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聞言,臉色逐漸緩和,目前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而且現在風嵐提出的方法已經很給鑾雲宗留麵子。


    要是現在讓他拿出什麽東西交換,然後如喪家犬一樣逃離風月市,這樣不僅鑾雲宗的名聲受損,連著修仙界的聲譽也會很難聽。


    重新恢複平靜的宇文熠抖了抖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理了理有些歪的領帶,然後從上衣貼身口袋裏取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裏,取出一個打火機點著。


    待得他吸了一口煙後才說道:“還是風穀主想得周到,但我可不認為風穀主就這麽輕易讓我們離開,有什麽條件盡可直言。”


    風嵐滿意地笑道:“鑾雲宗乃是當今神州陣道大宗,也是勢最強的仙門,我想一千個通法境陣法的陣眼,貴宗還是能拿得出來的吧?哦對了,另附一本陣道全書,相信宇文宗主不會吝嗇的!”


    宇文熠聞言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起來,咬著雪茄的牙險些便將其咬斷,他總算看清風嵐的小算盤了,別看這看似是個柔弱女子,然而畢竟身為風月穀穀主,哪裏又是一個省油的燈?


    他全沒有料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便要了這麽多,通法境強者在宗門裏也寥寥無幾,何況是威力堪比通法境的陣眼?而且這一要就是一千個,這明顯就是搶啊。


    陣眼煉製的並不容易,因為材料消耗的緣故,就算是一個通法初境的陣道高手,輕易煉製出來的陣眼頂多也隻有入堂巔峰的威能,想要煉製跟自己修為境界相當的陣眼,所耗費的時間可不隻是幾個月。


    如今就算鑾雲宗裏的存貨,也才幾百個而已,風嵐一下子就要一千個,這要他上哪裏找去?


    可是宇文熠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風月穀修習的並不是陣道,但是她要這麽多陣眼做什麽?要說供穀中弟子使用,那又何必多一本陣道全書?


    以這麽多年來跟風穀主打交道的經驗,宇文熠知道風嵐並不是想考驗兒子在自己眼裏是否重要,而是其他的什麽,他很快想到了當今江湖中的事。


    如今各大仙門自立許久,不少掌門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要麽除掉某一宗派,就像千年前各大仙門圍攻冷月神宮那樣,要麽就是從其中謀取更多利益,再跟現在風嵐提出這個條件結合起來,其目的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宇文熠心中暗自思忖著,他知道風嵐提出這個條件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試探鑾雲宗在被人搗了一次之後還剩多少底蘊,如果自己示弱不同意,那說明鑾雲宗已經有負神州第一仙門的名頭,之後很可能會遭到其餘幾大仙門的蠶食。


    狼群在獵殺獅子之前一定會試探它是否還有餘力反抗甚至反擊,如今各大仙門中的關係就是如此微妙。


    麵對這樣的壓迫,宇文熠也沒有別的選擇,現在就算想將自己這個兒子當做棄子也已經晚了,隻能答應!


    於是他思索片刻後說道:“當然不會吝嗇,我隻希望風穀主能信守諾言,好好招待我兒!”


    風嵐沒有答應這個所謂的諾言,隻是笑道:“宇文宗主果然爽快,那我們就以一個月為期限,如何?”


    宇文熠咬咬牙,雖然想要將時間再推一推,但是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因為一旦說出口就很可能讓整個宗門陪葬,是以隻得心中忍痛含淚說道:“一言為定!”


    說罷,他朝被儲妤弄得奄奄一息的宇文信投去有些擔憂的目光,隨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到那輛跑車上。


    段玉泉掉轉車頭,遠馳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昏黃路燈連成一片的長街盡頭,融入了黑暗裏。


    風嵐這才重重呼了口氣,微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她轉身看著儲妤,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做的很好,但是有些左傾了,以後還是要忍住衝動,這次要是我來晚一步可咋辦?”


    儲妤聞言有些尷尬,連忙說道:“穀主教訓得是,那穀主,這些人怎麽辦?”


    風嵐看了看被捆住的鑾雲宗眾人,略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依規處理,監禁一個月,一個月後宇文熠要是拿東西來換則罷了,要是不換,立刻將今夜之事公諸江湖。”


    “是!”


    儲妤應了一聲,下令讓幾個女弟子將這些人帶下去了。


    “師父!”


    柳淑琴已經收起了知語,來到風嵐跟前恭敬地打了聲招呼,龔瑾等人也承了人家的情,自是過來道了一聲:“多謝風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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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嵐知道這幾個小輩平時在一起玩得甚歡,倒也沒有多說什麽,至於這些人是否非法組隊,其實法也是可以改的!


    唯獨妙冰玉卻一直在賓館門口佇立,並沒有上來打招呼的意思,而是滿臉的警惕,警惕著龔瑾等人,警惕著風嵐。


    風嵐也沒有怪罪妙冰玉,隻是嘴角帶著和藹的笑容問道:“小姑娘,你要站到什麽時候呀?”


    妙冰玉聞言神情微愣,猶豫了一下還是出於禮貌回道:“回風穀主,如果你們不走,那我就一直站下去!”


