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麵對亞當的戲謔,佩妮一開始是極力否定的,但在亞當的注視下,這種否定越來越無力,隨後有些羞惱道:“我不信你的那些好朋友就沒有紋身的,而且我估計你還親自幫人紋過!”


    “我沒有那麽多惡趣味。”


    亞當笑道:“我又不是某濤哥,需要用這種手段來彰顯所有權,再說我的女性好朋友們大多很有主見,一般是不會有紋身的……嗯,其他好朋友除外,我在紐約的好朋友泰德·莫斯比下腰處就曾經紋過一隻蝴蝶。”


    “蝴蝶?”


    佩妮直接笑出聲來:“他是gay嗎?”


    “不是。”


    亞當調侃道:“他可是一直夢想追求自己的真命天女,如今真的找到了,生活美滿的很。


    現在隻差兒女雙全了,對了,他們已經為自己的女兒預先想好名字了,猜猜叫什麽?”


    “不會叫佩妮吧?”


    佩妮驚喜道。


    “對。”


    亞當點頭:“泰德特別喜歡收集各種硬幣。”


    佩妮的名字很大眾化,但卻和英倫的一分硬幣便士同音同字。


    諺語說:撿到一便士,好運將至!


    “oh,god。”


    佩妮皺了皺眉,一臉嫌棄:“本來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但是我卻實在忍不住不想起霍華德那種猥瑣的臉,真是令人掃興。”


    “哈哈。”


    亞當忍不住笑了起來。


    霍華德為了挑逗佩妮,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和佩妮相關的諺語自然也不會錯過。


    他就曾經對佩妮說過:“撿到一便士,好運將至~”


    諺語還是那個諺語,但是到了霍華德口中,配合他那極度猥瑣的表情,頓時讓佩妮感受到了東國那邊成語字典都要被玩壞的不適感。


    她現在也不能正視這句諺語了。


    “哼嗯。”


    謝爾頓對這些事情一向後知後覺,突然若有所思:“這就是樓下岡德森太太稱呼萊納德得兒駕的原因嗎?”


    “什麽?!”


    佩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說我聽到樓下岡德森太太稱呼過萊納德為得兒駕。”


    謝爾頓耿直道:“從前我不知道原因,但現在想想這應該就是你紋過勇字後,出現的,這兩者應該有關係。”


    說道這裏,他又不確定的看向亞當:“對吧?”


    “對!”


    亞當哈哈大笑起來。


    “oh,my god!”


    佩妮滿臉通紅的捂臉。


    “不是!”


    謝爾頓繼續耿直的插刀:“你一般時候都是這麽祈禱的,但是那次之後你也喜歡呼喊得兒駕,這是在呼喊萊納德的名字,不是嗎?”


    “當然是!”


    亞當沒有管捂臉的佩妮,一本正經的和謝爾頓解釋:“謝爾頓,你忘了,萊納德是什麽人?


    每次一說起各種稀奇古怪的升職器時,他必有高論!”


    “的確!”


    謝爾頓想了想,點頭:“他非常喜歡馬的……”


    “噠噠噠!”


    佩妮再也聽不下去了,下意識學著萊納德打斷人的經典聲音。


    “哈哈哈。”


    亞當再次大笑。


    “亞當!”


    佩妮立刻明白亞當在笑什麽,囧的要鑽地縫了。


    “哦,我明白了。”


    謝爾頓後知後覺,卻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噠噠噠,這是萊納德經常用來打斷別人說話時的暗號,現在看來這分明是馬蹄聲,萊納德就是那匹馬!”


    “雖然有點顛倒,但的確是這個意思沒錯!”


    亞當笑個不停:“佩妮這個勇字也就紋了一個寂寞。”


    正常情況,這個勇字頗有情趣。


    但奈何得兒駕·萊納德應該是不中用,被反客為主,根本看不到了。


    佩妮直接往外走了。


    “等等,我送你們,放心,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我不說了。”


    亞當見此,也就收住了,笑著道歉,開車送佩妮和謝爾頓回去。


    車上。


    謝爾頓不出意外的坐在副駕駛座。


    佩妮坐在後排。


    場麵頗為安靜。


    “佩妮,你還在為自己給萊納德取昵稱而感覺到尷尬嗎?”


    謝爾頓從後視鏡中看向佩妮。


    “不,我隻是想是不是要開門跳下車去。”


    佩妮吐槽。


    “你做不到的。”


    謝爾頓笑道:“我看見亞當鎖了車門,這也是我最欣賞亞當開車的原因之一。”


    “我不想說話!”


