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大吃一驚的事情,這正是有趣的地方。那位先生想說的是,觀念是一種具有能量的生命體。”“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腦海中的思想會轉變成生命體?”


    “就是這麽回事。”


    “這種說法真極端。”


    “盡管有些極端,但是紀元前就有類似的思想產生了,有人把它解釋成一種生命論的變形……”


    龍司說到這裏,突然失去談話的興致,將視線移回地圖上。


    淺川無法釋然,他期待龍司能給他更明確的答案。


    (既然我們麵對的是無法以科學方式來說明的事情,那麽就算不知道原因和結果,也必須盡力掌握住現實來應變。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脫離死亡危機,而不是解開超能力的謎題。)


    出了海口之後,船身搖晃得更加厲害,淺川開始擔心自己會暈船。


    原本睡得昏昏沉沉的龍司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外麵,隻見海麵上籠罩著一抹濃濃的灰霧,前頭浮現出朦朧的島影。


    “淺川,有件事我老是掛在心上。”


    “什麽事?”


    “那4個投宿在小木屋的小鬼頭,為什麽沒有遵照咒文上的指示進行?”


    “這還用說嗎?一定是因為他們不相信錄像帶的內容啊!”


    “我原先也是這麽認為,因此堅信他們是出於惡作劇的心態才消掉咒文。可是我又突然想到一件事,高中時代,我們田徑隊到外麵投宿時,齋藤三更半夜跑到我們房間來。


    “你還記得齋藤吧!當時,我們12個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那家夥一跑進房間,下巴就不停地打著顫,並且大呼小叫道:‘我看到幽靈了!’他說他打開廁所門時,看到洗手台旁邊的垃圾桶陰影處有一個小女孩的哭臉。你猜,除了我之外,其他10個人有什麽反應?”


    “一半的人相信,一半的人哈哈大笑嗎?”


    龍司搖了搖頭,接著說:


    “懸疑電影或電視節目中常常將劇情編成大家都不相信,結果卻一個一個被怪物撲殺……可是,現實是不一樣的。


    “他們對齋藤所說的話照單全收,10個人都一樣哦!這10個人並不是特別懦弱的人,就算以其他團體做實驗,也一定會出現相同的結果,畢竟恐懼感原本就深藏在人的心中。”


    “那麽你的意思是,‘那4個人不相信錄像帶內容’的推論不成立#俊


    傾聽龍司發表意見的當兒,淺川突然想起女兒看到鬼麵具時嚎哭不止。當時他也感到十分困惑,為什麽陽子會知道鬼麵具是可怕的東西呢?


    “不,那些影像既沒有故事性,而且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可怕,因此他們也有可能不相信。隻不過……難道他們4人一點兒都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嗎?


    “換做是你,假設隻要照咒文的指示去進行就可以逃離死亡命運的話,就算心裏不相信,你應該也會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吧!更奇怪的是,至少也會有一個人想試試看,就算當著其他三人的麵逞強,回東京之後再偷偷進行也可以啊!”


    淺川胸中的不祥預感越發強烈。事實上,他也曾經有過這種想法,如果咒文的內容根本不可能實現,那又該怎麽辦?


    “難道那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情,所以他們隻好不相信此事來自我安慰?”


    淺川想像咒文內容是某個被殺害的女人將訊息遺留在世間,希望借助他人之手來幫她報仇雪恨。


    “我很清楚你心裏在想什麽。果真如此,你該怎麽辦?”


    龍司語帶深意,望著淺川問道。


    淺川不禁自問:“如果咒文的內容是命令你去殺一個人,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你會去殺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嗎?”


    淺川用力地甩甩頭,不讓自己再去想這些荒誕不經的事。


    這時候,大島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元町港的棧橋慢慢靠上來。


    “龍司,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淺川很吃力地說道。


    “什麽事?”


    “如果我來不及的話,也就是說……”


    淺川不想提到“死亡”這個字眼。


    “如果第二天你解開咒文謎底的話,我的老婆和女兒……”


    龍司不讓他繼續說下去,立刻接口道:


    “交給我吧!我會負責救你老婆和小寶貝的。”


    淺川拿出一張名片,在背麵寫上電話號碼。


    “在這件事解決之前,我打算讓我老婆回足利的娘家去,這是她娘家的電話,趁我現在還記得先交給你……”


    龍司看都不看名片一眼,就把它放進口袋裏。


    此時,船內的廣播通知乘客船已經到達伊豆大島元町港了。


    淺川從棧橋上打公用電話回家,試圖說服阿靜先回娘家去。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回東京,或許就在大島迎接自己的死期也說不定,但他無法忍受妻子和女兒在狹窄的公寓中飽受驚嚇的樣子。


    龍司一邊走下扶梯,一邊問道:


    “淺川,老婆和小孩兒真的那麽讓人憐愛嗎?”


