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清楚袁紹的動向,曹操沒怎麽猶豫便率領大軍向穀口趕去。


    眼看距穀口還有十裏,前方突然出現一支袁軍,鎧甲林立嚴陣以待,領軍的正是張郃。


    曹操抬手命大軍停下,望著前方說道:“袁軍兵力是我們的兩倍,換成麴義,顏良文醜等輩,說不定就主動進攻我們了,但是張郃,此人用兵謹慎,目的明確,不可能輕易出擊。”


    “我們兵力沒人家多,主動進攻的話又沒必勝的把握,子脩,你嘴皮子利索,要不過去試試,看能不能勸張郃投降?”


    曹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拒絕道:“爹你開什麽玩笑,張郃乃河北四庭柱中碩果僅存的大將,深受袁紹重視,現在又是袁紹最危難的時刻,怎麽可能投降,萬一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一刀砍過來……不去,說什麽也不去。”


    曆史上張郃之所以投曹,是因為袁紹不接納他的建議,聽信郭圖讒言強逼他偷襲曹營,事敗後又遭到郭圖誣陷,害怕被追究責任才一氣之下降了曹操的。


    現在不同,張郃被袁紹任命為匈州刺史深受器重,現在袁紹落魄,張郃就算為了忠義之名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背叛舊主,除非被逼到絕境。


    老曹,你讓我去勸降,不會是想換繼承人吧?


    曹操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訕笑道:“開個玩笑,不過眼下不好辦啊,咱們可以跟張郃一起站在地上曬太陽,趙雲卻不行,你聽那邊傳來的爆炸聲,肯定已經陷入苦戰了,不知道子龍還能撐幾天。”


    曹昂也有些擔心趙雲,說道:“爹,有沒有辦法將張郃調開直接攻打袁紹,比如調虎離山啊,聲東擊西啥的。”


    曹操看白癡似的看著他說道:“你覺得呢,咱們雙方連兩裏都不到,當人家瞎啊。”


    曹昂苦笑道:“那好歹想辦法送點補給過去啊,不然我怕子龍撐不了多久,一旦被袁紹攻破營寨逃進潼關,咱們又得費一番周折。”


    “去特麽的,開打吧。”曹操咬牙切齒的說道:“熱氣球全部放出,命將士扛著炸藥包直接從空中往下扔,咱們有空軍怕個鳥。”


    郭嘉苦笑著提醒道:“主公你忘了,熱氣球和炸藥火炮等都在後麵步兵的手裏,最快明天中午才到,而且打晉陽的時候熱氣球損毀不少,目前能用的不超過五十個。”


    曹操:“……”


    該死,還得等,自己等得了,趙雲等得了嗎。


    他想了半天咬牙切齒的說道:“侯成,帶三千人去附近村鎮轉轉,將能用的皮革全部收集起來,繼續製作熱氣球。”


    “喏。”侯成抱拳離開。


    曹昂在後方提醒道:“記得給錢啊,沒錢就打借條,咱們曹軍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


    曹操:“……”


    他們曹家也算世代梟雄了,到了曹昂這,怎麽就突然轉性做善人了。


    曹操這邊沒有動靜,峽穀裏趙雲卻徹底陷入了苦戰。


    袁軍瘋了,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衝來,前麵人倒下,後麵的人扛著同袍的屍體衝鋒,到了寨前將屍體一扔,為人梯添磚加瓦。


    不但如此,還有一些扛炸藥包的潛藏在人群之中,到了寨前立刻點燃引爆。


    數次之後木頭搭建的營寨開始搖晃倒塌。


    副將陳江急道:“將軍,此寨守不住了,退守第二道吧。”


    趙雲在通斜穀中建了三道防線,這道攻破還有兩道可以守護,聞言果斷說道:“撤。”


    手下將士紛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烈酒和火油,連同酒壇一起向營寨砸去,砸碎之後一把火點燃。


    營寨很快燃起大火,火勢蔓延了整個峽穀,火焰旺的足有數丈高,袁軍血肉之軀過不去,隻能暫時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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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則從容的帶著士兵退到了五裏之外的第二道防線。


    大火燃燒了小半個時辰才停止,袁軍艱難清理出一條道路來到第二座營寨前,看著比第一座營寨還高出半米的寨牆,焦觸腦中一萬頭神獸呼嘯而過,破口罵了幾句垂頭喪氣的說道:“繼續進攻吧。”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攻打第一座營寨時袁軍爆發出了驚人的勇氣,原以為攻下便可逃出生天,沒想到還有一座,袁軍心情當場就不好了,不管焦觸如何催促,再也爆發不出上一次的勇氣。


    很快太陽落山,天色漸黑,焦觸無奈,隻能下令休息,同時開飯。


    早晨進攻前袁紹將所有糧草全部燒掉,袁軍已經沒有糧食可用了,不過沒關係,還有戰馬。


    草原勇士雖然愛馬如命,關鍵時刻也沒別的選擇,隻能忍痛殺掉受傷無法作戰的戰馬,飽餐一頓後原地休息。


    一夜無話。


    天亮之後袁軍簡單吃了點便開始繼續進攻,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隻有強攻一途,血戰再次爆發了。


    穀外。


    曹操跟張郃還和昨天一樣,鬥雞眼似的相互望著,誰也不願先動手。


    就這樣一直耗到中午,徐晃甘寧率領的步兵終於趕到。


    見麵寒暄之後曹操當即下令道:“總攻吧,陳瞎子,帶熱氣球升空,炸他一波將張郃陣型給我打亂,張遼侯成,對麵陣型一亂立刻給我衝上去,今天就是袁紹的死期。”


    “喏。”眾將領命離開,曹昂卻蹙眉道:“爹,袁紹將大軍一分為三,一支進攻趙雲打的熱火朝天,一支跟咱們對峙了一天,另一支在高奴城下潛伏著,隨時準備偷襲,袁大將軍這麽沉得住氣嗎?”


    曹操眼皮一跳,心底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曹昂蹙眉道:“袁紹會不會已經跑了?”


    陝北雖然地勢複雜,卻遠沒到巴蜀那種飛鳥難度的地步,有些羊腸小道大軍過不去,一兩個人還是可以的。


    袁紹心裏比誰都清楚時間拖的越久對他越不利,怎麽可能跟著十萬大軍在這等死?


    曹操心頭一沉,忍不住埋怨道:“為何不早說?”


    曹昂兩手一攤,苦笑道:“我也剛才想到。”


    “不管了,跑了又如何,沒了這十萬大軍,他就算退到關中也是喪家犬一隻,成不了氣候了,我到要看看,他能不能逃到天涯海角?”曹操冷哼道:“進攻。”


    火槍隊第一個行動,架熱氣球升空向張郃大軍飛去。


    晉陽一戰熱氣球損失不少,隻剩下五十個左右,昨晚侯成又連夜製作了五十個,一百多個熱氣球在高空飄蕩,場麵那叫一個壯觀。


    張郃見此臉色大變,主動出擊率先向曹軍衝了過來。


    大戰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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