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州菱唇彎成一抹漂亮的弧度,兩人的小別扭來也悄悄,去也匆匆,宛若從未發生,隻是因著此事,兩人對彼此了解又深一步。


    這兩位,是徹頭徹尾的戀愛白癡,白蘇算是閱此類書籍無數,運用起來也不難,但顧連州的淡定程度泛泛之輩無法理解,所以白蘇那些法子在他身上絲毫不見效果,而顧連州沒有任何經驗,標準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別說女人,就連朋友也大都是泛泛之交。


    但戀愛白癡並不代表智商白癡,恰恰相反,二人都擁有一副好頭腦,也都暗暗在心中製定了一套相處的方案,因此接下來的時日倒也沒有再產生任何誤會。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小半個月,在白蘇的悉心照料下,顧連州已然可以下榻活動。


    在此之前,顧連州從不知道,白蘇這種懶散的婦人居然如此會照顧人!事事隻有他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一切妥妥當當,絲毫沒有他之前所擔憂的糟糕狀況,心中不禁歡喜,看來他這婦人骨子裏還是賢良的,心想著是不是該好好調教一番。


    白蘇自是不知道顧連州的想法。


    她前世是個嚴重心髒病患者,醫生嚴禁跑跳,父母也絕不會讓她去做任何事,家中有保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看書上,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她這種懶散的性子。


    但她病的久了,自然就知道病人最需要什麽,隻是她做的飯菜依舊算不得好,隻能勉強確定可以食用,但好在顧連州很好養活,對食物從不挑剔,也不會嫌棄她做的不好吃。


    於是,小日子甚是美滿。


    每日早晨起塌後,白蘇會教顧連州打太極,他傷口剛剛愈合,不能做劇烈運動,而太極舒緩,能寧心靜氣、輕身健體,恰到好處。


    顧連州著白色中衣,墨發隨意綰起,神態自若,動作輕柔緩慢,卻仿佛能卸掉千斤之重,把太極“以柔克剛”的精髓體現的淋漓盡致,一襲白色中衣,宛如閑雲野鶴,閑散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高貴。


    而白蘇亦著白色中衣,動作比之顧連州更加柔和,沒有可卸力千斤之感,反而飄渺虛無,如雲卷雲舒,已經進入了一種“無我”的境界,仿佛欲與自然融為一體。


    原本顧連州不願練太極,一來這動作遲緩的,二來須得穿中衣,著大袍有些礙事,著短打又不夠放鬆,這樣實在不莊重。但白蘇苦口婆心的講解道家典籍,他也覺得似是有所悟,這才從了。


    兩人同時做完一個收勢,白蘇立刻幫他披上外衣,屋內雖然燃著火盆,卻依舊寒冷,顧連州卻伸手用敞著的衣襟將她裹在胸前,給她捂著身子。


    白蘇的臉頰貼在他結實的胸口,清雅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的將她籠住,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服溫暖著她發冷的身體,反正閑來無事,兩人便這麽抱著許久,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相處這半月來,有一個發現令白蘇很是欣喜,顧連州雖不喜言語,卻在行動上越來越依戀她,比如冷不防的會親她一下,喜歡握著她的手,或者像現在這樣靜靜相擁。


    穿妥衣物,白蘇自動乖乖坐下讓顧連州給梳頭。


    這項技能簡直是她的恥辱,她白蘇堂堂園藝界的“上帝之手”,多麽靈巧的一雙手啊!居然死活梳不好頭!


    綢緞一般的青絲在顧連州修長的指間滑過,涼涼的柔順感覺,甚是舒適,他享受一般,慢慢的捋順發絲,給她在頭頂綰了個整齊的發髻。


    關於這點,白蘇和顧連州的審美有著幾千年的代溝,在白蘇那個追求淩亂美的時代,對於這種一絲不苟連一根毛發都不翹起來的發型,絕對談不上喜歡。但是無奈是夫君大人親手梳的,不喜歡也不成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可以跨越一切距離?白蘇暗自分析道。


    顧連州給自己梳發極快,就在白蘇走神的片刻之間,便將頭發弄整齊。


    正欲攜手去用早膳,房門卻乍然被敲響。


    兩人腳步一頓,漁家從不敢過來敲門,所以來人定然不是院中任何一人。


    顧連州六識敏銳,早就察覺外麵有人前來,而且武功不低,所以並無多少驚訝。


    “何人?”顧連州沉聲道。


    “主公!”外麵聲音磁性的聲音異常驚喜。


    是顧連州身邊的暗衛,固。


    “進來吧。”顧連州淡淡道。


    門被推開,六個黑衣人閃身進來,順手又把門帶上。


    六人一進屋便齊齊跪倒在顧連州麵前,“屬下護主不利,罪當一死!”


    時下人很是實誠,該死就說該死,不會誇張說“罪該萬死”之類的話,若是請罪的時候如此說,他們反而會覺得為人不真誠。


    “此事不怪你們,起來吧。”顧連州道。


    六名暗衛遲疑了一下,還是齊聲道,“謝主公寬宥!”


    暗衛們知道顧連州此人是說一不二的,說是不怪罪就絕對不會怪罪,他們這次護主不力,本身就顏麵盡失,再加上主公不罪,他們心中越發是恨極了趙膺和黃遠。


    白蘇暗暗咋舌,顧連州這禦下的手段可真是又準又狠,此事已經發生,顧連州這個態度,定然會讓固幾人羞憤自責,其結果不是死心塌地效勞於他,便是不死不休的找趙膺尋仇。


    偏偏他還,麵上依舊一副淡漠無欲的模樣。


    果然,固帶頭道,“屬下本該自裁謝罪,但趙膺傷黃遠主公一仇不報不快,暫留一顆人頭,誓取那趙膺和黃遠項上人頭!”


    “嗯。”顧連州冷漠的應了一聲,轉而問道,“說罷,還有何事。”


    “主公英明。”固已經對自家顧連州的料事如神司空見慣,叉手回稟道,“尚京暴亂,三皇子和六皇子率軍逼宮,七王勤皇救駕,卻挾天子以令諸侯。孝閔公主和政陽王世子指責七王乃是狼子野心,暗中聯合諸侯,一南一北,分割大雍,架空七王勢力。因著前段時間內戰激烈,所以糧草斷了,陸將軍傳信給屬下,請求主公出手相助。”


    “嗬!還真是熱鬧。”白蘇低喃一句,她聲音極小,但在場之人都是聽力極佳,自是聽的一清二楚。(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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