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逼到絕境,永遠不知道一個人的潛力有多大就像徐州的這群世家,平日裏總是頂著人畜無害的笑臉,見了誰都笑眯眯的,讓人升不起絲毫提防之心。


    可是這次,短短三個時辰不到,一百萬石糧食全擺到了臧霸的麵前,各大寺廟的和尚們速度比世家還快了半個時辰。


    這效率,驚的臧霸眼珠子掉了一地。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臧霸命手下大將孫觀帶領三千兵馬押送糧草出城。


    這些糧草是徐州各世家最後的家底,這群人精自然不可能什麽準備都不做,任由孫觀將糧草押走。


    每家都派出了數百上千不等的私兵和族中重要人士,名為幫忙,實為監視,到了前線還負責向呂布施壓。


    大軍,私兵加上民夫,數萬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陳家,陳應親自帶隊沒辦法,這次闖的禍太大,待在家裏,就連下人看他都有點不太順眼,還是出去避避風頭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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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校尉,溫侯的大軍目前在什麽位置,我們大概幾天能到”


    剛出城門陳應就迫不及待的詢問。


    孫觀的臉又黑了幾分,幾十個世家,每家負責人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問自己一遍,出發到現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他解釋了幾十遍,臉色不黑才怪不過這群財主眼下還得罪不起,他隻得解釋道“前幾天傳回的消息,溫侯正在任城郡南陽湖一帶與曹昂對峙,下邳到南陽湖五百餘裏,怎麽也得七八天吧”


    陳應聞言一臉煞白,他老爹本就被股票的事氣的吐血,確認是騙局後又吐了一次血,現在已經神誌不清了,能不能撐過七天還兩說呢他現在一刻也等不下去其他人的心情與陳應差不多,呂布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如果擒不住曹昂要不回物資,他們這群世家一大半人都得跳護城河。


    時間匆匆,兩天一晃而過臧霸這兩天過的也是度日如年,這群該死的家主把他耗上了,沒事就待在他的府上,吃他喝他還要催他。


    他受夠了這群大爺,恨不得命家丁提著棍子趕出去。


    可惜,這群大爺一個也得罪不起,他隻好陪著笑臉苦口婆心的勸道“諸位應該清楚,戰場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再說了,糧草運到前線最快也得四五天,你們真沒必要待在我這”


    陳家,陳珪病重,陳登在床前侍奉,陳珪的老妻親自來臧府坐陣,聞言一頓拐杖說道“將軍忙去便是,不用理會老身等人,我們隻是借助貴府等消息而已。”


    臧霸“”這群人鐵了心,他除了好酒好肉的招呼,還能幹什麽


    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柳依依命廚房送來酒肉,臧霸心裏煩躁,提起酒壺就灌。


    其他家主心情也不怎麽好,同樣無視桌上的佳肴,拿起酒杯解恨似的往口裏灌,就連陳老夫人都喝了幾杯。


    酒一上頭人就放開了,成群的聚在一起訴苦,說祖先創業是多麽多麽辛苦,攢下如今的家業是多麽多麽不易,結果被曹昂一把坑回了幾百年前,錢要不回來,家族就完了之類的。


    其中尤以陳老夫人最傷心,夫唱婦隨一輩子,為陳家管理內宅幾十年沒出過差錯,老了老了,一時貪念卻葬送了陳家數代人的基業,老伴氣的病倒,能不能撐過去還是兩說。


    半世英名一朝喪盡該死的曹昂一群人含著熱淚,開始對曹昂進行口頭譴責人身攻擊,說他是閹宦之後,說他們曹家往上追溯八代,就沒出過一個好東西,繼續往上追溯,連大漢開國功臣曹參都躺槍了。


    酒宴進行到子時才散,眾家主又沒回去,不用管家吩咐,勾肩搭背的去了昨晚住的房間。


    臧霸喝的爛醉,被柳依依攙回房間後倒頭就睡,剛一趟床上就打起了呼嚕。


    柳依依幫他脫掉衣服蓋好被子後,盯著他那張粗糙的臉看了許久,看的眼睛都酸了才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喃喃自語道“對不起將軍,奴家不能再侍奉你了,保重”


    說完走到桌前寫了封信,塞進臧霸的靴子後又迅速換了身衣服,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的決絕而果斷出了門直奔前院,最近幾天府上的人被折騰的不輕,大家早早入睡,就連巡邏的守衛也減少了一半。


    她熟練的避開了所有守衛,來到了後花園的牆邊,那裏早有兩名黑衣人在等候。


    見他過來,黑衣人輕聲喊道“天王蓋地虎。”


    柳依依回複“一二三四五”


    得,暗號對上了柳依依快速跑過去說“可是毛指揮使”


    “正是”


    黑衣人答道“時間緊迫,快走吧。”


    三人迅速翻過牆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臧霸迷迷糊糊的感到頭痛欲裂,口幹舌燥他如往常一樣喊著柳依依的名字,想讓她給自己倒杯茶,往日自己一醒來,柳依依都會第一時間將茶水遞到他麵前,可是今天他呼喊許久也沒動靜,不得不掙紮著起來親自去找水喝,腳剛伸進靴子就察覺到不對,提起靴子一看裏麵放了一卷竹簡。


    取出竹簡展開,看清上麵的字後如遭雷擊瞬間愣在原地。


    竹簡上就寫了一句話,妾心已屬雲郎,願隨他花前月下浪跡天涯,往後餘生還請將軍珍重寫的文鄒鄒的,意思就一個,她跟雲澤私奔了臧霸勃然大怒,奮力踢向床榻,卻忘了他還光著腳呢,一腳下去床沒怎麽著,腳趾頭卻像被人掰斷了似的,疼得他直冒眼淚花。


    “來人,來人”


    他抱著腳大喊大叫。


    喊聲剛落,管家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主公有何吩咐”


    “死進來”


    臧霸再次大吼。


    房門打開一條縫隙,管家的腦袋從中伸了進來,說道“主公請吩咐”


    臧霸問道“看見柳夫人了嗎”


    管家搖頭臧霸又問“其他人在幹嘛,怎麽沒動靜”


    他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是指那群賴在家裏不走的家主。


    管家答道“還沒起床呢,可能做晚喝的有點多。”


    臧霸臉上泛起一絲疑竇,又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管家答道“快午時了。”


    臧霸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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