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海泊船是絕對不可能的,那簡直就是在自己被窩裏放個炸彈一樣。


    一番扯皮之下,變成割讓出一個半省給東陽人。


    若是蕭伯胤知道他們之間談判的籌碼,相信蕭家可能不會如此淒慘。


    試問,什麽樣的兒媳婦,能這麽貴?更何況這還是個姨太太呢!


    可惜委托人有那樣一個不靠譜的娘,又有一個在亂世依然秉承君子之風既想保存住祖傳的基業又想護得兒女周全的笨蛋老爹,政治覺悟實在太低。


    徹底切斷蕭竹嫻跟娘家一切聯係、徹底露出原來嘴臉的曾紹鈞曾經在一次對委托人拳打腳踢之後說過上麵的話。


    “你,你們全家的命都是老子的!賤貨,就因為你不守婦道,到處亂跑,害得老子整整割除一個半省份給東陽人,你他媽知道國內的人們在罵我什麽?賣國賊!媽拉個巴子,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能落下這麽個名聲?”


    蕭竹嫻當時還覺得很對不起曾紹鈞,林夕默默歎息,傻孩子,你為什麽不想想你是怎麽跑去曾紹鈞的被窩呢?


    你那個二逼媽媽就算膽子有南瓜那麽大,沒有曾紹鈞的授意,她敢算計堂堂北五省的太子爺?


    在這個故事裏,姐姐和弟弟的存在感都很弱,隻知道姐弟三人感情自幼很好。


    可惜有個實在太沒6的媽。


    不知道怎麽,林夕突然想起《金鎖記》裏麵的曹七巧。


    真是麻子跳井——坑人不淺呐!


    聽到自家主子悠長的歎息,梔子趕緊含淚抬頭看著林夕,不料卻撞進一雙含著譏誚的冰冷眸光裏。


    林夕站起身來,將房門關上,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說吧,你是誰的人,誰派你來坑我的,答對了沒有獎勵,打錯了,連你昨天晚上的錯誤一起罰。”


    “裏四隨?裏不四我們家太太!”梔子猛然站起來,她雙頰腫脹,而且口腔內也有被牙齒硌破的地方,因而說出的話有些口齒不清。


    換了一套絲質睡衣的林夕微笑:“我的確不是你們家太太,我是大姨太太,你搞清楚。”


    就是因為梔子總是喜歡私下裏稱呼她太太,才無端又給委托人製造了不少麻煩。


    林夕嚴重懷疑梔子是個抖m,每次都陪著蕭竹嫻一起挨罰,因為蕭竹嫻到底是主子,所以她總是被罰得更慘些。


    這也是她惹了再多的禍,蕭竹嫻也從來不懷疑、責怪她的原因。


    比如這次就是,劇情裏梔子一直磕到頭破血流,人人讚她好忠仆,委托人瞬間就原諒她在被東陽人圍住時曾經出賣過自己的事。


    嗬,喜歡做抖m你自己去,別帶上老子。


    “說吧,再不說的話,你就沒有機會說話了。對於你這種背主的奴才,我向來耐心不是很大。”


    梔子就是覺得,這個絕對不是蕭竹嫻,一定是別人裝的,可是看著她刀子一樣的目光,梔子又覺得她並不是在恫嚇自己。


    林夕見她遲疑著不吭聲,突然伸出手來在她身上接連點了幾下。


    梔子見她手裏拿著像是繡花針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身上不斷刺下去,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梔子隻在開始被針刺到身體時驚恐萬狀,等到後來發現也就這樣,不由心中冷笑。


    在外麵吃了虧,回來拿自己撒氣,也隻會打耳光,用針刺,隻要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不管怎麽,反正該自己做的事情她都完成了,沒能留住蕭竹嫻可怪不得她,梔子想著過幾日,她找個借口出去一趟,拿到報酬就不必回來看這張死人臉了。


    然後梔子發現,她不能說話了。


    她莫名奇妙發不出任何聲音了,連簡單的“咿咿呀呀”的音節都說不出。


    “說吧,再不說的話,你就沒有機會說話了。對於你這種背主的奴才,我向來耐心不是很大。”


    她突然想起蕭竹嫻的話來。


    居然是真的!


    想到那些深山老林裏麵鬼狐精怪的傳說,梔子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


    她悄悄偷瞄林夕,越看越覺得詭異。


    林夕五識敏銳,自然察覺到梔子偷偷在看她,抬起頭回以陰森森的微笑。


    如今已經是新社會,尤其蕭竹嫻還是個姨太太,當家主母簡安如都隻有兩個仆婦的前提下,她也隻有一個四十多歲做粗活的福嫂和貼身伺候的梔子。


    好容易等到福嫂打掃完房間跟林夕行個禮退了出去,渾身顫抖的梔子兩步奔到她身前,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口中不斷在無聲重複著兩個字:“我說,我說,我說!”


    “哼,不嘚瑟了?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了?”林夕此刻的聲音很是柔和:“我告訴過你,不說就沒機會了。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現在你倒是想說,可我又沒什麽心情要聽你囉嗦了。”林夕說完,抬腳就要走。


    梔子趴伏在地上,無聲的搖頭,大顆大顆的淚落在地板上,她緊緊抱住林夕的腿,任由林夕拖行出兩步,依舊不肯撒開手,宛若瀕死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


    “好吧,你先起來。”梔子趕緊放開林夕,規規矩矩跪在地上。


    生下來就是啞的和後天被“加工”成啞巴,絕對不是同一種心情,曾經擁有過再徹底失去,不如從來不曾擁有。


    “我不想跟你廢話繞彎子,你的話若是沒有價值……”林夕春蔥般的手指突然出現在梔子眼前,三根修長的手指中間捏著一根銀針。


    梔子頓時渾身又是一抖。


    “別家小姐的針是縫衣服繡花的,我的針麽,是縫瞎子繡啞巴的,所以你現在可以考慮清楚,究竟要跟我說些什麽,若是我不滿意,你可能會又聾又瞎又啞,不急,我等你考慮清楚了,再來找我。”


    沒辦法,帥府的當家太太要求她們這些小三、小四們早上七點、下午一點必須要去坐坐,促進姐們感情。


    說得好聽,不就是還想擺舊規矩讓她們這些小妾們去給請安嗎?


    因著梔子傷到臉,林夕並沒有要她同去,隻在房門即將關起的時候,又推開一道縫隙,探進頭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剛剛長出一口氣的梔子。


    目光如此的意味深長。


    回想著蕭竹嫻臨走詭異的微笑,梔子總覺得這屋子裏似乎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正在代替她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越是這樣想,就越發覺得好像到處都是奇怪的目光在凝視自己。


    原本還在考慮是否出去求救的她,頓時熄了所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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