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沉,本能的感到身後存在著一個重大的危險,這種情況下,我才不會弱智的先抬頭去看牆壁上的影子浪費寶貴的求生時機。


    我直接拽住藤明月的胳膊一拉,連她一起側身撲倒。


    一把大劍喀嚓一聲把我們剛才站立處的桌案連同驢頭山人寫的書砍成兩段。我躺在地上回頭看去,一個巨大的金甲紙人,有兩米多高,殺氣騰騰的拎著一口大寶劍無聲無息地站在我們身後。


    那金甲紙人一擊不中,反手又去砍站在另一邊的阿豪,阿豪躲閃不及,腿上中招,鮮血迸流,把整條褲子都染得紅了。


    金甲紙人舉大劍又向阿豪腦袋斬去,阿豪驚得呆了,無法躲閃,隻能閉目等死。


    說時遲,那時快,在此間不容發之際,臭魚一棍架住斬向阿豪的大劍,怎奈那金甲紙人力大劍沉,雖被棍子架住了劍,仍緩緩壓向阿豪的頭部。


    阿豪腿上受傷不輕,動彈不得,我見此情況,連忙和藤明月伸手拉住他沒受傷的另一條腿,將他向下拉出兩尺。


    也隻差了這半瞬的功夫,金甲紙人的大劍已壓倒臭魚的棍子砍在地上,那處正是剛剛阿豪的腦袋所在。


    臭魚見阿豪受傷,暴怒之下,一把扯掉上身的衣服,掄起棍子和金甲紙人戰在一處。


    初時臭魚尚且有些畏懼,後來卻越打越猛,口中連聲呼喝,把那一套詠春棍法使得發了,呼呼生風,金甲紙人雖然厲害,一時也奈何他不得,雙方翻翻滾滾的展開一場大戰,那書齋中的書架桌椅屏風盡數被砸得粉碎。


    我見臭魚暫時擋住了敵人,就把阿豪負在背上,也不顧腿上之前被砸得發腫疼痛,咬緊牙關,衝出了書齋。


    藤明月跟在後麵攙扶,一起到了大墳前的石碑下,我見阿豪傷口深可見骨,兩側的肉往外翻著,就象是小孩的大嘴,血如泉湧。來不及多想,馬上把襯衣撕開,給他包紮傷處。又把剩下的破衣當做繩子狠狠的係在他大腿根處止血。


    我既擔心阿豪,又掛念臭魚的安危,處理完阿豪的傷口之後對藤明月說道:“你好好照顧阿豪,我先去幫臭魚料理了那紙人。”不等她答話,光著膀子就返身跑回到書樓之中。


    此時臭魚與那金甲紙人戰了多時,完全占不到上風,因為那紙人渾身硬如鋼鐵,棍子打在上麵絲毫也傷它不得。


    他們兩個刀來棍往,旁人近不得前,我隻好站在臭魚後邊給他呐喊助威,不停的支招:“老於,它下盤空虛,打它下三路!抽它腦袋,快使用雙節棍,哼哼哈西。”


    臭魚叫道:“哥們兒這回可真不成了,日它紙大爺的,它比坦克還結實。你快跑吧,我撐不了多久了,咱們跑出去一個算一個。”


    我如何肯扔掉兄弟逃命,環顧左右,看盡是桌椅書籍,心想這紙人是紙做的,不知使了哪般法術才刀槍不如,隻是不知這家夥防不防火。


    於是掏出打火機來點燃了兩本書,大叫:“老於快跑,我連房子一起燒了它。”


    此時臭魚豁出性命硬拚,體力漸漸不支,隻剩下招架之功,根本抽不出身,隻是大叫:“放火,放火。”


    我怕燒起火來臭魚逃不掉,和紙人同歸於盡,便不想再放火,未成想,那房間裏麵極其幹燥,書本遇火就著,我剛點燃的兩本書,轉眼就燒到了手,急忙仍在地上用腳去踩,不料根本踩不滅,傾刻間已經有兩個大書架被火星點燃,燒起了熊熊大火,隻須過得片刻整座書樓都會被大火焚毀。


    情急之下,我撿起一把書樓中掃灰用的雞毛撣子,從側麵披頭打向那金甲紙人。


    金甲紙人似乎沒有思維,看見誰就打誰,見側麵有人動手,就撇開臭魚,舉劍向我砍來。我哪裏是它的對手,扭頭就往外跑。


    臭魚借機會緩了一口氣,虛晃一招,和我一同跑出了書樓。


    眼看整座樓即將被火焰吞沒,金甲紙人卻搶先一步出了書樓,大踏步的本向我和臭魚。


    我和臭魚剛才一番死裏逃生,精疲力竭,趴在離書樓二十幾米的泥地中喘作一團。隻要金甲紙人過來,我們隻能任其宰割了。


    誰知它越走越慢,離我們大約三四步的距離,癱軟在地,一動不動了。卻原來是被大雨淋成了一堆爛紙。


    我和臭魚此時緩過勁來,走過去用腳亂踩那紙人,直踩作一堆稀泥還不肯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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