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瑩瑩的臉色一僵,她哪裏是這個意思?


    “爹,難道不調查,就這麽輕率的定下善兒的罪嗎?這對善兒不公平。”


    也不知道夫君到哪裏去了?在重要的事情麵前,他怎麽可以不在場?


    再等他回來,寶貝兒子早就被懲罰了,到時候,他說再多也沒用了。


    柳老頭瞥了一眼江瑩瑩,眼睛又看向柳之善,問他是不是也是這麽想的?


    柳之善抬頭飛快地看了一眼柳老頭,心裏覺得祖父很偏心,隻是話到了嘴邊,又不敢把他真實的話說出口,就含糊的說,他覺得娘親說的對。


    他很怕祖父,怕被他懲罰,每次祖父懲罰他都不會手軟的,不管誰向他求情,都沒用。


    柳老頭聽到這話,深深的看了柳之善一眼,這一次,心裏是徹徹底底的對柳之善失望了。


    他真覺得柳之善不像他們柳家的子孫,他身上沒有一點柳家,子孫的血性,做錯事情,隻會不斷的逃避,不斷的找借口,這樣的品性,他是打從心底裏看不起的。


    “那你也就是認為,我做出的決定,你是不滿意的是嗎?說話不要給我含含糊糊的,大聲響亮的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柳老頭的這一聲大吼,柳之善嚇得抖了一下身子,他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是。


    一回答完,他就後悔了。


    他怎麽可以回答說是呢?這下慘了,祖父肯定對他懲罰的更重了。


    “很好。”柳老頭扯著嘴角笑了笑,眼睛掃了一圈在座的人,慢吞吞的說,“那你想要什麽樣的懲罰?”


    “爹…”


    “你閉嘴…”柳老頭沉著臉打斷了江瑩瑩的話,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你要是還能找到其他的證人,盡管叫上來,如果沒有,那就閉嘴,別亂打斷我的話。”


    江瑩瑩被柳老頭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沒想到公爹會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不給她留一點麵子。


    這以後,她還這麽端的起大嫂的架子?


    即便江瑩瑩心裏對柳老頭很不滿,可她這會兒也不敢公然的跟柳老頭叫喧。


    她有種直覺,她要是在跟公爹抗議,搞不好公爹會讓夫君休了她。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這一次暫且先忍忍。


    等了片刻,沒聽到江瑩瑩反駁的聲音,柳老頭才有點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睛又看向柳之善,再一次問他,他想要什麽樣的懲罰?


    柳之善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他搖頭說不知道。


    對他來說,懲罰當然是越輕越好了,隻是看到祖父的臉色,他這句話硬生生的憋在了喉嚨裏,吐不出來。


    “好,你自己說不出來,那就隻能我幫你決定了。”柳老頭臉色平靜的看著柳之善,一字一句的說,“為了你好,我讓人送你去你大哥身邊學習,學學他是怎麽做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柳家人的。”


    什麽?把他送到他大哥身邊學習?那不就意味著他要上前線嗎?


    柳之善大臉唰的一聲白了,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他這點身手,上前線也是當炮灰的命。


    他還這麽年輕,真的不想去送死。


    “不行,我不同意,爹你換一個懲罰,我絕對是不同意讓善兒去邊關的。”江瑩瑩忍不住跳了出來大聲抗議,“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善兒的本事,讓他去打仗相當於是送他去死呀!”說著,江瑩瑩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她真的忍不住了,什麽麵子裏子也比不上兒子的小命重要。


    她真沒想到公爹會這麽的狠心,直接把她的兒子送去邊關,那是閻羅王管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沒命了,她…她怎麽可能讓兒子去?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被他娘親這麽直接這麽說出來,柳之善覺得也很沒麵子。


    他低著頭,放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頭,不好意思對上別人的眼神,怕會看到別人對他的鄙視。


    “善兒,你也是這麽想的嗎?嗯?”柳老頭又沒理會江瑩瑩,直接看向柳之善,想聽聽他是怎麽說的?


    沉默…柳之善在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回答祖父的話?


    如果說不是怎麽想的,那祖父肯定會二話不說的就把他,打包送去邊關,如果說是怎麽想的,那不就自己承認了,他是個沒本事的人?


    兩種說法都讓他進退為難。


    “說,是或不是就這麽難回答嗎?嗯?”柳老頭不讓柳之善退縮,一步一步的逼著他,一定要讓他當場說出來。


    “我…”


    “爹,這…”就在這時,柳文傑回來了,他一進來看到柳老頭陰沉的臉色,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事情很嚴重?


