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墨怕李清靈會惱怒成羞,連忙拉著她坐到椅子上,連聲說開飯。


    偏偏李清風的眼睛利的很,他看到李清靈脖子上有兩個紅印子,疑惑的問她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霎時間,李清靈的臉色變得通紅,她特地挑了一條高領的裙袍穿,就為了遮住脖子上的紅印子,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姐,你怎麽了?臉怎麽又變得這麽紅了?不會真的生病了吧?”李清風麵露擔憂的看著李清靈,就怕李清靈生病了,不肯不告訴他們。


    李清靈清了清喉嚨,伸手摸了一下熱燙的臉,搖著頭說沒事,她沒生病。


    “那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李清靈用手輕輕的扇了一下風,嗬嗬笑著說,覺得飯廳有點熱,她出去吹吹風。


    一說完,她嗖的一聲跑了出去。


    她覺得要是還呆在飯廳裏,會被那幾個小毛孩逼的她發瘋。


    無知也是罪呀!


    這都是某人的錯,要不是他把她的脖子弄出這麽多的印子,她會被弟弟妹妹問的逃跑嗎?


    她要不要懲罰他晚上去睡書房,讓他麵壁思過一下?


    “熱嗎?”李清風眨了眨眼睛,轉頭問著柳之硯他們。


    柳之硯他們搖了搖頭說,不熱。


    柳之墨無言了,他拍了一下李清風的腦袋,讓他們趕緊吃飯,不要那麽多廢話。


    話落,他起身走了出去,看看他的娘子在哪裏?


    娘子千萬不要遷怒呀,要是遷怒他,他就欲哭無淚了。


    李清靈一看到某人走出來,她嬌嗔了他一眼,問他出來幹啥?


    柳之墨笑眯眯的拉著她的手,說娘子出來吹風,他作為夫君的,當然要出來陪著了。


    一聽到這話,李清靈就氣得直磨牙,她伸手在他的腰間用力的擰了一下,看到他抽著冷氣,她才放開手。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用得著找這麽蹩腳的借口嗎?”


    “是是是,怪我怪我。”柳之墨求生欲很強,在娘子生氣的情況下,不敢為自己開罪,“下次我絕對輕輕的,好嗎?”


    “你還想有下次?”


    “娘子,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必須要有下次。”他一臉認真的看著李清靈,伸手摸了摸李清靈的臉,“臉色正常了,走,咱們進去吃飯。”


    李清靈呆愣的被他拉著走,想了片刻,才想到他說的幸福是什麽意思?


    此性福非彼幸福。


    要不是已經被他拉著走進了飯廳,她又想伸手擰他的腰了。


    這男人是跟誰學的?竟然會說…會說葷話了。


    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呀!


    “姐…”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別說話。”柳之墨怕李清風說出什麽讓李清靈害羞的話來,他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不能讓他再說了。


    李清風:“…”他硬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低頭,吃飯。


    姐夫方才的那一眼,嚇到他了,他要是作死的再開口,恐怕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會被姐夫整死的。


    看到李清風這麽乖,柳之墨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著筷子,夾了李清靈喜歡的菜到她的碗裏,輕聲細語的叫李清靈多吃一點。


    幸好李清風他們已經習慣了,要不然,就閃瞎了他們的狗眼,不,人眼。


    飯後,李清靈不敢再停留在飯廳了,急急忙忙的就回了房間。


    她怕留在飯廳裏,又被幾個小毛孩問她話,怕她回答不上來。


    這麽私密的話題,她怎麽跟他們說?


    難道跟他們說,她脖子上的印子是被他們姐夫啃出來的嗎?


    她要是真這麽說,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問題等著她。


    那她就真的是自己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她趁早溜比較好。


    “小風,跟我去書房。”


    來了來了來了,姐夫真的要整他了。


    李清風生無可戀的看向駱先生,眼睛拚命的向駱先生眨著,求老先生救他。


    駱先生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膀,用眼神告訴他,他幫不了他,讓他自己搞定。


    在柳之墨教訓家裏的幾個孩子時,他是不會插手的。


    他一旦插手了,就會讓家裏的幾個孩子以為他是靠山,犯了什麽錯都會來找他,拿他當擋箭牌。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遂每次柳之墨要懲罰幾個孩子,他是視而不見的。


    “…”


    完蛋了,連師公也救不了他了,李清風又把眼神轉向柳之硯。


    柳之硯張了張嘴,無聲的說,“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自己想辦法吧!”他恨不得大哥當他是透明人,沒看到他,怎麽還會作死的往上撞?


    “…”兄弟什麽都不靠譜呀!李清風心如死灰的扁了扁嘴,垂頭喪氣的跟在柳之墨的身後,不知道姐夫會懲罰他什麽?


