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悲天憫人?算是麽?那就算是吧!


    我搖頭:“悲天憫人算不上,至少我認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也說了,這裏很多販賣的都是你們族內的人,我想你看到那些被關在木籠子裏的族人也不會無動於衷吧?”


    雲若難得的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神色:“他們已經沒有了思想,和牲畜沒有什麽分別。**小說.****.縱然我有什麽想法又能如何?”


    我笑了:“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當然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冰冷的外表下根本掩藏不住你眼中的那種悲憫,我們如果沒碰到這種事便罷了,既然碰到了,就索性攪和一下。


    滅不了這個村子,也要讓它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單純,叫善良,有一種情緒,叫正義,有一種幸福,叫正能量。”


    雲若怔怔的看著我,若有所思。


    大雄從床上爬起:“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好玩的想法,你說吧,怎麽搞。”


    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真的成長了,以前碰到這種事,或許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爺爺,是寧霸道,後來是我父親,可是現在,我發現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我不知道的神秘以及那些與我價值觀極為不符的東西存在。


    就像雲若所說,你可以稱這種情緒為悲天憫人,也可以稱它為多餘的正義感。


    但是這個社會不正需要這種正義感麽?難以想象,當我們的身上沒有了這種正義感後,整個社會會變成什麽樣。


    眼前的中立村就是實例。


    我略思考了一下:“我們時間緊迫,目前要做的,是要在這一晚上的時間內做到幾件事,第一,就是自保。


    任何行為或者行動都是以自保為前提的,如果命沒了,我們就什麽都沒了。


    第二,我們要在明天出發去南疆峽穀,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在今晚完成。


    第三,這次去南疆峽穀,危機重重,我有預感,我們可能會碰到很強大的對手,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時刻監視著我們,這種感覺從下山後就一直存在了,所以我們萬事要小心再小心。


    這也是為什麽我願意讓油老鼠把我們領到這裏的一個原因。


    因為我感覺,從我們進了神仙居之後,那個監視著我們一舉一動的人,他已經被阻隔和我們之間的某種聯係了。”


    大雄臉色都變了:“你是說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頭:“沒錯。”


    雲若也是蹙眉,從棉衣袖子裏摸出了幾根樹枝道:“我也有這種感覺,確實有人在跟蹤我們。”


    我下意識的感覺她手裏的幾根樹枝有問題,拿過來細細的一看,那幾根樹枝已經枯萎,卻不是那種因為季節原因造成的枯萎,而是養分被吸收光了造成的枯萎。


    其中還隱隱的帶著一些細微的黑氣!


    鬼氣!


    居然有鬼類敢跟蹤我們!


    正在我詫異的時候,我聽到門外發出了一聲悶響。


    噗通一聲,極為清晰。


    我立刻拉開了竹門,卻發現刁油鼠像個死老鼠一般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暈過去了。


    在他的手邊,一個還在往外冒著淡淡青煙的管子正搭在他的鼻子上,而我們房間的竹窗縫隙之間,一絲絲青煙還在往屋子裏躥。


    我靠!這個刁油鼠,居然用上了這麽卑劣的手段,這不是古代毛賊用的一些手段麽?


    那青煙不用說,肯定是迷藥之類的。


    雲若咬著嘴唇道:“大意了,我以為他不會這麽快再來挑釁我們,沒想到,他竟然在飯菜中下毒的同時還用了這一手。”


    這個刁油鼠確實老奸巨猾,在知道了我們有戒備的情況下,雙管齊下,先用食物中下毒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再用窗外吹氣的方式來迷惑我們。


    隻是這小子貌似運氣不好,怎麽把自己迷倒了?


    “這個王八蛋,玩砸了吧?把自己玩進去了吧?”


    大雄上前一腳踹在了刁油鼠的身子,把刁油鼠踹得翻了個身。


    我看到刁油鼠的身體翻轉過來時,他的脖頸上,一根明晃晃的細針微微打顫。


    不光是我,雲若也發現了這根針的存在,和我同時發出了一聲‘咦’的聲音。


    “大雄,別動。”


    我叫了大雄一聲,走到了刁油鼠的身邊,先給他號了下脈,這小子隻是暈過去了,並沒有太大的傷害。


    我輕輕的拔出了那根針,看了一眼,遞給了雲若。


    雲若接過去看了一眼後道:“這之前飯裏的毒是一樣的。”


    說著,這丫頭一甩手,那根細針劃出了一道華麗的光芒,準確的紮在了這吊腳樓欄杆邊一根竹筒架子上。


    那不過指頭粗細的竹竿,加上這跟極細的細針,需要多大的腕力和準確度才能做到啊?


    這不知道要練多久才能練到這種地步。


    就這一手,就讓我刮目相看。


    更為神奇的是,雲若走到那欄杆邊,俯首向下看了一眼道:“從刁油鼠中針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從這裏發出來的,人已經走了。”


    雲若的分析細致入微,讓我不得不佩服。


    “看來是有人幫我們了?”


    大雄賊兮兮的看著我:“會是誰呢?”


    我哪裏知道會是誰?


    我踢了刁油鼠一腳:“先把他整屋裏去。”


    大雄立刻奸笑著把刁油鼠拖進了屋中,uu看書.uns 雲若盯著吊腳樓下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皺眉:“這裏雖然偏僻,人卻不少,我們怕是找不到那個人了。”


    整件事看起來有些撲朔迷離,讓我有種想不明白的感覺。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對著雲若道:“先進去問一問那個刁油鼠吧!”


    雲若****頭,轉身往屋裏走去。


    正在此時,我聽到了一個很有節奏的腳步聲在這竹板鋪就的地麵上響起。


    這個腳步聲極為有規律,聽起來很完美,按照我的說法,就是落腳和邁步間的尺度都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


    這個聲音我隻聽過一次,但是終生都忘不了,除非他死了。


    聽到了這個聲音,雲若的身子在2號甲等房的門口停住了。


    我緩緩的轉身,看著那個讓我厭惡的身影從樓梯口出現,然後對著我做了一個手槍般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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