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集團這幾年不斷推陳出新,隔段時間就有新產品問世,然後月卡年卡貴賓卡,各種營銷手段層出不群,變著花樣的誘導世家買買買。


    起初世家還覺得占了便宜,隨著時間推移大夥鬱悶的發現,定國集團的打折力度跟他們家的消費程度竟然成正比,人家打折越狠,自己家的花費就越大。


    漸漸的,大夥回過味來,這哪是打折,分明是鈍刀子割肉啊,每月一點看似不多,日積月累下來,足以讓人肉疼。


    該死的,不知不覺就做了曹昂兩口子的韭菜,被人家天天割,年年割,割了一茬又一茬。


    醒悟過來的世家堅決抵製被繼續當韭菜的行為,找陸欣找曹昂抗議多次,陸欣每次都笑臉相迎,當麵說的好好的,事後依然我行我素,沒有半點改的意思,曹昂更狠,三句話說不對直接破口罵人,那張破嘴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損。


    人家不降價,甚至還漲價,自己使用人家的產品日久,脫離不開又找不到別的產品替代,隻能捏著鼻子繼續當韭菜,那種感覺怎麽想怎麽憋屈。


    今天,借著議事的機會,眾人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唾沫星子雨點似的向曹昂臉上噴去。


    曹昂卻渾然不懼,挽起袖子鬥誌昂揚的跟他們開噴,懟了這個懟那個,帶傷上陣一人獨對群雄竟然沒有露出半點下風。


    打架老子或許不行,罵架,小爺我出道以來還沒輸過呢,誰怕誰啊。


    可憐荀彧等人,自認自己文武雙全,既能治軍又能安民,結果一群腦子比身體還健康的名士愣是沒罵過一個剛剛挨了鞭子,背上還滲著血的人渣。


    唉,主公剛才還是下手輕了。


    看著袖子高高挽起,漏著兩隻小胳膊罵的荀彧等人抬不起頭的曹昂,曹操也有些懵,忍不住為曹昂的口才叫絕。


    這個逆子各種歪理張口就來,有時候你明知道他在偷換概念歪曲事實,就是想不到反駁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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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荀彧等人不同,這個逆子好像罵人上癮似的越說越起勁,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曹操有理由懷疑,把許都菜市場那些買菜賣菜的潑婦大媽全部找來也未必幹的過他。


    “夠了,都給我住口。”曹操看不下去了,猛拍桌子將眾人的視線拉回,破口罵道:“你們都是國之棟梁高居廟堂,卻像群潑婦一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荀彧嘴唇條件反射似的扯了幾下,想要辯駁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論輩分自己是曹昂的長輩,論年齡比他大出近乎一倍,帶著一群人罵他一個都沒罵過,實在沒臉告狀啊。


    曹昂也是,想辯解幾句卻沒敢張口,現在脊背還火辣辣的疼呢,嘴強的話極有可能再挨一頓,劃不來。


    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做人得長記性。


    雙方都消停了曹操才說道:“奢侈品確實很貴,不過子脩說的也有道理,虛榮攀比之心也不全是壞事,至少可以提高大家奮鬥的動力不是,大夥共同奮鬥才能推動社會進步嘛,至於你們累我覺得無所謂,男人嘛,就該對自己狠點,對自己的女人好點,沒啥。”


    眾人:“……”


    相府妻妾的化妝品都是免費使用,你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忘了,他跟曹昂兩口子是一家人,自家生意怎麽可能讓它倒閉。


    不等眾人開口曹操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奢侈品百分之二十的稅確實低了點,但抽五成又高了些,就定三成吧,至於少夫人說的過往關稅,先往後延延,暫時不論。”


    劉備的帝位朝廷不予承認,就算承認了,劉協也是太上皇,大漢依然是一個整體,關外草原又已納入版圖,收關稅就意味著分裂,曹操可不敢承擔這個罪名。


    至於西域三十六國,跟大漢聯係不多,從大漢過去的商隊不少,西域過來的商隊卻很少,說白了就是隻有出口沒有進口,設置關稅不是給自己人設障礙嗎?


    過上幾年,等公路修通,那邊過來的人多了再收關稅不遲。


    曹操也懂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先以免稅為誘餌騙外國商人過來,等他們在大漢嚐到甜頭了,離不開了再收關稅,這樣才來日方長,細水長流嘛。


    關稅的決定權和解釋權都在朝廷手裏,什麽時候收,怎麽收還不是看自己心情,哪個不開眼的牙縫裏敢蹦半個不字,你試試……


    荀彧對此沒有意見,直接問道:“那麽主公,收稅由哪個衙門負責?”


    曹操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戶部了,戶部下設一個稅務司,專門負責商稅的征收,但大漢的大商人與各地世家都有聯係,背後關係錯綜複雜,收他們的稅恐怕有點困難,對此你有什麽想法?”


    還能有什麽想法,上門去要唄,有朝廷在上麵壓著,他不相信哪個世家會冒風險做的太狠,頂多偷點漏點,這點損失朝廷承受得起。


    不對,旁邊還站著個偷稅大戶呢,他要耍無賴自己還真沒什麽辦法。


    荀彧瞥了曹昂一眼,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笑道:“不知大公子有何高見?”


    曹昂笑道:“很簡單,在戶部成立一個征稅衛,定期查賬,誰敢不交,征稅衛直接上門查封,我就不信了還。”


    大漢的百姓都是賤骨頭,趕著不走打著倒退,不看緊點三天兩頭給你整幺蛾子,從古代到現在,偷稅漏稅的事不但沒有斷絕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後竟還整出一個新名詞,合法避稅,簡直扯淡。


    最典型的就是明朝,官紳聯合抗稅,害的國庫連軍餉都發不出來,隻能看著起義軍和滿清不斷壯大,最後亡國,血的教訓呢。


    比起這個,他更傾向於後世米國的幹法,稅務部門連軍隊都有,裝備精良的正規軍都趕不上,誰敢抗稅直接開坦克過去,看你丫有幾個膽。


    米國的稅務部門連毒販和黑社會的稅都收,更別說普通商人了,記得有位毒梟仗著自己牛掰沒繳稅,被稅務部門盯上,派出臥底辛苦三年,終於收集到足夠證據將毒梟送進監獄,毒梟入獄前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叮囑屬下說在米國幹什麽壞事都可以,唯獨不能偷稅漏稅。


    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多鮮明的對比。


    曹昂知道荀彧惦記什麽,不就是自己口袋裏那點錢嗎,但他忘了,定國集團是曹家的,天下也是曹家的,誰敢偷稅漏稅他曹子脩第一個不同意。


    帶著軍隊去收稅,想想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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