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這一腳踢出去,若在往日,定然帶著風聲呼嘯而去。


    這一下被踢中,阿黛非死即殘,絕討不了好去。


    可是未料到這一下居然隻是軟綿綿的踢在阿黛的裙擺上,隻是在上麵印了個鞋印而已。


    驚瀾心中一沉。


    他竟然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驚瀾眼中閃過一道戾芒,攬著林夕的手不由得加重了些力氣,雖然他內力盡失,但好歹也是個正當壯年孔武有力的男子,手勁也不算小。


    林夕蹙眉對著他怒目而視:“你幹什麽?”


    驚瀾原本想著定然是這個女人對自己動的手腳,可仔細一想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身邊每個都是用慣的老人,即便不是對自己死心塌地,也絕對不是一個剛剛到達赤天並且困於自己掌控的女人可以收買的。


    驚瀾這一生經曆過多少事情自己都快記不得,不過幾乎每次都憑借他冷靜的心智最後化險為夷,他很快將目標鎖定在阿黛身上。


    鳳後之事一出,就算是赤嶺汪家沒有多想,願意挪出後位,他們之間齟齬已生,以南梔的驕傲,既然整個領地都傳遍鳳後之事,南梔絕對不會跟他多說一句廢話。


    更何況給自己下毒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汪家人還真不屑於做。


    汪家的兵馬如今已經被打散分入豹子軍,對他也不構成什麽威脅,也該是讓他們解甲歸田的時候了。


    驚瀾這一手其實耍得甚妙,乃是一槍仨眼的活計。


    第一、兵不血刃拿到如今勢不可擋的桑榆領地,將黃金和打造武器的銅、鐵礦掌握在自己手裏。


    第二、打著巫神的旗號不費一兵一卒解決掉對自己有恩的汪家,汪家的部隊就徹底成了豹子軍了。


    第三、他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兒子了。


    他的厄運終將結束,桑榆也好,阿卡也罷,都會終結於這個女人身上。


    念及此處,驚瀾麵不改色,微微一笑說道:“還請諸君到領主府中靜候,驚瀾祭拜過巫神之後就來。帶著妻子祭拜先祖巫神,此原本是驚瀾府中家務,巫神這是責怪驚瀾太過興師動眾才有異象警示。”


    眾人想想也對,沒聽過誰家小兩口結婚祭拜祖先還帶著一堆另姓旁人圍觀的,巫神不高興也是有可能。


    不過卻也有兩三個有心之人看出事有蹊蹺,驚瀾可不是一個肯跟別人解釋的人,直接冷著臉攆人才是他的一貫作風。


    可在人家驚瀾王的地盤上,有你一個小領主說話的份兒嗎?


    其實驚瀾平日裏有多跋扈無理他自己最清楚,剛才一刻他武力全失,那些領主每人都帶著三五個近衛在身邊,而殿外又都是他們的侍衛,一旦被人察覺,豹王驚瀾可就任由宰割了。


    他原本的確是想如往常那般處理,可是終因茲事體大,還是客氣的將那些人請了出去。


    等到整個巫神殿裏都是驚瀾自己的人,他的臉色立刻變得漆黑如鍋底。


    驚瀾命人關上銅門,此刻的巫神殿內,隻有他們三人和幾個赤天禁衛以及……


    兩隻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豹。


    他對著阿黛那張姣好的臉劈手就是一耳光。


    一個普通男人盛怒之下的一巴掌也是很疼的,立刻有鮮血順著阿黛的嘴角流了下來。


    阿黛將口腔內的鮮血盡數吞下,又將嘴角流下的血跡全都舔了個幹淨,然後露出個燦爛的微笑,向著驚瀾道:“王,她配不上你,她已經汙穢了,不知道被多少男人……”


    “住口!你這個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如果不是自己此刻不知道身中何毒,驚瀾都想讓兩隻豹子直接撕了這個越來越貪婪的印奴。


    驚瀾用兩根手指捏著阿黛的下巴,似乎要用盡自己此刻能用上的所有力氣:“解藥給我,留你一條狗命!”


    阿黛從來沒見過驚瀾如此氣急敗壞,他總是那麽成竹在胸,這樣的驚瀾讓她的心有些慌亂。


    見她囁嚅著卻沒有言語,驚瀾一個眼神過去,兩隻豹子狺狺低哮著,森白的牙齒上滴滴答答流著涎水。


    阿黛第一次發現,這兩隻豹子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


    她突然腳一軟,跌坐在地上,而兩隻豹子則一前一後,將她夾在中間,似乎隻等驚瀾一聲令下就會將她撕成碎塊,吞吃入腹。


    一如死去的岩和那些豆蔻年華卻在被驚瀾收用過後鮮血淋漓拖出去的少女。


    “別讓本王說第三次,解藥拿來!”


    阿黛已經沒有退路,前後都是豹子的森森利齒。


    她牙齒打著顫:“沒……沒有解藥,這隻是……隻是讓你……今晚……今晚沒有力氣與她……”


    阿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五……五個時辰之後自……自然恢複,無需解……解……解藥。”


    她越說,驚瀾的臉色就越是難看。


    等到她說出“五個時辰”的話之後,驚瀾已經抬起了手……


    阿黛頓時魂飛魄散,拚盡全力一把撲過去抱住驚瀾的腿:“王,王,阿黛……阿黛知道錯了,求您看在……看在大公子的份上……饒了我,王……那是您跟我的孩子,是您……唯一的孩子啊!”


    也不知道是阿黛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驚瀾被什麽給觸動,他抬起的手總算是沒有再下指令。


    阿黛已經汗流浹背,她實在不想麵對豹子帶著腥臭氣息的血盆大口,扭過頭看見一直默不作聲的林夕,阿黛突然大聲說道:“王,都是她……都是阿卡逼我這麽做的。”


    她太迫切的希望能轉移驚瀾王的怒火。


    阿黛實在不明白,不就是想搞到桑榆的那些礦藏嗎?扣押住這個女人,然後直接發兵過去不就可以了?當初的八堃母族就是如此啊!


    將八堃的聖女劫走,然後派兵圍困了八堃一個月,之後他們就乖乖交出每年大半的鹽巴,自己隻敢保留一小部分,並且將族地歸屬於赤天領地。


    聖女都可以扣押,阿卡一個人盡可夫的小小印奴,算得了什麽?還不是王一句話的事?


    可能是幼時萬年老二的陰影太過巨大,阿黛隻覺得是阿卡的美色就是套在她頭上的一道魔咒,現在她又陰魂不散來迷惑驚瀾。


    不過是一個印奴罷了,看在他們共同的兒子身上,驚瀾也不會真的對她怎麽樣的!


    看著阿卡美得不可方物又明顯幸災樂禍的臉,阿黛突然覺得,好像事情並不是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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