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女人……”


    真小小手腕上的玄焰仙鐲滴溜溜地轉動得厲害,之前受到真小小蠱惑……未化身欲魔,卻從了真小小的玄焰殘念早就知道,自己的主子擁有一片香火世界。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踏入仙階之前,真小小甚至還嫌一個殘陽落楓不夠,以體內無窮戰獸,直接開創第二香火世界!


    此事莫說一個合道境了,就是真正仙尊,也極難達成。


    原本跟著真小小,玄焰有種被坑蒙拐騙暗戳戳的不滿,現下,他已徹底打消之前的想法,一心一意當手部掛件。


    強化混沌丹海秩序力量,那凝化空中,巨大得差點罩住四分之一個蓮蓬山頂的赤環又有新的變化!


    緩緩旋轉的赤環上,隱隱出現了萬獸奔騰之景,但比起之前夜無聲的百獸皮鼓敲響時,那些看上去極為痛苦的獸影,赤環上的萬獸圖騰,卻張揚著鮮明得令人羨慕的活力生機!


    “哦?這樣一來,混沌……也不算是純粹的混沌了。”


    十指交叉,銀衣臉上浮現出終於安下心來的微笑。


    要知真魔一族,隻要踏上古道,十有八九皆難逃橫死下場,混沌、瘋魔……是軍主們力量達到巔峰後,踏入衰老的宿命歸屬,多少曾橫行四海,威名赫赫者,皆不得不忍受潦倒慘淡,甚至令人無比唾棄的生命終章。


    在臨穀大界,遇著的真魔本就少。銀衣希望,真小小能不同。


    確如她願,現在的真小小,的確做出了意料之外的改變。從對混沌力量的單純崇拜,轉移到了對無序的製衡……著眼在獸,步步謹慎,她才有可能在這場生命賽跑中,在被死亡扼住咽喉前,抵達那光火微茫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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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結束了吧?”


    看著赤環最終進化到現在這個樣子,銀衣甚感欣慰。


    但詭夢祭壇內的魂真卻絲毫沒有放鬆,因為隨著主魂意識的緩緩蘇醒,雖然未與小小交流,可他總覺得此事還差點火候。


    就在魂真認真凝望真小小之際,她突然一把收起了鼎火和大鼎,閉目靜立在地。魂真心下一個咯噔,立即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護法,甚至徐徐散出體內寒氣,用以安撫過於躁動的空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連那些一直守在詭夢祭壇外的諸宮弟子,都感覺這一次的合道時間有些長了。


    旁人合道,一個時辰,半日的都有,祭壇裏那位雖然聲勢極為浩蕩,也用不麽這麽多天吧?


    “她還在想?”銀衣皺眉再次打量赤環,感覺現在真小小凝出的氣象,已能在自己這裏交差,所以她不解……不解真小小此刻,心中到底還有什麽疑惑和考量。


    “我的道……”


    不期之間,真小小已經張開眼眸,蝶翼一般的睫毛在風中輕輕扇動。


    “我。”


    仿佛是重複自己先前一句,卻沒有說完。


    一秒之後,魂真才反應過來,這個“我”字並不是失語,而是真小小心中,最後的答案。


    我道。


    極為詭異難以用文字度量其深意的道法,且此字一出,祭壇上空那個氣勢如虹紅光萬丈的萬獸赤環陡然消失,仿佛合道失敗一般,就連彌漫於天地的靈氣,威壓亦完全歸零,一點曾經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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