劉璋懦弱,懦弱之人都怕死,希望能以此激起劉璋的恐懼之心,跟曹賊拚上一次。


    張鬆沒有接話茬,笑著將話題扯到了成都那些有名的妓院上,兩人扯著聊著,很快便來到驛館。


    簡雍也沒追著求見劉璋,安心在驛館住了下來,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玩樂。


    外交需講究策略,越表現的急不可耐越容易被人拿捏,相反,你表現的越淡定,對方反而越吃不準你的目的。


    勾心鬥角,向來如此。


    他玩的忘我,許都城中卻不知何時冒出一則謠言,大意是漢中乃高祖的龍興之地,蜀王占據巴蜀,又即將奪回漢中,這說明什麽,說明蜀王就是大漢的中興之主啊,如今漢室衰微,大廈將傾,正是需要明主力挽狂瀾的時候,原本最有希望匡扶漢室的劉備卻在南陽戰敗,恐怕再無複起的希望,天下之大,能重振漢室的恐怕就隻剩蜀王一人了。


    謠言起初隻在小地方流傳,不知怎麽的就以比風還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成都,甚至還有向其他郡縣蔓延的趨勢。


    如此大的聲音自然瞞不過蜀王劉璋的耳朵,劉璋起初隻當笑話聽,但時間長了……


    謊言說上一千遍就成了真理,麵子給多了,羊都覺得自己變成了狼,被人天天這麽奉承,劉璋的心理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十天時間匆匆而過,這天一道奏書被送入尚書省,當值官員一看臉色大變,拿起奏書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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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書內容很短,說涪江中浮出一頭神龜,龜背上駝著一塊石頭,石頭上寫著八個大字。


    大漢傾覆,中興在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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