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瞎子拖著疲憊步伐,跟著高順回到駐地,換了雙鞋補充子彈後繼續出發,返回太行山捕獵去了。


    臨走時將軍中僅有的兩千匹馬也帶了過去,離太行山挺遠的,往返一趟不容易。


    高順徐晃等人則看著鋪了一地的獵物屍體犯了難。


    現在是初秋,天氣還是很炎熱的,陳瞎子回來時又沒做過什麽防護措施,獵物已經開始有味了,再不處理過兩天就得腐爛。


    高順蹙眉道:“派將士出去一趟,扒些樹皮回來湊合著吃了。”


    徐晃打趣道:“不撤退了?”


    高順點頭說道:“先不撤了,熬一天是一天,熬不下去再撤不遲。”


    徐晃麵露喜色,帶人出去一趟扒回很多樹皮草根,連同野味一起熬成粥給百姓發了下去,剩下的獵物用硝石製冰保存,明天再吃。


    糧食緊缺,不管將領百姓,每天都隻有一頓飯。


    之後幾天,陳瞎子始終活躍在太行山中,捕殺獵物,采集野果,什麽能吃找什麽,而且每天至少回來一趟,將當日捕到的獵物送到高順手中。


    如此艱難的維持了七天,第八天中午一騎快馬趕到營地,騎士下馬走到高順麵前拜道:“高將軍,主公大軍已進太原境內,天黑之前便可趕到。”


    曹操來了?


    高順大喜,急切說道:“張遼,你留守營寨,徐晃甘寧,隨我前去迎接。”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曹操盼來了,再不來自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三人打馬離開營寨向東而去,趕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見了前方浩浩蕩蕩的騎兵,騎兵前麵,碩大的曹字戰旗迎風招展。


    “駕。”高順三人打馬上前,跑到大軍半裏之外後勒住馬韁跳了下來,快速跑到曹操麵前拜道:“屬下高順(徐晃,甘寧)見過主公,見過少主。”


    曹操抬手命大軍停住,下馬上前將三人扶起說道:“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並命荀令君和曹丕加緊運送糧草,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高順有些激動的說道:“為主公分憂,不辛苦。”


    曹操也沒多言,轉身上馬說道:“走,去瞧瞧。”


    大軍加速前進,沒多久便趕到了晉陽城下,定睛一看,城下全是難民,黑壓壓的根本望不到頭。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信中寫的辭藻再華麗也比不上親眼所見來的震撼,曹操盯著人群一臉唏噓的問道:“這得有多少人?”


    高順解釋道:“不下六十萬,除了太原郡的,定襄,西河,上黨的百姓也陸續趕來,說實話,屬下真快撐不下去了。”


    曹昂看向晉陽,麵露殺機的說道:“該死的袁本初,他在冀州也算寬厚仁和,百姓德之,到了並州怎麽能做出如此之事?”


    曹操冷笑道:“人都是會變的,你落到他這個地步,可能做的比他更狠,不過沒關係,天若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他猖狂不了多久了,命令下去,就地紮營,埋鍋做飯,明天一早攻城。”


    提起攻城高順又想起一事,說道:“主公,屬下最近幾日用陳瞎子打回的獵物做了二百個熱氣球,或許可以一用。”


    曹操點頭道:“太好了,派快馬將陳瞎子召回來,這次就讓他們火槍隊出手。”


    “喏。”高順離開,連忙派人召回陳瞎子。


    曹操又看向趙雲道:“子龍,帶著你的部下先一步出發趕往高奴,將袁紹入關之路給我堵住,這次說什麽也要將袁本初留在並州。”


    “喏。”趙雲一拜,帶著兩萬多大軍和三天的口糧直奔潼關而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曹操下令將百姓遷徙到二十裏外,率領大軍來到城下,拔出寶劍用力一指,扯著嗓子吼道:“徐晃攻西門,甘寧攻東門,我親自攻北門,進攻。”


    曹操沒來之前,高順也做了很多準備工作,除了熱氣球之外還打造了許多攻城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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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城命令一下,三路大軍扛著各種器械向晉陽城發起了進攻。


    城上也很快有了反應,投彈機同時發射,數百顆炮彈打到地上轟的炸開,打的正在衝鋒的曹軍那叫一個狼狽。


    曹操手持望遠鏡,看著前一秒還在衝鋒,後一秒便成了斷肢殘骸的士兵嘴角狠狠抽搐,罵道:“該死,老子要有紅衣大炮在手,焉能讓姓袁的如此猖狂。”


    曹昂同樣心疼的直抽抽,說道:“讓熱氣球上吧,這樣下去傷亡太大了。”


    倒在路上的都是大漢的壯勞力,活著的話能耕種多少土地,能製造多少商品,能創造多少剩餘價值,可現在,身死道消,一了百了了。


    曹操拒絕道:“不急,打仗最重要的便是時機,時機不到枉費功夫,時機一到一擊致命,做獵人你得有耐心。”


    “袁紹來晉陽隻帶了三萬大軍,袁熙率五千去了潼關,張南率一萬搜刮百姓,城中現在滿打滿算兩萬不到,撐不了多久。”


    “子脩你記住,任何事情都是有利弊的,袁紹將百姓趕出城這事也是,利處是為我們製造了不少麻煩,為他爭取了不少時間,弊處就是他除了手中的兩萬大軍再無人可用,晉陽乃並州第一大城,城牆長寬幾十裏,兩萬人可防守不過來。”


    道理都懂,可真做起來……


    曹昂不再多言,耐心聽著曹操調遣兵馬,指揮大軍。


    這些都是知識啊,多學點總沒錯。


    雙方你來我往,很快便打了兩個時辰,曹操一看差不多了,火速下令道:“風向變了,陳瞎子,熱氣球上,能不能奪下晉陽城就看你們的了。”


    “喏。”等候命令的陳瞎子聞言大喜,快速跑了下去。


    沒多久,二百個熱氣球陸續升空,每個熱氣球裝載四人,剛好將火槍隊的八百人全裝進去。


    更狠的是,有些士兵嫌棄燧發槍射程短,竟然將虎蹲炮給搬了上去。


    虎蹲炮隻有幾十斤重,加上炮彈也就一個人的重量,少上去一個人將炮載過去不成問題。


    二百個熱氣球很快升到五丈高,隨著微風向城頭飄了過去。


    城上,正在督戰的袁紹見此忍不住驚呼道:“該死,又是這玩意,還這麽多,床弩準備。”


    熱氣球他可不陌生,新都怎麽丟的,田疇和黑衣衛密探早已寫了詳細戰報,隻是……


    麵對自高空飛來的曹軍,袁紹心中好一陣無力。


    自己之敗,非戰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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