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是大鴻臚屬官大行令竇治,掌管邦交和邊陲部族事務,監管各諸侯國的納貢事物,屬於位高權重的那一類,大鴻臚下來就是他了。


    關鍵是此人姓竇,清河竇家大漢誰人不知


    論祖宗,四世三公的袁家都未必比得過,雖然最近幾年有點沒落,名聲卻是實打實的。


    曹昂不聞不問,當場給人一水火棍,這貨瘋了不成


    看著竇治被兩名衙役拖出,荀彧急了,說道“主公”曹操沒有理會,黑著臉說道“繼續。”


    眾官員都被曹昂的淩厲手段鎮住,無一敢為竇治求情,眼睜睜看著他被兩名衙役拖爛泥似的拖出去。


    沒多久,木棍入肉聲與竇治的慘叫聲接連響起,聽的眾人齊齊一個激靈,看向曹昂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帶上了恐懼。


    該死的曹子脩,你丫比董卓還狠呐。


    打完之後曹昂才敲驚堂木道“帶原告。”


    話音剛落,兩名衙役便帶著一六七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仔細一看,正是昨天從關姓大漢手裏救回的那位。


    小女孩來到近前,直接跪下磕頭道“見過青天大老爺。”


    眾人“”這個稱呼,你是認真的嗎


    曹昂難得的沒有敲驚堂木,柔聲問道“你叫什麽,狀告何人,因何告狀”


    小女孩答道“我叫野草,我弟弟叫小石頭,我家住在雙河村,去年我帶弟弟在河邊捉青蛙,一個胖胖的阿姨走過來說要帶我們去玩,我和弟弟就跟著她走了,她將我和弟弟帶去”起初還很平靜,說到後來語氣哽咽泣不成聲,曹昂連忙止住,轉移話題道“你可知道拐你的人姓什麽,叫什麽”


    成年人經曆這種事都得崩潰,更何況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敲鳴冤鼓告狀隻是一個引子,隨便找個受害人都能解決,他原本並不想讓小女孩來,在大堂上再回憶一遍被拐的慘痛經曆,奈何小女孩執拗,非要看著拐她和害他弟弟的人渣授首。


    作為受害人,此要求也算合理,曹昂便答應下來。


    至於小女孩的來曆,她被拐之前從未離開過村子,除了知道她住的地方叫雙河村外,哪個亭,哪個鄉,哪個縣一概不知,害的曹昂想送她回家都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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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哭著搖頭道“我不知道,聽別人都管他叫四姐,四姐將我們交給一個名叫孫厚的人,把我們送去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把我弟弟之後又把我們賣給了一個叫關鴻的男子,我”“好了。”


    曹昂阻止他,再敲驚堂木道“帶嫌犯四姐,孫厚,關鴻三人上堂。”


    很快三人被帶上堂來,曹昂指著小女孩道“你們可認識她”


    大堂之中官員站了一地,衙役手持水火棍立在兩旁,一個個黑著臉像廟裏的怒目金剛。


    除孫厚外,四姐和關鴻何時見過這種場景,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關鴻噗通一聲跪下,指著四姐哭道“官老爺明鑒,我是被騙的,孩子是她賣給我的,她才是主謀,我是冤枉的。”


    他們之間本就沒什麽交情,關鍵時候自然沒有義氣可講了,四姐罵了一句“你放屁”,又指著孫厚說道“是他逼我的,我拐來的孩子都交給他了。”


    孫厚倒是一臉平靜,他的結局已經注定,與其像四姐一樣撒潑打滾,還不如平靜對待,死的有尊嚴些。


    曹昂看向孫厚道“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是何職業”


    孫厚抬頭說道“你不都知道嗎”


    “我要你說。”


    曹昂敲驚堂木道“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放肆。”


    孫厚苦笑道“在下孫厚,許縣本地人,三十歲,目前任定國集團服裝公司製衣廠廠 baquku長。”


    “嘶”眾官員倒吸一口涼氣,曹操和荀彧也忍不住向曹昂望了過去。


    定國集團的廠長拐賣孩童,身為集團幕後老板,不但沒有捂鍋蓋,反而大膽的一把揭開。


    該死的曹子脩,對自己都這麽狠,看來今天這事無法善了了。


    曹昂敲驚堂木道“肅靜,兩班衙役聽令,再有肆意喧嘩擾亂公堂著,亂棍打出去。”


    眾官員猛的收聲,有那麽幾個話剛到嘴邊卻突然刹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曹昂瞪了他們一眼,看向孫厚道“製衣廠長,收入不低啊,為何拐賣孩童”


    孫厚甩鍋道“是太祝令之子嶽鵬,我欠他高利貸還不上,他就逼我人家是世家子,民不與官鬥嘛。”


    “帶嫌犯嶽鵬。”


    曹昂說了句,趁著嶽鵬沒來,指著小女孩問道“認識她嗎”


    孫厚點頭道“認識,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她們姐弟是我親自送到太祝令府,交給嶽老夫人的。”


    咦,這事昨晚沒說啊。


    曹昂疑惑的問道“嶽老夫人,可是太祝令嶽陽的妻子嶽周氏。”


    “就是她,那老娘們是個變態。”


    孫厚吸著鼻子說道“近兩年我經手的孩子幾乎全送給了她,嶽周氏在嶽府後院建了一個地窖,地窖後麵還有個密室,裏麵不但有床榻,還有刑具,我送去的男童超過八成都被她給折磨致死。”


    “這小女孩弟弟身上那身猴皮就是她弄上去的,她弟弟命硬沒死,老妖婆玩膩了,就將他們兄妹當做賞賜,送給了我,我又賣給了四姐,四姐賣給了關鴻。”


    “放屁。”


    太祝令嶽陽指著孫厚說道“你誣陷,你血口噴人。”


    孫厚回過頭來,朝嶽陽咧嘴一笑說道“太祝令,你自己媳婦口味有多重你會不知道”


    “肅靜。”


    曹昂敲了一下驚堂木道“孟陽,帶孫厚前往嶽府,找找那間所謂的密室。”


    “喏。”


    孟陽上前,抓住孫厚的手銬將他帶出了大堂。


    曹昂看著嶽陽,冷笑道“太祝令啊太祝令,你嶽周兩家也算名門,嶽夫人又是周家嫡女,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吃喝不愁,可是今天”“我問一下,純屬好奇啊,她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是周家沒把女兒教好呢,還是你嶽家門風有問題啊”


    嶽陽臊的滿臉通紅,想要出言辯駁,嶽府後院的密室卻讓他一陣無力。


    嶽夫人的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不算什麽秘密,而且幹這種事的遠不止嶽夫人一個。


    但還是那句話,有的事能做,他不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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