    風嵐眼眸裏閃過一抹詫異,隨後笑道:“好,自己注意安全,有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


    言罷,直接轉身離開,儲妤跟了上去,然而柳淑琴和龔瑾等人卻還有些猶豫,紛紛回頭看了一眼賓館的方向,有些疑問有些擔憂。


    他們現在知道妙冰玉會護在夜風雨身邊,但是柳淑琴心中不知道在擔心著什麽,總有些憂心忡忡,龔瑾等人確有些不甘,就連他們都知道夜風雨在這棟樓裏,風嵐不可能不知道,那風嵐又為何根本不在意?


    柳淑琴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在離開前猶豫了許久,最終咬咬牙還是選擇做一些自己想做的,於是她走到妙冰玉身前,說道:“如果有機會,你就告訴他,剛才那首曲子名叫《多情》。”


    她說著便要轉身離去,卻在走出一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說道:“如果你覺得他再沒有必要知道,那就不用說了!”


    言罷朝前邁步,龔瑾隻能將怒氣憋回心裏,最後看了一眼妙冰玉旁邊的韓穗,見到她輕輕點頭,這才扶著鍾天齊跟上了柳淑琴的腳步。


    妙冰玉轉頭看向韓穗,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麽不跟他們走?”


    韓穗眼珠子轉了轉,嘿嘿笑道:“師姐,我想跟著你,他們都是其他仙門的,我跟他們不熟!”


    妙冰玉頓時有些無語,又在賓館門口站了一會,很快有風月穀的弟子前來將散落在街巷裏的車子開走,就連張遠春的屍體也被某弟子用元火燒得一幹二淨。


    再看平靜的街巷,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無比的寧靜。


    而賓館裏的服務員,對於這種事情也是習慣性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這種事情她並不是第一


    次見了,隻要守好自己的嘴,她這生意就還能做下去,這麽簡單的道理任何一個普通人都知道。


    韓穗見到賓館門口可能不會再有人來了,於是扭頭問道:“師姐,你剛才……為什麽攔著不讓他們進去啊?”


    妙冰玉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心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她有些無語,想要解釋卻又懶得解釋,於是隻搖頭輕歎之後,轉身走進了賓館裏。


    韓穗跟了進去,在櫃台處順便辦了住宿手續,要求就在妙冰玉的隔壁。


    服務員此時見到兩人再回來,已經不敢再那麽硬氣,態度十分客氣,她可是透過玻璃門親眼見到這兩個女人跟修仙者叫板,就算沒有見妙冰玉出手也能猜出這人不簡單。


    妙冰玉帶著韓穗來到了她和夜風雨的房間,開門進去。


    此刻的夜風雨狀態有些糟糕,其體內的元氣晃動得十分厲害,要不是有白天的《烈陽典》打下基礎,想必現在的經脈已經粉碎。


    夜風雨額頭上的汗水不停流淌,上衣已經被汗水浸透,缺少了水分,所以連著他的嘴唇都有些發幹,臉色上異常慘白。


    體表的皮膚似乎有什麽在其中來回竄動,像是將要破皮而出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


    韓穗看著夜風雨的狀態,眼神裏充滿的擔憂和疑惑,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因為她也從未遇見過身兼多種功法的人。


    妙冰玉神情凝重看著夜風雨,她不知道夜風雨現在麵臨什麽困境,想要施以援手都不知道從何作起。


    對於韓穗的問話,妙冰玉也隻能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夜風雨周身的血霧不知何時已經消散,周身藍色的光暈也變得黯淡了許多,銀白色盔甲卻絲毫不見,妙冰玉知道夜風雨在擔心一些什麽,思索片刻後她似乎想到了某種辦法。


    妙冰玉端起一杯水坐到床上說道:“風穀主臨走的時候為什麽會問那番話?”


    韓穗哪裏想那麽多,搖頭說道:“風穀主這個人看著還挺和藹的,就是做事有點讓人捉摸不透,她問那句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夜風雨正在體內協調這各方元氣勢力,耳朵卻聽見了妙冰玉說的話,也知道了韓穗也在場,其餘高手都走了,於是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再隱藏的話很可能就要爆體而亡了。


    就在兩人談話之際,夜風雨周身開始出現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一道銀亮亮的盔甲起自皮膚體表,將整個身體籠罩在其中。


    隨著這身盔甲的出現,其身旁放在地上一直紋絲不動的無華短劍發生了一絲顫抖,隨後逐漸平靜。


    夜風雨體表的皮膚逐漸恢複,臉色也逐漸緩和起來,他心中不由想著:“看來沒有這功法是不行的!”


    他現在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麽別人輕易不嚐試多修功法,因為那些人沒有像夜風雨這樣的條件,他們沒有這套無上功法做基礎,要是多修,很可能爆體而亡或者走火入魔。


    即便是夜風雨在不運轉無上功法的情況下也很難將這些普通功法安撫住,何況是其他人?


    看著逐漸恢複平靜的夜風雨,妙冰玉鬆了口氣,隻是見到那層銀白色的氣息又出現,那個疑問又湧上了心頭。


    韓穗則是走到夜風雨旁邊,俯身盯著他身上的銀白色氣層,疑惑問道:“這是什麽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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