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魚倒再地上抽煙喘息,回複體力,我坐在一旁,想起阿豪和藤明月,心如刀絞,暗暗痛恨自己對朋友的死無能為力。


    忽然發覺在石門裏有滴水的聲音傳出,這滴水聲不知從何時開始出現,我們剛才逃的慌忙,沒有留意,現在在這寂靜的地道中,這聲音格外的清晰。


    臭魚也感覺到了,爬起身來,和我一起用力推開了石門。那石門也不甚厚重,而且開合的次數多了,磨出好大的縫隙,稍微一用力就應聲而開。


    我往裏麵看了第一眼,心中就是一片冰涼,隻有一個念頭:“罷了,藤明月必死無疑了。”


    石門中是個不太大的石屋,大約一百平米見方,高四米有餘,對麵另有一扇石門似乎是出口。中間吊著一副琉璃盞,中間燃燒著不知是什麽的燃料,配合四避上的八盞封燈,把屋中照得燈火通明。


    屋中別無它物,在中央的位置上,把個造型古樸雄渾的蒼然銅人像,都有真人大小,聚攏成一圈,皆呈跪姿,共同抬著一具造型奇特的銅製棺槨。


    那銅棺和銅人,都長了綠色的銅癍,看來少說也有千年曆史。棺下有個小孔,從中一滴一滴的流出鮮血,血剛好滴在地麵上的一個玉石凹孔之中,那凹孔深不見底,不知通向何處。


    這銅棺多半就是藤明月所見到的死亡啟示中的影像,不過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務必要親眼看到。於是和臭魚二人打開銅棺的蓋子。


    我們見了裏麵的景象,都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實在是太慘了。


    藤明月的屍體端端正正的擺在棺中,棺底有數十枚精鋼尖刺,其工藝之複雜精巧,在現代社會也極其罕見,這些針刺分別插進了藤明月全身各處的血脈中,想必那些鋼刺中空,再液壓的作用下,逐漸把人血放盡,所以棺材下麵才會不停的滴血。


    而且人死之後血液凝固,如果想把血全部放出,必須是把活人……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強忍悲痛,想把藤明月的屍體從棺中抬出來,臭魚攔住我說道:“你還記得那黑霧中的幹屍嗎?”


    經他這麽一說,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在那條石梁上驚心動魄的經曆,那些女性的幹屍,身上有很多窟窿,從裏麵不停的冒出一縷縷的黑霧,那景象……


    沒錯,那些幹屍都是被活活的在這銅棺中放光了鮮血,她們身上的窟窿,就是在這裏被鋼刺紮的。


    想到此處,不由得從骨髓裏感到寒冷,全身都在顫抖,究竟是誰如此殘忍?


    肯定是那個穿白衣的長發惡鬼,要不把她碎屍萬段,我如何能出心中這股怨氣!


    我拔出刀來,雙眼血紅,惡狠狠的揮刀在空中劈刺,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報仇”


    此時,反倒是臭魚比較冷靜,勸我道:“要是金甲紙人那種怪物,咱們自是不必怕它,可是它是鬼魂,有形無質,咱們怎麽殺她?”


    我忽然想起一事,說道:“有了,你還記得在藏書樓裏,看到驢頭山人所記載的捉鬼術嗎?有生米就行,可惜咱們沒來得及多看幾條,不過這就足夠了,村子裏的米都發黴了,咱們先想辦法回藥鋪取米,然後再回來收拾這驢操狗日的死鬼!”


    臭魚大喜:“太好了,本老爺手都癢了,今天一直受他們欺負,日他大爺的不曾發市,既然知道了它們的弱點,如果還不能給阿豪藤明月他們報仇,我誓不為人!”


    眼淚,已經流得太多,複仇的火焰壓倒心中的苦痛,人如果有了目標,也就有了行動的方向,我們打定主意,今天就算把自己的命搭上,也要給把那些未知的敵人捎上幾個墊背。


    後麵唯一的一條路,被那穿白衣的亡靈封鎖,我們眼前唯一可以走的是對麵的石門,不管怎麽樣,先從石門出去,再見機行事,找路徑返回藥鋪取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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