    下人急忙的去找他,就跟他大概的說了一下,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


    沒辦法,他隻能趕回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善兒怎麽會跟柳之墨起衝突的?


    隻是等他一進來,受到這嚴肅的氣氛,就覺得事情沒他想的那麽簡單。


    “夫君,你總算回來了,不回來的話,爹就要讓善兒去送死。”江瑩瑩一看到柳文傑,提著的心鬆了一半,夫君回來了,善兒有救了。


    柳文傑喝了江瑩瑩一聲,讓她不要胡說八道。


    再怎麽說,善兒也是他爹的親孫子,他爹怎麽可能會讓善兒去送死?


    江瑩瑩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滿的道:“什麽胡說八道?爹要把善兒送去邊關昊兒的身邊,這不就是讓善兒去送死嗎?”要是柳之昊跟善兒的感情好,那還好說,偏偏柳之昊根本就不覺得善兒是他的弟弟,他怎麽可能會護著他?不親手把善兒了結了,她就阿彌陀佛了。


    一聽,柳文傑震驚的看著柳老頭,磕磕巴巴的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要把善兒送去邊關那麽嚴重?


    他這個小兒子他是知道的,連保命的本事也沒有,怎麽可以去邊關?他懷疑沒去到邊關,就得死在路上了。


    不行不行,他也不同意爹的做法。


    柳老頭哼了一聲,看著柳之善道:“善兒,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你一五一十的跟你爹說一下,記住,我不想再聽到一句假話。”他就再給柳之善一次機會,他要是再不好好把握,那他也沒辦法了。


    柳之善垂下眼瞼,用力的咬著牙槽,他真的要推翻剛才說的話嗎?


    如果他一旦推翻了,就真的是麵子,裏子都沒了。


    可如果他不推翻的話,那他就麵臨著要被送去邊關的下場。


    他該怎麽選?推翻還是不推翻?


    一下子讓他真的是覺得很難選擇,既想推翻又不想推翻。


    柳老頭也不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給足了耐心等著柳之善的回答。


    他不急,柳文傑倒是急了,連連追問著柳之善到底是怎麽回事?趕緊跟他說說?


    到底是小命占了上方,柳之善白著臉,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再一次說的跟那幾個下人說的基本上符合。


    江瑩瑩聽了,忍不住走上前,推了一下柳之善,皺著眉頭道:“善兒,你在說什麽呢?你不用怕,娘在這裏,一定不會讓你去邊關的,你隻管實話實說。”兒子說的這話,不就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臉嗎?


    他真的是…


    “你到一邊去坐著,不要擾亂了善兒的思維。”柳文傑一把拉開江瑩瑩,不讓她在這裏搗亂。


    江瑩瑩甩開柳文傑的手,臉色鐵青的道:“你看看你看看,善兒被嚇得都不敢說實話了,你…你是怎麽當爹的?就任由自己的兒子被欺負嗎?啊?”她對柳文傑真的是太不滿了,他一點都不懂得維護兒子,讓兒子被人欺負也無動於衷。


    “江瑩瑩,你閉嘴!”柳文傑聽到江瑩瑩的話,臉色黑了下來,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指責他爹欺負他兒子嗎?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這麽大拉拉的說出來,頂撞長輩,是很不孝的,“你要是再不控製自己的情緒,就回院子去,別在這裏丟人了。”


    江瑩瑩氣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隻是還沒有解決兒子的問題,她絕對不能走,她要是走了,誰來保護她的寶貝兒子?柳文傑,她是不指望的。


    “好好,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兒子。”


    她怒氣衝衝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茶杯的茶水才稍微的把她心裏的火氣澆滅了一些。


    柳文傑在心裏暗歎了一口氣,又看向柳老頭,“爹,邊關那麽危險,善兒還小,去那裏真的不合適,您換一種懲罰吧!”


    這一次就算跟他爹對抗到底,他也不能眼睜睜的讓他的兒子去送命。


    “還小?你大兒子是多少歲上邊關的?多少歲上前線的?你這個當爹的還記得嗎?”柳老頭冷著臉反問,也不等柳文傑回答,自己就說了,“昊兒十三歲去賓館,十四歲上前線,那時候,你怎麽不說他小?怎麽不攔著他不去?”他對大兒子真的是無言了,說他這個老頭子偏心,他這個當爹的就不偏心嗎?


    他小兒子的命是命,大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要不是他時不時的就勸告一下昊兒,昊兒早就不認大兒子是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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