    佩妮叫道。


    “ok。”


    謝爾頓答應一聲。


    場麵再次安靜了幾秒。


    “其實你不用感覺到尷尬的。”


    謝爾頓再次開口:“這邊的輿論環境比我們德州那邊要好太多了。”


    “嗯哼。”


    佩妮斜眼看著他。


    “我說真的。”


    謝爾頓側身看了過去:“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都用coitus這個詞語來描述嗎?”


    “你還想用什麽詞?”


    佩妮吐槽道。


    “在我們小時候,在我們德州,s-e-x是一個禁忌的詞語。”


    謝爾頓解釋道:“當時我妹妹米茜漸漸對這方麵感興趣,然後在教會學校詢問新來的神父有關的問題。


    然後神父覺得有必要進行合理的科普,以疏導我妹妹這樣荷爾蒙開始作怪的少男少女的注意力,幫他們建立健康的兩性觀。


    但是這個消息一傳出去。


    教會辦公室的電話就被聽到消息的家長給打爆了,人們對於神父教授這個,感到非常不安和憤怒。”


    “哦。”


    眼見謝爾頓的確在說正事,談自己的感受,佩妮也收起了一開始的尷尬敵對,代入了那種環境:“那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取消了。”


    謝爾頓說道:“教會的收入很多都是來自當地教區的信徒捐贈,他們怎麽敢無視這麽強烈的反對意見。”


    “其實也別怪那些家長。”


    亞當笑著接話道:“你們看看那些有關教會隱私的卷宗,看看有多少少男少女在教會裏被神父牧師糟蹋,就知道那些家長為什麽敏感了。”


    “你有這些卷宗嗎?”


    謝爾頓好奇道:“我能看看嗎?”


    “還是算了吧。”


    亞當搖頭:“你看過之後,肯定忍不住引用,到時候我擔心庫珀夫人的心髒會受不了。”


    謝爾頓媽媽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信徒,私底下如何破戒是一回事,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


    畢竟按照他們自欺欺人的說法來說,隻要懺悔就能得到寬恕。


    君不見那些罪犯很多都是信教的,而且動不動就去教堂懺悔。


    人家和尚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已經夠引人詬病了。


    而美劇世界裏的人,簡直就是方唐鏡當和尚!


    一邊高舉屠刀,然後放下之後去懺悔,直接成佛成天使,出去後轉頭再次舉起屠刀,然後再來懺悔再上天堂,不斷左右橫跳。


    誰都沒有方唐鏡大和尚會玩!


    隻可惜美劇世界比大清還黑,根本孕育不出一個包龍星來痛扁這些大和尚方唐鏡們。


    “好吧。”


    謝爾頓一聽,也就沒有執著要看了。


    正如亞當所說,一旦他看了,他在他媽媽引用聖經來說教時,他肯定忍不住會用教會的黑曆史來反駁。


    相比於用話懟一懟信仰,他更在乎他媽媽。


    他可不想氣死他媽媽。


    “然後呢?”


    佩妮不關心教會的什麽黑料不黑料的。


    她隻信水晶、巫毒這些邪門歪道,又不信教會那正統的一套。


    “本來到這就該結束了。”


    謝爾頓看了一眼佩妮,繼續說道:“但是風波卻擴散出去了,因為米茜再三詢問這方麵的內容教會才會有這麽一出,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米茜在學校開始被孤立,回來和媽媽吵架,躺在床上流淚。


    而我還要站在她的窗戶,防止她再次離家出走。


    我太難了。”


    說道這裏,他深深歎息一聲,為他自己當初小小年紀,小小的肩膀就承擔了一切而歎息。


    “米茜後來離家出走了嗎?”


    佩妮問道。


    “當然沒有。”


    謝爾頓不滿道:“我在窗外站著呢,她怎麽走?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麽?”


    “……”


    佩妮臉色一黑,吐槽道:“誰知道你的重點是什麽?!”


    “重點是我為什麽要用coitus而不是s-ex等詞語來描述。”


    謝爾頓瞪了佩妮一眼,為佩妮的智商而搖頭:“看到緊張憤怒的家長,和受到波及為此以淚洗麵的米茜,我很困惑。


    於是我去找了當時我最熟悉的智者。


    約翰·斯特吉斯博士。


    當時他在超市當上貨員。”


    “等等!”


    佩妮忍不住打斷道:“他一個博士怎麽會在超市當上貨員?”