    這個問題非常具有龍司風格,淺川笑著回答他:


    “到時候你也會知道的。”


    7


    他們兩人站在棧橋上,感覺風勢比熱海的碼頭要強幾分。


    淺川仰望天空,隻見雲層由西向東快速移動,而衝擊著棧橋水泥牆的波浪在腳下晃動。


    強風夾帶雨滴打在淺川的臉上,他們兩人都沒有帶傘,雙手插在口袋裏,像貓一樣弓起背,快步走過棧橋。


    島上林立著出租汽車的廣告招牌,還有許多拿著民宿、旅館旗幟的人來拉客。淺川抬起頭尋找約好要來接他們的人。


    他在從熱海港登上快速汽艇之前,曾向總公司打聽大島通訊部的電話號碼,要求一名叫早津的通訊部人員來協助調查。


    沒有一家報社在伊豆大島設置分部,它們隻雇用當地人當通訊員。


    通訊員必須對島上的大小事情保持高度的警覺,一旦發現什麽奇怪的事件或題材,就有義務聯絡總公司。當總公司派人前來島上采訪的時候,通訊員當然就得負起協助調查的任務。


    早津從m報社離職後,便在伊豆大島定居,大島以南的伊豆七島都是他搜集情報的範圍,一旦有事件發生,不用等總社的記者前來采訪,他自己就可以寫好報道寄出去了。


    早津在島上擁有個人情報網,如果能得到他的協助,對於淺川的調查工作將大有裨益。


    先前早津在電話中爽快地答應淺川的要求,說他會到棧橋來接他們。


    由於兩人之前未曾謀麵,所以淺川大致形容了一下自己的外貌、特征,並說他將和龍司同行。


    “請問您是淺川先生嗎?”


    突然有人在淺川背後跟他打招呼。


    “啊!我是。”


    “我是大島通訊部的早津。”


    早津一麵遞雨傘給他們,一麵笑容可掬地迎上前來。


    “很抱歉,我們匆匆來訪,還勞煩您幫忙。”


    淺川邊走邊將龍司介紹給早津認識。


    四周的風聲呼呼吹著,不進車內根本無法好好說話,於是三人急忙坐進早津的車子裏。


    車內的空間相當寬敞,淺川坐在駕駛座旁,龍司坐在後座。


    “兩位要馬上到山村敬先生家拜訪嗎?”


    早津兩手擱在方向盤上問道。


    盡管他已經超過60歲,但頭發還是相當茂密,隻不過白發也不少。


    “你已經查出山村貞子的娘家啦?”


    淺川先前在電話中曾請早津調查山村貞子,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麽快。


    “這是個小地方,差木地隻有一戶人家姓‘山村’,一查就知道了。


    “山村先生平常靠打魚為生,夏季兼做民宿生意。怎麽樣?如果兩位不嫌棄,今晚就在那邊投宿吧!你們若要住我家也可以,隻不過我家又小又髒,怕兩位會感到不便。”


    早津說著便笑了起來。


    淺川回頭看著龍司,龍司回答:


    “我無所謂。”


    早津開車朝大島的南端差木地駛去,島上的道路十分狹窄,彎道又多,無法開快車,一路上與他們擦身而過的車子也不多。


    不一會兒,右手邊的視野豁然開朗,可以看到海,風聲聽起來也不太一樣。


    海麵反映出天空的色彩,顯得相當暗沉,波濤猛烈地翻騰著,浪頭翻卷出白色的浪花。


    淺川定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心情不禁變得沉重起來。


    收音機裏播放台風的消息,四周的光線變得更加陰暗。


    在y字路右轉之後,是一條山茶樹林交疊成的隧道,當車子開進隧道中,隻見山茶樹幹底下冒出交錯盤結的樹根。由於樹根表麵被雨水淋得濕滑無比,淺川猛然陷入有如在巨大怪物的腸中飛馳的錯覺。


    “差木地就在前頭不遠處。”


    早津邊開車邊說:


    “山村貞子並不在這裏,詳細情形就請你們當麵問山村敬先生吧!聽說山村先生是山村貞子母親的堂弟。”


    “山村貞子今年幾歲了?”


    淺川開口問道。


    龍司從剛才就一直窩在後座,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嘛……我並沒有直接跟她碰過麵,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也有四十二三歲了吧!”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難道她失蹤了?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大島,uu看書 uukashu.cm卻無法追查進一步的訊息。)


    淺川對早津的說法感到十分詫異,一股恐懼感倏地掠過他的心頭。


    這時,車子停在一棟掛有“山村莊”招牌的兩層樓建築前麵。


    這棟建築位於可以一眼望盡海麵的平緩斜坡上,如果天氣放晴,從這裏可以飽覽海邊優美的景色。前方有一座三角形的島影孤寂地浮在海上,那就是利島。


    “天氣好的話,可以看到對麵的新島、式根島,以及神津島。”


    早津指著遠處的海麵,神情驕傲地說道。


    8


    “到底要調查山村貞子的什麽事情呢?”


    (昭和40年加入劇團?別開玩笑了!那不是距今25年前的事嗎?)


    吉野不斷在心中咒罵著。


    (光是追蹤一個人一年前的行蹤就已經相當棘手了,更何況是25年前的事?)


    “隻要是有關她的事情都可以,我們想知道那個女人以前過什麽樣的生活?現在在幹什麽?有什麽希望?”


    吉野哀歎連連,他一邊將話筒夾在耳際,一邊拿起桌邊的備忘紙。


    “山村貞子當時多大年紀?”


    “18歲,大島高中畢業後就到東京去,然後直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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