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你們口口聲聲,在燭火之中度日如年,但為何這些痛苦的經曆,沒有教會你們思考與分辨,反是隻教會了你們哭得大聲?”


    此時,隻有真小小一人的聲音在空氣中震響。


    真奇士自豪地看著自己的幺女,心中的驚喜與讚賞愈加深濃。


    小小……


    再也不是那個在野地裏撒丫大跑的小禍精了,她的真正聰明,真正睿智……此時才剛剛綻放頭角!


    “我是鎮魔遺子,這一點,你們在我戰鬥中看得清清楚楚。此事在整個離炎,尚屬絕密,憑心而論,若角色轉換,你們會善心大發,放數千個隨時可能要自己命的自爆符出去嗎?”


    “可是……”一位墨衫修士臉上還有不甘。


    “可是什麽?”真小小決絕打斷他的聲音:“可是你們可以發下道誓嗎?嗬嗬,本姑娘手中就是偽道誓卷軸若幹,隻要在發誓時使用,就算日後違背,天地規則亦不可製約,反而會將種種厄運,降臨在對頭身上。”


    “雖然不排除你們之中,的確有信守承諾的君子,但你們能保證,這數千人裏,沒有一個意外?”


    “要不這樣,我這有一套特別的拘魂法,你們所有人將命運交給我,一旦千人中有一個主動,或者被動地出賣了,大家魂息一起滅,怎麽樣?”真小小抓出竹閑靜月畫軸在燭光中揚了揚。


    雖然這話是唬人的,畢竟她嘴裏描述的神奇拘魂法,她自己都從來沒有見過,但這並不妨礙眾人在看到竹閑靜月畫軸散發的不凡仙威後,神情悚然……


    不願!


    可以承諾自己絕不背叛誓言,但將自己的命……與旁人的行為捆綁在一起,此事放在任何修士身上,都絕不會樂意!


    “哈哈哈哈!”


    在燭中人影們臉上的表情裏,看出了他們心中的答案,真小小縱聲狂笑。歡樂的聲音諷刺至極。


    “你們不樂意,我自然是也不樂意的,因為我敢打包票,一旦放你們出來,我被出賣隻是分分鍾的事情,不要以為,你們一起經曆過苦難,便是生死之交。”


    “符蘭!”


    真小小突然提高了聲調。


    “綠蘿姐姐一直對你不錯吧?你為何此時不問問她,為何觸怒我的第一句話,不是她說,而是你說?是因為她好事後為你辯解,同是旁敲側擊我何時放人嗎?不是的,是一旦我不好糊弄,那麽去死的人不是她,而是你吧?”


    將真相說出。符蘭身體連連顫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驚訝。


    不過能被碧翎看中者,除了容貌不凡之外,亦絕大多數都是蕙質蘭心之人。


    隻是一時糊塗,仔細分析真小小說的每一個字,符蘭那受驚與惶恐的臉上,忽地生出了明悟,再看向綠蘿時,已經一臉的生疏和提防。


    “大家都不傻,我燈未滅時,你們之間就開始相互算計陷害,可以想象,就算有這個順手而為的“救命之恩”擺在眼前,某些人也不會感激,反而會將曾窺視我的秘密一事當成自己的砝碼,一再逼我陷入困境。你們說,我能放你們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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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依舊橘黃,但此時所有人的心情,都冷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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