    “這很正常。”


    亞當解釋道:“搞科學研究的,特別是搞理論的天才,他們眼中的世界和常人是不太一樣的,很容易就陷入常人眼中的精神失常狀態。


    斯特吉斯博士就進過精神病院。


    出來後放棄了一輩子在大學做的科學研究,選擇去幹一些純體力的新鮮工作。”


    “oh,my god!”


    佩妮吃驚道:“這太可憐了,等等,謝爾頓以後不會也這樣吧?”


    “很有可能。”


    謝爾頓點頭:“但我不覺得這有什麽可憐的,斯特吉斯博士真正可憐的是沒有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別懷疑。”


    亞當笑道:“科學家突然想嚐試另外一份工作,是很多的,比如說之前有個科學家就去嚐試做快餐車,然後再也沒回來過。”


    “他一直都幹快餐車了?”


    佩妮瞠目結舌。


    “不然你以為當謝爾頓將萊納德他們惹的太生氣時,他們為什麽在那嘀咕商量給謝爾頓買輛快餐車?”


    亞當笑道:“為了讓謝爾頓消失在他們的生活中,他們寧願湊錢給謝爾頓買一輛,就是寄希望謝爾頓學習那位前輩啊。”


    “哼嗯,原來是這樣。”


    謝爾頓恍然:“不過我不喜歡快餐車。”


    “他們知道。”


    亞當笑道:“快餐車隻是代稱,一旦他們下定決心,他們總能找到屬於你的‘快餐車’的。”


    “噢,謝爾頓~”


    佩妮頓時同情的看著謝爾頓。


    “怎麽了?”


    謝爾頓不以為意道:“其實我很期待他們找到,這樣我就能免費得到一個我最喜歡要的禮物了。


    哦,我知道了!


    我要一輛火車,隻要他們給我買下一列火車,讓我當火車司機,我就去當!”


    “很高興知道這個有用的信息。”


    佩妮無語道:“現在能繼續說這個智者博士了嗎?他怎麽和你說的?”


    “他也不知道。”


    謝爾頓說道:“他從來沒有這種體驗,不過智者不愧是智者,他立刻就用行動來驗證,找了一個買東西的客人詢問這個情況,然後他就被開除了。”


    “這怎麽算智者?”


    佩妮吐槽道。


    “因為這讓我們都知道這種事情在德州的確是禁忌。”


    謝爾頓理所當然道:“而我也深受啟發,回去後連夜翻閱字典,找到了一個最中性的詞語來描述有時候必須要描述的內容。”


    “所以coitus是你專門挑選的?”


    佩妮嘴角抽了抽。


    “是的。”


    謝爾頓點頭。


    “最中性的?”


    佩妮嗓音都抬高了。


    “是的。”


    謝爾頓毫無自覺的點頭:“自從我選出這個詞語後,一切都自然多了,再也沒有那麽多不適……”


    “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機會說起這個詞語,而且之後你就離開了德州。”


    亞當提醒道。


    “原來是這樣。”


    佩妮恍然:“我說呢,相比於這什麽中性的coitus,我覺得s-e-x更悅耳更自然更不會令人尷尬!”


    “好吧。”


    謝爾頓聳肩道:“對於你來說,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你什麽意思?”


    佩妮伸手獨手去拽謝爾頓的衣領。


    “我的意思是說……”


    謝爾頓正想耿直的解釋。


    “噠噠噠。”


    亞當笑著打斷:“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佩妮注意你的手,你也不想以後變成獨臂佩妮,或者雙臂不協調吧?”


    佩妮憤憤的鬆開謝爾頓的衣領。


    “這就對了。”


    亞當調侃道:“萬一手臂出了問題,以後還怎麽雙手持馬韁繩?”


    “……”


    佩妮憤怒的看向亞當。


    次日清晨。


    萊納德宿營回來,看到謝爾頓從佩妮公寓走出來,詫異不已:“你怎麽會在佩妮公寓?”


    “我急急忙忙忘記拿鑰匙了,快開門。”


    謝爾頓催促道。


    “有什麽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萊納德一邊開門,一邊依舊有些疑慮的問道。


    “哦,我知道了為什麽岡德森太太稱呼你為得兒駕了。”


    謝爾頓一邊進去,一邊說道。


    “……”


    萊納德頓時尷尬的低下頭:“就這?”


    “哦,還有我知道什麽叫做fiends with benefits,感謝佩妮!”


    謝爾頓又加了一句,美滋滋的進自己的臥室了。


    萊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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