    走到門口時,柳之墨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柳之硯,對他微微笑了一下,直把柳之硯笑得直哆嗦,才慢悠悠的開口,“小硯,你也來。”


    “…”


    預感成真了,柳之硯肩膀垂了下來,他方才沒開過口呀,沒得罪過嫂子呀,大哥怎麽…怎麽還要懲罰他?


    有人陪著他吃苦了,李清風瞬間挺直了腰杆,他笑眯眯的看著柳之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難同當。


    他並不想有難同當,柳之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這天晚上不知道柳之墨怎麽懲罰他們倆人的?總之在次日早上,李清靈看到兩人成了熊貓,兩人的黑眼圈大的不得了。


    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兩人,讓他們多吃一點,彌補一下他們受傷的小心靈。


    兩人化悲憤為力量,早飯吃了很多,直把他們吃撐了。


    李清靈看了看他們,挑著眉笑了。


    李清風跟柳之硯一看到李清靈這個表情,心裏直發悚,問她想要幹什麽?


    李清靈對著他們嗬嗬笑了一下,讓念夏去拿了兩把鋤頭過來,直接遞給他們,讓他們去翻地種菜。


    李清風:“…”這是他的親姐嗎?


    柳之硯:“…”這是他的親嫂子嗎?


    要不要這樣整他們?


    “吃多了就要多運動運動,要不然會變成大胖子的,為了你們玉樹臨風的形象著想,去吧!”


    這話說的真冠冕堂皇,李清風跟柳之硯無言了。


    “嗯?”


    “去,這就去。”兩個倒黴孩子一聽到李清靈那微微上揚的語氣,趕緊伸手把鋤頭拿了過來,跟在李清靈身後,去翻地。


    李清靈讓他們先等著,她去把那些花花草草砍掉後,他們再來翻地。


    李清風跟柳之硯不可能看著李清靈一個人幹的,兩人丟下鋤頭,拿著刀,幫忙砍掉那些花草。


    念夏跟熙春也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大半個時辰後,就把東北角的那一塊地開發出來了。


    李清靈叉著腰,看著翻好的地,滿意的點了點頭,家裏以後不用出去外麵買菜了,來菜園子摘就好了。


    “姐,其他地方不用開嗎?我想在家裏種多一點果樹?”李清風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看著翻出來的地,心裏很有成就感。


    勞動使人快樂,他很快樂。


    李清靈笑著問李清風,他想種什麽果樹?


    這院子原先的主人倒是種了挺多觀賞樹的,要是家裏的孩子想要種果樹,那她就把觀賞樹砍了,種上果樹算了。


    李清風張嘴就說了一串的果樹出來。


    李清靈聽了嗯了一聲,又問柳之硯他們想要種什麽果樹?她可以綜合一下幾個孩子的意見。


    柳之硯他們也紛紛的說出了他們想要種的果樹,他們很讚成在院子裏種果樹,一到秋天就有很多水果吃了。


    “行,我知道了,等我問一下這邊適合種什麽果樹後,再買樹苗回來種。”


    李清風他們聽了,歡呼了一聲。


    李清靈看到幾個孩子這麽開心,她揚著嘴角也笑了笑。


    這時,熙春匆匆的走來,跟李清靈說,胡夫人來了。


    李清靈應了一聲,看了一下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無言的笑了下,抬腳往她的院子走去,準備回寢室換衣服。


    她不好意思穿著一身泥土的衣服去見客,會損了她夫君大人的臉麵的。


    兩刻鍾後,李清靈才去到花廳,她看到胡娟娟,笑著叫了一聲胡夫人。


    “夫人,我今天又來打擾你了。”胡娟娟站起來,笑嗬嗬的說著。


    “不打擾,我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做,胡夫人有空盡管過來找我聊天。”


    胡娟娟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加深,她拿去放在一邊椅子上的包裹,遞給李清靈,說是她家裏留出來的菜種子,帶一些過來給她種。


    李清靈伸手接了過來,笑著道謝,又問問她介不介意她打開來看?


    “不介意,怎麽會介意呢?正好我在這裏可以給夫人講解講解。”她覺得縣令夫人說話就是好聽,讓人聽在耳朵裏覺得很舒服,覺得她被尊重著。


    李清靈嗯了一聲,把包裹打了開來,看到一大堆用紙張包著的菜種子,“這麽多?”這麽多的菜種子別說幾分地了,幾畝地也種不完呀!


    胡娟娟笑了笑,說她家的菜種子挺不錯的,家裏的親戚朋友想要,遂今年她家的菜種子留的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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